第(1/3)頁 “三娘子,你再和我說說,你父王和你叔叔的性格,不然我即使面見了洞庭龍君或者錢塘龍王,言辭懇切,但……若說錯了什么話,那就悔之晚矣了。” 白貴頓了步,詢問道。 他知道涇陽君被鄭道士的法力屏蔽了感知,現在鄭道士還沒傳音入耳讓他走,那么意味著他不必如此急忙立刻離開。 多一份情報,就能多一份應變自如旳把握。 況且也如他所說一樣,三龍女這件事,涇陽龍王這一脈有錯,但誰知道洞庭龍君或者錢塘龍君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種娘家人。 因家丑不能外揚,所以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讓三龍女在涇陽繼續受罪。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白貴解釋道。 他想了想,再補了一句,“燕可伐歟,為天吏可伐之矣。” 三龍女現在讓他千里攜血書奔赴吳地洞庭,是以情打動洞庭龍君或者錢塘龍王,讓他們前來救自己。 這固然算“師出有名”。 但這算小事,還是大事,就完全看洞庭龍君如何想了。說小事,只是兒媳被公公稍加懲戒,算不得什么大事。說大事,堂堂洞庭龍女被施法禁錮在涇河邊上,做牧羊這種活計,這是在侮辱洞庭一脈。 所以,如此一來,主動權在洞庭龍君手中。而不在他和三龍女手上。傳書能否救回三龍女,這件事,還待兩可之間。 如今白貴問洞庭龍君和錢塘龍王的性格,一是為了他應變方便,二則是做說客說動洞庭龍君、錢塘龍王時,多上幾分把握。 燕可伐歟,是一個典故。 戰國的時候,沈同問孟子,燕國可以攻伐嗎?孟子回答,‘可以,燕國燕王噲不經天子同意,私自將爵位禪位給子之,子之也不能不經過天子同意從燕王噲那里繼承王位,現在燕國無道,當然可以攻伐。’ 后來,齊國攻打燕國,滅掉燕國,攻占其地。于是有人就問孟子,‘您鼓勵齊國攻打燕國嗎?’孟子說沒有這種事,沈同只問我,燕國可不可以攻伐,我回答是,燕國無道,可以攻伐。但攻打燕國的國家,必須是“天吏”,也就是周天子所認同的國家,受了天子的旨意,去攻打無道之燕。即“為天吏可以伐之。” 現在白貴直接對三龍女說,‘燕可伐歟,為天吏可以伐之。’。這句話的言下之意是。一者,我去當說客,去你娘家說的時候,將這件事以他的巧舌,小事化大,讓洞庭龍君師出有名,救你回去。二者,現在涇河龍王這一水脈,既然和你鬧得不可開交,你是原來的兒媳,手里有沒有涇河龍王或者涇陽君的罪證,交給他,直接定罪涇河龍王……。 “這……,且容奴家細思一下。” 三龍女聽了白貴這一番話,亦覺得在理。洞庭龍君確實待她這個女兒不錯,可這么些年過去,又涉及到了這一件“丑事”,洞庭龍君的態度,她先前還有一定的肯定,洞庭龍君會救她這個女兒。 但如今被白貴這般一說,她心底瞬間就有些不安了。 賭不起。 她美眸流轉了一下,認真看了一眼白貴,越發覺得白貴不簡單。 簡簡單單幾句話,不僅表露出了他自己的學識,更是將此事剖析的清澈透底。 白貴握著素白折扇,點了點頭。 他說這一番話的目的,可不僅僅簡單于此。 千里傳書,確實是會施恩洞庭這一龍脈。但千里傳書,做的只是信使的活計。做信使的活計,固然有恩,可哪有做一個說客,外交使,對三龍女和洞庭龍君施的恩更大。 沒有機會,他也要創造機會。 “三寸之舌,強于百萬雄師。一人之辯,重于九鼎之寶。”——《戰國策·東周》。 “我叔父錢塘龍王脾氣暴躁,甚寵于奴家,若是聽聞奴家被囚禁在此,必定會勃然大怒,不會顧忌些許雜事,但我父性格沉穩……” 三龍女對白貴款款一拜,接著說道。 她的目光,在看待白貴的時候,多了一道和以往不同的神色。 “至于涇河龍王和涇陽君的罪證,雖有一些小罪,但這點小罪無傷大雅。我這就書寫于君。” 她又道。 …… “好徒兒,可是成了?” “貧道看那小娘子的神態,就知道這件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等白貴離開三龍女牧羊地的時候,鄭道士一向不茍言笑的面容,此刻亦掛上了淡淡的喜色,說道。 他施法屏蔽涇陽君和一眾水兵的感知,用的法力不少,可沒空偷聽白貴在于三龍女說些什么。只看到了兩人的動作、神態。 “三龍女讓我傳書于洞庭,解她之危。” “至于三龍女動心與否,徒兒暫且不知,不過料想她應是對徒兒有意了。” 白貴順口回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