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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憨包天養(yǎng)-《公關(guān)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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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憨包天養(yǎng)

    自打女兒怒氣沖沖地向自己抱怨,說她竟然被一家模特經(jīng)紀公司放了鴿子,夏偉銘便對方馥濃產(chǎn)生了一種離奇的敬畏心理。他和他說話的味兒也隨著這種心態(tài)一并變了,變得莫名謹慎,似乎是怕對方再用那其實并不太標準的陜北土話來給自己難堪。

    夏偉銘的女兒五官東方,作風歐派,還真是個當模特的好苗子。攝影師們正等著嘗鮮,不想?yún)s被突然叫停,所以也都暗自埋怨方馥濃比花間喝道還煞風景。但是公關(guān)先生很懂得見好就收,不但從此再沒提及這茬,還主動殷勤地稱呼夏偉銘為“安德魯”,好像他倆之間根本不曾有過過節(jié)。

    對于覓雅那支時尚大片,夏偉銘給出的建議是請一位聞名美國的波普藝術(shù)家來共同完成。杰夫?艾伯斯,素有“當代畢加索”之稱,他曾分別與swatch、dior成功合作,推出過以自己的繪畫為設計元素的限量版手表以及秋冬女裝,一經(jīng)上市就掀起熱評,甚至連swatch的股價都一度飆升不止。

    夏偉銘與他交情不淺,他打算請艾伯斯直接在唐厄身上作畫來拍攝大片,并以他的繪畫為主題推出彩妝系列colormiya。同時,身為色彩大師又擁有獨特審美眼光的艾伯斯也將預測連續(xù)三年的色彩流行趨勢,為覓雅擬定不同季節(jié)的彩妝主打色系。

    夏偉銘認為唐厄的資質(zhì)值得雕塑,如同安迪?沃霍爾的夢露一樣,他將被艾伯斯打造成一個風華絕代卻又平易近人的尤物。

    這個創(chuàng)意固然絢爛非凡,可方馥濃卻在它的基礎上大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中國人普遍不太了解波普藝術(shù),自然也不會買賬這個享譽全球的波普藝術(shù)家,但中國人普遍具有較強的民族意識,如果能夠在一個廣告大片里引發(fā)出兩種藝術(shù)乃至兩個國家的對立情緒,民眾關(guān)注度就會空前高漲。所以他建議拍攝兩個主題的時尚大片,一個仍主打色彩夸張的波普元素,另一個則主打中國特色的水墨古風,并以此生產(chǎn)兩個套系的化妝品。而唐厄本身就是混血兒,由他來演繹這種東西方的對立感,再合適不過。

    毫無疑問,這個建議里頭藏著私心。杰夫?艾伯斯這頭夏偉銘聯(lián)系著,自然無利可圖,方馥濃經(jīng)商那會兒認識不少中國藝術(shù)家協(xié)會里的藝術(shù)家,他知道那些怪家伙的脾性,可能金山銀山打動不了,也有可能三言兩語就遂了你的意。

    方馥濃和夏偉銘把荷蘭之行的諸多細節(jié)完整落實一遍后,已經(jīng)過了早晨六點。昨兒玩了個通宵,沒睡幾分鐘又起來工作,這會兒他真是累了,轉(zhuǎn)身望見床上的戰(zhàn)逸非裹著被子還在睡覺,呼吸均勻,睫毛輕顫,睡相天然又本真。

    心道能吃能睡真是好命,站在床邊的男人便上了床,掀開被子一角鉆了進去——明明睡得熟,可方馥濃才進來,戰(zhàn)逸非就往前挪了挪,主動讓出一些身后的空間。

    才把對方抱個滿懷,本來背對著自己的戰(zhàn)逸非便轉(zhuǎn)了過來,一頭埋進他的脖子里,還用頭發(fā)蹭他的臉。

    這會兒要還想不起來這小子打小住自己對門,方馥濃也就太遲鈍了。早些時候他心里隱隱有些懷疑,只是忙于撈錢還債,沒往通透里想。其實也是,逼宮不成的三兒,被遺棄的私生子,那條弄堂彌漫著柴米油鹽的世俗味兒,也充斥著家家戶戶的蜚短流長,如果還有別的類似背景的女人,一定逃不過成為一群人口舌撻伐的對象。

    方馥濃將戰(zhàn)逸非抱緊,嘴唇貼向他的耳后。

    “哎,你這笨蛋走運了。”他勾勾嘴角,輕聲說,“在我去南非前,你的覓雅誰碰也倒不了。”

    下午兩點的時候,陽光從窗簾后頭溜進來,戰(zhàn)逸非先醒了過來,走進浴室,沖了個澡。

    方馥濃也醒了,懶洋洋地靠著床頭,沒起來。兩個人互相跟打量陌生人似的打量著對方,然后其中一個開口:“起來做飯,我餓。”

    胃囊空空,冰箱里居然也空空如也。

    “沒東西吃。”戰(zhàn)逸非把眉頭撮皺起來,小孩子一樣嘟嘴,“不開心。”

    走出浴室的方馥濃捏捏這小子的屁股:“去買做飯的材料。”

    大賣場里鮮能看見這樣兩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手推推車,并肩而行。很快便有人小聲議論:“那么帥,是明星吧。”

    “不是那個吧……《愛似花火》里的那個……”

    方馥濃朝那對正竊竊私語的母女模樣的女人看了過去,他離她們有些距離,很認真地回答:“不是。”

    戰(zhàn)逸非使勁憋住上揚的嘴角,故意冷著臉說:“人家又沒問你。”

    “男人面對侮辱絕不會選擇沉默。”方馥濃舔著嘴唇笑了笑,低頭看見戰(zhàn)逸非扔進車里的泡面,忍不住驚訝地問,“為什么買這個?”

    “難道你還會做別的?”戰(zhàn)逸非問得很理所應當,他自己雖然會做一點家常菜,但圖省事的時候就更喜歡煮泡面。

    方馥濃把推車里的一大袋泡面送回原位,抬手擰了擰戰(zhàn)逸非那幾乎剔不出肉的臉頰子,“怪不得那么瘦,泡面哪有營養(yǎng)。”他笑著說,“跟我住一陣子,保管把你養(yǎng)胖。”

    他們買了蔬菜、牛排、基圍蝦還有別的一些新鮮食材,這個男人非常注重生活的質(zhì)量,穿著考究,吃的方面也從不馬虎,為了工作他可以連續(xù)啃一星期的干面包,但一旦有機會自己下廚,一定是色香味俱全的海陸大餐,連餐具、擺盤都力求完美。

    “你還真是……”眼見推車里都是烹飪起來頗有難度的食材,戰(zhàn)逸非不禁咋舌,“這世上還有你不會的嗎?”

    “我曾有一個女伴,”他不說“女朋友”只說“女伴”,因為確實除了床笫之間有些交情,平時也沒什么往來,“她是一個飛國際航班的空姐,在國內(nèi)的時候偶爾會到我家來,各國料理她都精通,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簡直吃遍全球,自然也偷師了不少。”

    “炮友?”頓了頓,戰(zhàn)逸非問,“你為什么不娶她?”

    “她結(jié)婚了。”

    “那為什么后來又分手?”

    “她說她想離婚了。”想到那個美女與她做的一手好菜,方馥濃搖了搖頭,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真是可惜。”

    “你這人太無賴了,想占便宜卻又不想負責。”戰(zhàn)逸非突然就沉下了臉,一臉不知何來的不高興。

    “每個晚上我都馬力開足,百分百付出,所以事實上是她占我便宜。”方馥濃眉目輕佻,絲毫不認為自己無恥,“成年人嘛,寂寞的時候互相慰藉,不必當真。”

    兩個人推車到了糖果區(qū),一直冷著臉的戰(zhàn)總突然開口:“我不喜歡別人耍我,更恨別人騙我。”

    這話對方說過不止一次,方馥濃微微挑眉一聲輕笑,意思很明顯:騙你的人還少嗎?

    “我不在乎那些陌生人的欺騙。”戰(zhàn)逸非當然讀懂了方馥濃的不以為然,手里掂著一罐鐵盒糖果,面無表情地繼續(xù)說下去,“我比我認識的絕大多數(shù)人有錢,就當我接濟窮人,打賞下人,或者僅僅是養(yǎng)一條狗。但我喜歡的人不可以騙我。”

    “你這邏輯很奇怪。”

    “沒什么奇怪的。”停了許久,他說,“我媽就是這樣。”

    方馥濃沒有接話,耐心等待著對方把話說完。

    “那天我發(fā)現(xiàn)她很不對勁,雖然她那陣子一直很不對勁,可那天她的眼神我從未見過。奇怪的是前幾天我剛剛拿了一個數(shù)學滿分,可我沒告訴她,好像冥冥之中我早有了預感,要把這個滿分留到她最糟糕的時候拿出來,告訴她,挽留她。所以我拿出了那張卷子,告訴她班級里這次只有三個滿分,而我是其中一個。她表揚了我,還給了我一個笑容,然后就說要去買早餐,出了門。”

    戰(zhàn)逸非捏緊了手里的糖果鐵罐,身子輕輕顫栗,手背也因過于用力現(xiàn)出了青筋。

    “她沒回來?”方馥濃當然記得,那個女人再也沒能回家。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我就沖著她的背影喊出來,讓她別走……可我太信任她了,我總覺得我剛考了滿分,她沒理由騙我……”

    戰(zhàn)逸非再次停頓下來,深深喘了口氣。方馥濃朝他走過去,然后一罐接著一罐地往購物車里扔鐵盒糖果,讓購物車被這種市面上不多見的糖果填滿。

    “這些算我的。”他沖他笑,“走吧,結(jié)賬去。”

    方馥濃裹著圍裙站在灶臺前,戰(zhàn)逸非一個人閑得發(fā)慌,百無聊賴地換了幾個電視頻道,就扔下遙控器進了廚房。這家的廚房很整潔,一改往日里他對油煙重地的偏見,他也從沒想過一個掌著菜勺的男人會這么魅力十足,方馥濃做菜的樣子很居家也很優(yōu)雅,手勢嫻熟,刀工利落,一切都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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