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上杉越把拉面從鍋里撈出來,澆上他精心燉煮的豬骨湯,給源稚生加上鹵蛋和鹵肉以及青菜,遞到源稚生面前。 “嘗嘗我的手藝。”上杉越笑著說道。 源稚生點點頭,拿著筷子雙手合十:“我開動了。” “我回到腳盆雞的時候啊,過得真是皇帝一樣的日子,那些家族長老給我準備了七個【妻子】,雖然我只是把她們當做發(fā)泄的工具,逃離之前更是親手殺了她們……但我并不后悔,殺了她們總比讓她們被自己的孩子破開肚子殺死要好吧?” “當然我也不是那么好心。”上杉越說道,“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媽媽是見習修女吧?” 源稚生一邊吃面一邊點頭,他含糊道:“你說她是天主教的見習修女。” “對,”上杉越笑道,“我有時候覺得他們的愛情真的很感人啊,為了在一起,他們一個背叛了天主一個背叛了家族。一個寧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給對方生孩子,另一個為了老婆孩子的安全不惜拿著槍抵著脖子威脅家族。” 源稚生默默吃面,順便還喝了一口湯。 湯的味道很鮮,有種令人說不出來的溫暖。 “我小時候最喜歡去教堂禱告了,因為這樣就可以遠遠看到她,派圣餐的時候她總會輕輕摸我的頭。她會在夜里為教會學校的孩子講故事,每個孩子私底下都叫她媽媽,我也只能私底下喊她媽媽。” “后來,我那個被家族當做種馬的父親在配種的過程中不知道死在他的哪一位妻子身上了,可惜的是,除了我,再也沒有繼承皇血的孩子出生。” “我覺醒之后,家族的使者在我惶恐不安的時候找到了我,他們想把我和媽媽帶回去,但是媽媽拒絕了。我那時候年輕,覺得去一個東方古國當皇帝簡直好得不得了,雖然媽媽說她發(fā)了永愿,從此心中只有上帝,可我以為離開她只是出門去游歷幾年,然后就可以回家永遠陪著她。” “但你再也沒有回去過。”源稚生看著這個老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扭曲表情,心里也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是啊,這一走就是一個世紀。” “我本來應該像我那個種馬父親一樣,每天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除了跟配種女配種之外,偶爾接見一下各種大臣,接受他們的卑躬屈膝,就這樣直到不知道哪個女人懷上孩子,或者死在配種的路上,或者被繼承人趕下臺。” “直到腳盆雞戰(zhàn)敗,我看到了一份證詞。” 上杉越身上洶涌著滔天的殺意。 “一個叫藤原勝的腳盆雞少校在南京大屠殺里用佩刀將堆在一起的七具女性尸體一躍而下切斷。最上面的那具尸體是一個為了幫助華夏兔女人免受迫害的混血修女嬤嬤。她叫夏洛特·陳!” 上杉越手背上青筋暴起:“我當時提著刀沖出去要殺人,但我殺不了那個叫藤原勝的畜生!因為腳盆雞宣布投降的當天他就切腹自盡了,他被譽為英雄,他的牌位被供奉在神社的高處。他的真實姓氏不是藤原而是宮本,他是我的部屬,因為級別太低我沒有接見過他!” “你說,這個神社還有留著的必要嗎?”上杉越站了起來,他雙手撐著桌子俯視源稚生,眼中燃燒著皇的狂怒,他幾乎是低吼著詢問源稚生,可這不是提問,這就是一個結果,“所以我把那個神社燒了。” 源稚生面無表情:“所以那個神社就是蛇岐八家本家的神社。” “對,我燒了。逆臣何能有英雄之名?” “哦。”源稚生慢條斯理地繼續(xù)吃面,“那就燒了吧!” “哈哈哈……”上杉越暢快地大笑,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如果當時昂熱沒在腳盆雞,如果不是我打不過他,可能整個腳盆雞都會被我燒掉。”上杉越表情恢復木然,他后退著坐回了矮床上,“可是燒掉腳盆雞我能去哪兒呢?高盧雞我回不去了,華夏兔我不敢去。因為我是那場戰(zhàn)爭的精神領袖,我真的不敢去。” “媽媽是吞槍自殺的,她死前詛咒說神會懲罰罪人……你知道嗎?天主教是反對自殺的,媽媽是個虔誠的修女……她真正詛咒的人是我!她知道她的兒子也參加了那場戰(zhàn)爭,她知道她的兒子犯下的罪比任何甲級戰(zhàn)犯都要多。” “所以你躲到了這里成了一個拉面師傅。”源稚生把碗里的湯喝光,放下碗筷,“我吃飽了。” “好吃嗎?”上杉越笑著問,像個慈和的父親,好像剛剛那個憤怒如龍的人并不是他。 “味道很一般。”源稚生實話實說,“但第一次吃到你做的飯,感覺還不錯。” 上杉越又笑了:“有空可以再過來吃,我這里你終身免費!” “有機會我會的。”源稚生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