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少女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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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反復復將那封信讀了許多遍,好像聽到哥哥的聲音在說話。
程恩恩終于發現,自從哥哥離開之后,自己就再也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安心的感覺了。
江與城對她很好,很好,但那是不一樣的。
哥哥沒了,她的家就沒了。
她曾經將江與城當成最后一根稻草,用盡一切去抓住他,把他當成依靠,可哥哥終究是無法替代的。
她一直因為哥哥的去世太突然,沒有來得及告別而耿耿于懷。但今天才明白,其實哥哥在預感到不幸的時候,已經向這個世界做過告別了。
他沒有和她告別,他在最后一刻依然舍不得她。
這不是遺憾,她不應該感到遺憾,這是哥哥和她之間,永遠不會消失的牽絆。
要勇敢,要自立,要好好生活。
程恩恩一遍又一遍,默念著這一句話,眼淚決堤,不停地涌出來,但她的心里裝滿了溫暖。
她將信疊好,仔細收起,去衛生間洗臉時,從鏡子里看到自己紅腫的雙眼。拿熱毛巾敷了一會兒,略微消了些腫,但仍然一眼就能看出來。
從昨晚到現在,哭了太多,情緒的起伏總能體現在生理上,她的臉色差勁到像得了絕癥,可眼睛里是有光彩的。
回房間找了一副墨鏡,穿上外套,在玄關換鞋時看到柜子上擱著一串鑰匙。是江與城留下來的。
她看了一會兒,將鑰匙拿起來,掛到墻上的鹿頭銅制掛鉤。然后戴上墨鏡,打開門走了出去。
程恩恩沒有提前與江與城聯系,她到誠禮的時間不巧,江與城剛剛穿上外套,準備去開會。方麥冬陪同在側,瞧見她,熟稔地點頭打招呼。
江與城跟她認識多久,方麥冬就和她認識了多久,以前她還小的時候,跟江與城親,連帶著也會乖巧地叫他一聲“麥冬哥”,后來變成“麥冬”,彼此都知根知底的老朋友。
江與城沒出聲,只是不動聲色看著她。程恩恩的眼睛藏在墨鏡后面,和方麥冬聊了幾句,轉向他“我有話想和你說。”
方麥冬適時詢問“接下來的會議需要改時間嗎?”
“十分鐘就好。”程恩恩說。
江與城收回視線“推遲三十分鐘。”
方麥冬一個字都不多問,應了聲“好”,便麻利地離開辦公室,留兩人獨處。
江與城走到會客廳,在沙發上坐下來,程恩恩跟著過去,在他對面落座。辦公室里的氣壓似乎有些低,她摘下墨鏡。
是想對他道歉的,一下子卻不知從哪里開口。
來的路上她一直在琢磨,到底應該怎么說,才能抵消之前那些傷人的話。這會兒卻忽然記起小時候程禮揚給她講的一個小故事。
有個壞脾氣的小男孩,他的父親讓他每次發脾氣時在木板上釘一顆釘子,第一天他釘了幾十顆,后來越來越少。然后他的父親告訴他,如果一天不發脾氣,便可以拔掉一顆釘子。最后小男孩將所有的釘子都拔了出來,但木板上卻永遠留下了傷痕。
傷人的話就像釘子,即使后來拔掉,也會在心里留下疤痕。
17歲的程恩恩雖然也敏感怯懦,但懂事乖巧,會體諒人,可是回想過去幾年,竟然不知不覺變成了一個“壞脾氣的小男孩”。
“對不起。”片刻的安靜后,程恩恩開口。
江與城直起身,從儲物柜里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燃。他吸了一口,夾著煙的手搭在扶手上,將煙盒丟回柜子。
“為什么道歉?”
程恩恩拿著墨鏡的手放在腿上。
“為我之前說的話。”
“什么話?”江與城故作不知。
程恩恩眼觀鼻鼻觀心,安靜了幾秒鐘,回答“那些話不好,我不想再說一遍了。”
江與城抽著煙,沒吭聲。
程恩恩又說“我知道,是我自己的心理有問題,太依賴你,又很害怕被你拋棄,所以才會聽段薇說一點點的事情,就會很慌張。”
江與城沉默著,片刻后才道“這不怪你。”
心理學上有一種邊緣型人格障礙,這種人格障礙的一個典型表現是非常害怕孤獨和被人拋棄,極度缺乏安全感。在面對分離時,會出現強烈的應激性反應。嚴重者會出現自我身份的識別障礙,甚至沖動及自毀、自殺行為
“手拿臍帶走進生活,時刻在找地方接上去”,這個形容聽上去未免病態,但恰恰是對這種人格障礙最恰如其分的描述。
童年時期被拋棄或者嚴重缺乏關愛的經歷,是邊緣人格的一個重要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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