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77章-《少女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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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讓人措手不及的變故,往往都有預兆。
誠禮科創是江與城和程禮揚攜手創立,一個負責經營,一個專注研發。程禮揚去世之時,正是誠禮的上升期,他作為研發團隊的核心,總有些不得不出差的時候。
有一天也不知怎么,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突然提了一句“最近總是跟飛機打交道,萬一碰上個什么事故,就只剩恩恩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了。”
然后對江與城說,“看在我們這么多年兄弟的份上,我就把她托付給你了。要是哪天我真不在了,你千萬得幫我照看著,我就這么點牽掛了。”
江與城嫌他話多“你要是累了就休息幾天,少說這些沒用的。”
程禮揚笑著拿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我說真的。我這一輩子活到現在,沒什么放不下的,就一個妹妹,一想到她我這心里頭就舍不得。——不行,我明天得去立個遺囑,要是哪天我死了,我的這點積蓄可不能被我那兩個沒心沒肺的爸媽拿去,我得給恩恩留著。她又嬌氣又笨,以后要是沒錢花可怎么辦。”
江與城只當他喝多了,不想程禮揚隔天真的去立了遺囑,做了公證,而這一番酒后“胡言”,最終一語成讖。
收到飛機失事的消息時,江與城人在江家,剛剛從老爺子的書房出來。站在樓梯上,接到通知的電話。
他一向沉穩,從沒有過急躁慌亂的時刻,那一刻腦子里閃過的第一個年頭是那丫頭怎么辦?
他當即折返書房,破例向老爺子開口尋求幫助。當天隔壁的沈司令碰巧在家休息,有這兩人出面,當年那一場空難的搜救行動效率空前。
派去接程恩恩的車剛走到半路,一通電話打進來,彼端奄奄一息的聲音,正是程禮揚本人。
“我馬上來,你給我撐住。”江與城握著電話的右手很用力,聲線也發緊。
程禮揚正在意識消失的邊緣徘徊,也不知是否聽清了他的話,只是艱難地重復著“別帶恩恩……別讓恩恩來……”
江與城太了解他對這個妹妹的感情,該是什么樣的境況,才會在生死邊緣拒絕與她相見的機會。
同一時間,方麥冬快跑到江與城跟前,將他的手機遞過來,語速快而凝重“恩恩的電話,找不到你,打到我這兒了。她好像很著急。”
手中的通話還未掛斷,江與城沉默地接過那支手機,放到耳邊,便聽程恩恩在那端絮絮叨叨,聲音有點慌“麥冬哥,你找到他了嗎?”
“是我。”江與城說。
程恩恩念叨的聲音立刻停住,下一秒便帶上了濃濃的委屈“江與城……”
“怎么了?”江與城盡力壓著聲音,不顯出異樣。
“我好像有點不舒服,心好慌啊,有點喘不上氣。”她吸了吸鼻子,慌亂很容易聽得出來,“你來接我好不好呀,我想回家。我哥哥什么時候到啊,我想給他打電話……”
彼時向隔壁沈司令借來的直升機已經在待命,螺旋槳工作時快速旋動空氣,嗒嗒嗒的聲響如重錘一下下敲在人的耳膜上。
“我今天很多事要忙。”兄妹之間的感應太靈敏,讓江與城很難找到一個完美的借口。“好好上課,我讓司機去接你,不要亂跑,在家里等我。”
最慌亂的時刻,兩個信賴的人都見不到,程恩恩的焦慮一點都沒有得到緩解。江與城說了忙,她便不敢再撒嬌硬要他抽時間,忍著委屈乖順地答應“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之前,又小聲說“那你忙完早點回來,我有點怕。”
程禮揚在d市的醫院搶救了四個小時,江與城在手術室外守了四個小時。
最后的結果,是數小時不曾休息過的醫生搖頭嘆息道“救不了了,家屬趕快進去,見最后一面吧。”
幾次從死亡邊緣被拉回來,江與城見到程禮揚的時候,幾乎認不出病床上的人。滿身的血和傷,讓人不忍心去看一眼,一根根管子連接著儀器,吊著他最后一點生命。
那時候程禮揚已經連話都快說不出了,靠呼吸機維持著一口氣。他艱難地抬起手,從身上摸出一封沾滿血污、被水浸濕的信封,顫抖地遞到江與城面前。
薄薄的信封似有千斤重,江與城伸手去接,如同一塊巨石壓在掌心。
他將信捏在指間,說“我讓人去接恩恩過來,禮揚,你再等等,見一見她。”
程禮揚自己摘掉呼吸罩,緩緩露出一個無力的笑容,他說了一段完整的話,那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不等了,我等不到了。別讓她看到我的樣子,我怕她以后想起我,都是這副血淋淋的樣子,會做噩夢。那個傻丫頭,膽子小,會嚇到的。”
江與城坐在他的床畔,抬手遮住了眼睛。幾秒鐘后他放下手,眼底發紅“你就這樣撒手不管,讓我怎么跟她交代?”
程禮揚只是笑,唇色蒼白,再次向他手中的信封示意。
江與城撕開信封的動作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程禮揚練過硬筆書法,字跡很是漂亮,落在一塊塊被血水浸泡過的信紙上。右下角航空公司的lo,顯得極為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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