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上-《戒斷》
第(1/3)頁
出發去印尼的路途極為不順,遇上了氣流,飛機延誤了五個多小時,更別提他一上飛機就開始反胃,美和似乎還沒有消氣,并不來照顧他,也沒過問他是不是又喝了酒。而坐在第一排的楊茜正興奮地講話,聲音很甜膩,努力擺出少女欣喜的表情,像只鸚鵡,攝像機的紅光閃得他眼睛酸痛。他心里混亂得很,腦子也熱,偏偏旁邊的閆懷總是東問西問。
“你是不是暈機?”
“我叫空姐給你拿暈機藥?”
沈望只覺得旁邊坐了只麻雀,嘰嘰喳喳個不停,很吵,而且閆懷似乎總愛跟他做肢體接觸。
例如問他是不是暈機的時候會抓他的手腕,他被頭痛和閆懷煩得厲害,啞著嗓子說:“你給我閉嘴。”
他聲音不輕不重,卻錄進去了。
編導做了個手勢,停下攝影,問他怎么,他額頭冒著冷汗說沒事,閆懷說他是暈機,他討厭閆懷的口氣,那種故作熟稔的態度讓他越發反感。
前面的薛言生冷嘲了句,是喝酒喝糊涂了吧。氣氛很冷。但藍鶴打破了尷尬,好心地給他拿了薄荷糖,他低頭說謝謝。
他痛著痛著就睡了過去。
他夢到了毒蛇,吐著鮮紅的蛇信子,一步步地靠近他。再那冰冷的舌頭舔上他的身體前,他不停地向后退,卻退無可退,他四處打量,發現他似乎正在一個密閉的、木制的衣柜里,門半闔著,陰暗的空間里,微光勾勒出蛇龐大而花紋復雜的身軀,他對上那雙金黃色的眼睛,然后猛地驚醒了。
眼前是灰蒙蒙的一片,他眨了好幾次眼睛才恢復清明。
睡前他特地把自己的身體都罩在毛毯里,帶上了眼罩和耳塞,醒來時閆懷卻靠在他的肩側,他不適地抬了抬肩膀,閆懷失去了靠枕,被陡然墜醒,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等到了印尼,空氣里撲面而來的干燥讓他平靜了許多,節目組在先前就告訴他們,每日的金額很少,他們那時候沒放在心上。但看到住處時,他們都按照劇本要求的那般發出了抱怨聲。
唯獨沈望覺得這些屋子條件還不錯,至少離海邊距離短,而且干凈透亮。但節目組為了效果,要讓他們進行游戲,分配房間,兩人一間,一間十多平米。沈望不是很積極地輸了兩場,失去了選房間的機會,他原本不甚在意,但看剩下幾個玩得熱鬧時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除去穆蕓和楊茜兩個女性,他們剩下的四個男人要兩兩分配,他絕不愿意跟閆懷住,跟薛言生定是矛盾不斷,只剩下藍鶴,他希望藍鶴能選他。
可惜藍鶴對薛言生極為熱情,贏了后一把就抱住了他。閆懷佯裝失落地對他說:“看來我們要一起住了。”
但沈望覺得他正在竊喜。
那笑起時的月牙眼讓他覺得熾熱,簡直就像是一團亂燒的火,湊巧燒了他的屋。
接下來的路,他都盡量遠離閆懷,偶爾跟藍鶴搭幾句話。藍鶴說話時總是留有余地,把掌控的權利留給他,可惜沈望本來就話少。
他并不喜歡那種收到追捧的氛圍,話越來越少。藍鶴似乎是意識到了這點,很快換了方式。
薛言生則盡職盡責地扮演起驕縱但善良的弟弟這個形象,總是圍在穆蕓的身側。而穆蕓也適當地坐起了老大姐的角色,領著他們去玩鬧。
他們沖浪、潛水、做游戲還跟當地的商賈討價還價,做足了素材。
其中沈望也奉獻了幾次笑料,都是他無意時。一個是當他在沙灘上歪歪扭扭走路,沒砍到西瓜時;還有當他說錯話,聽錯讀音時。其他時候他都很安靜地做個陪襯,只有攝影師鏡頭懟到他臉上時,他才會露出笑。
最努力的是楊茜,為了自己的吃貨、愛小動物的人設,咣咣咣地吃了兩碗炒面、兩杯果汁,但攝像機一關就跑去廁所里扣嗓子眼。
更別提她摸完貓后被撓了一下,她噴了三次消毒藥水,嚷嚷了很久,說這只貓又丑又土,身上一股臭味兒,她瞪著自己的助理小聲說,節目組也不知道哪里找的貓,萬一是得病的怎么辦?她想去市里的醫院打疫苗。
那時候穆蕓冷笑著說了句,現在的小孩真牛。
聲音不輕,氣氛瞬間冷了下來,楊茜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閑得很委屈。而藍鶴露出極為古怪的表情,像是在幸災樂禍,又像是在擔憂這一切。只有閆懷傻乎乎地笑著,一點都不懂人情世故。
沈望仿佛對這樣的氛圍熟視無睹,自顧自地欣賞木石,還有排浪拍岸的風波。薛言生受不了他的置身事外:“既然你拿了錢就要認真做綜藝。”
薛言生看他沒有反應,便又說:“要不是你昨天突然發神經,顧重本來準備請我們整個節目組吃頓飯的,你又攪合了一樁好事。”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视频|
巨野县|
屏边|
峨边|
平邑县|
凌海市|
岑巩县|
象山县|
延安市|
通化县|
舒兰市|
来宾市|
安仁县|
龙山县|
晋州市|
咸宁市|
六枝特区|
合肥市|
司法|
呼伦贝尔市|
宜章县|
黎川县|
青浦区|
余姚市|
道真|
古丈县|
陈巴尔虎旗|
玉龙|
高陵县|
龙海市|
元江|
郓城县|
岐山县|
荔浦县|
东台市|
龙州县|
宝坻区|
怀化市|
永德县|
大连市|
涪陵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