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聽聞此問,張病己先是下意識帶上了一絲警惕! 稍思慮片刻,終還是略帶戒備的點了點頭。 “二月開春,冬糧食盡,又瞧著今兒稍暖,老朽這便攜晚輩子侄,欲購米糧于長安。” “少君以為,可有何不妥?” 感受到張病己對自己帶著肉眼可見的戒備,青年也是不由搖頭一笑。 “自無不妥,自無不妥······” “只是······” 說著,青年便稍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旋即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左右,才上前稍附耳道:“老大人可知,田氏因何欲行刺太子?” 待張病己稍帶驚詫的輕輕一搖頭,就見青年將聲線壓得更低了些。 “歲首凜冬,太子修鄭國渠,今歲,渭北便當豐收!” “那長陵田氏,自打遷入長安,那便已貨糧為生;關中秋收,糧價暴跌,田氏安能袖手旁觀?” “更有甚者,太子還欲于開春,復往三原以徹修鄭國渠,保鄭國渠二十年不阻!” “便因此,長陵田氏這才鋌而走險,妄圖行刺太子,以毀修渠事啊······” 待青年面帶篤定的道出這番話,張病己那本就不怒自威的面容之上,更是隱隱帶上了些許憤恨。 “非但行刺太子儲君,還欲毀太子修渠之事?” “其心可誅!!” “長陵田氏,實可謂其心可誅啊!!!” 見張病己的怒火頓時被點燃,青年也是面露不忿的一跺腳。 “誰說不是呢······” “要我說,皇后殺田氏四百余口,還是輕了!” “若是換作陛下在,知田氏區區一介商賈賤戶,膽敢于太子不利,只恐整長陵,當立時伏尸十萬,流血百里啊······” 聞青年此言,張病己自也是余怒未消的點了點頭,表示只殺田氏四百余口,確實是太輕了! 便見那青年又嘿嘿一笑,悄然將話頭一轉。 “瞧見大人此來長安,備了糧袋,小子恐大人尋錯了地,這才出言相問······” 卻見張病己聽聞此言,面上滿是困惑的回過頭,看了看兒子、兒媳,又瞧了瞧不遠處的東市。 “買糧······” “除東市,長安方圓百里,還有第二市貨米?” 不料那青年聞言,露出一副‘您果然不知道’的表情,笑著對張病己又是一拱手。 “老大人有所不知。” “太子為田氏所刺后,深知糧價之事刻不容緩,便同蕭相國議,于長安以南,新立一糧市。” “今糧市之內,獨一家米鋪,米石只二千錢!” 說著,青年又面帶鄙夷的指了指不遠處的東市:“然若老大人入了這東市,米價可就近四千錢一石啊?” 聽聞青年此言,張病己不由下意識瞪大眼睛。 “糧市?” “獨一家米鋪?” “米石······二千錢?” 接連好幾聲驚呼,張病己不由趕忙上前,抓住青年的手臂。 “此米鋪,乃何人所開?” “竟有如此仁善之商賈,老朽竟不曾聞知?” 卻見那青年聞言,又是爽朗一笑,將腰板都挺得更直了些。 “嗨~” “除了太子,今關中,何人有如此仁善之舉?” “不妨告知老大人:糧市那家米鋪,正是太子行令,由少府所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