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所以在叔孫通看來,對于儒家之學說,年僅十四歲的太子劉盈雖然稱不上精通,也應該大致有所知解。 也正是源于此,叔孫通上一次給劉盈上課時,才會撇開儒家典故不說,轉頭去將始皇帝焚書坑儒的故事。 叔孫通本想著,作為漢太子,劉盈必然很容易就能接受‘暴秦’這個設定,也大概率會對飽受摧殘的儒家士子抱以同情。 但在當時,劉盈雖沒有開口反駁,叔孫通也看得出來:對于自己口中‘焚書坑儒’的往事,劉盈,只怕是根本沒有聽進去。 這樣一來,當叔孫通今日再次前來太子宮,以學師的身份站在劉盈面前時,便不由犯了難。 ——經書典故,劉盈都有了解,‘陳年舊事’,劉盈又沒有興趣。 不知道該講什么,叔孫通便也索性將難題扔回給劉盈。 ——臣不知道講什么了,還是殿下自己說,想聽什么吧? 聽聞叔孫通此言,劉盈倒似是對這位老儒的小心思毫無知覺,只稍帶詫異的一抬頭。 “太傅之意,凡儒家之事,太傅皆可述而傅教?” 說著,劉盈面上困惑更甚。 “若孤未記錯,太傅之所學,似是專精《儀禮》,由以今之《漢禮》為先?” “莫非太傅一精而多通,于余者,亦有所知解?” 見劉盈面上疑惑,叔孫通面色稍一滯,不由搖頭一笑。 “家上此問,倒是令臣頗有些意外?” 溫爾一語,便見叔孫通稍嘆一口氣,面色中,也涌上些許唏噓之色。 “家上或有所知:仲尼所興之儒學,自春秋延至戰國,于戰國末,至趙人荀卿荀子之手,方可謂大成。” “后荀子于齊稷下學宮,傳儒家六經于門徒。” “《詩經》,為荀子授之與齊人浮丘伯;后浮丘伯又授《詩》于申培、白生、穆生等人。” “陛下胞弟,今之楚王劉交,亦曾受《詩》于浮丘公。” 聽聞叔孫通講述起儒家經典的傳續,劉盈也不由擺出一副興致盎然的面容。 見此,叔孫通心下稍一安,便清了清嗓,繼續著自己對回憶的描述。 “《儀禮》,則為荀子授之于楚人陸賈;及今,陸賈蒙陛下知遇之恩,已為太中大夫。” “二世三年,趙高殺二世而立子嬰,陛下曾遣使往賄于金玉,方得自武關破秦中。” “彼時,為陛下所遣之使,便乃已故廣野君酈食其,及今之太中大夫:陸賈。” 見劉盈聽著自己的話語,表露出一副極盡專注的神情,叔孫通也終是放下心中的大石。 “及《春秋》,則為荀子授與今之計相:北平侯張蒼。” “得授《春秋》,張蒼先仕秦,任御史,后因罪逃亡,以隨陛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