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太子,果真是這般說的?” 未央宮,宣室殿。 聽著兄長呂釋之復述著兒子劉盈的話語,呂雉不由稍有些困惑的皺起眉。 “這少府陽城延,打自受命督建長樂、未央兩宮時起,便同酂侯往來密切,此乃長安人盡皆知之事啊?” “太子何以出吾呂氏之私糧,以供少府官奴所用?” “此非平白使少府、酂侯二人生了嫌隙?” 聽聞呂雉此問,呂釋之也不由稍苦了臉色。 “臣亦不知啊······” “就說是前些時日,蕭相遣人往告少府,言國庫糧草無多,實無力供給少府官奴所用。” “少府又前去同家上一說,家上便修書一封,令臣撥糧以供少府。” “這一撥,可就是三萬石吶······” 說著,呂釋之不忘流露出些許心疼的神情。 ——不說別的地方,就說長安現如今,粟米一石,可都直奔二千錢去了! 就這,還是秋收剛過,百姓家中多有存糧,才使糧價稍平落了些。 要是擱春-夏之際,一石粟米在長安,起碼能賣三千錢以上! 就這,還有價無市! 還得跟別人競價去搶! 結果劉盈可倒好,一開口就是糧米三萬石,換算成春-夏之際的市價,起碼能值一萬萬錢······ “還請皇后修書一封,于家上稍行勸阻才是啊?!? “這些米糧,乃酈侯今歲全年之租稅,今雖調以為家上所有,然亦不可如此揮霍無度,徒用于無???” 說著,呂釋之不由話頭一滯,稍有些委屈的低下了頭。 但即便呂釋之沒說,那句被呂釋之咽回肚子里的話,呂雉也想到了個大概。 ——呂氏好不容易湊出來,給太子拿去修渠的糧食,不能這么平白便宜了外人吧······ 想到這里,呂雉也不由暗自稍嘆口氣,隱隱有些郁悶起來。 要說呂釋之這算盤,打的也不算不合理。 這事兒放誰身上,心里都必然會有不痛快。 可不知為何,呂雉心中,還是涌上了一抹說不清來由,道不清原因的涼意。 “吾兒,終乃姓劉,不氏呂啊······” “呂氏一門,終不過以吾兒,視之以為平步登云之階······” 暗自發出一聲感嘆,呂雉便稍待郁色的抬起頭,再度望向呂釋之時,目光中那么親和,竟也隱隱稍退去了些。 “除此,太子可還說了什么?” 聽出呂雉悄然冷漠下去的語調,呂釋之心下不由一驚,卻也沒顧得上細想。 只稍一思慮,便見呂釋之遲疑的搖了搖頭。 “未曾?!? “往旬月,家上皆于鄭國渠南數百步,同少府,及水工匠人同住?!? “臣則于蓮勺,奉家上之令,親監此番,皇后調與家上之糧米十數萬石?!? “家上修書以告臣者,只言撥糧三萬石于少府,除此,并無他言吶?” 言罷,呂釋之又是一陣苦思,終是猛然想起什么般抬起頭。 “倒是臣臨行之時,偶聞蓮勺縣衙之官吏,提及家上面會少府一事。” “似是言,家上謂少府曰:蕭相同少府私交甚篤,怎今少府有難,蕭相反拒不相助?” “此事,蓮勺官道可謂議論紛紛,地方官吏多言蕭相此番,或是又欲自污,以保全自身于家上當面?” 聽聞呂釋之先前那番話,呂雉本還滿帶著困惑,待呂釋之道出后面這一樁,呂雉才重視若有所思的低下頭,陷入了短暫的思慮之中。 而在呂雉暗自思慮之際,呂釋之也試探著,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皇后以為此番,家上調私糧以供少府官奴,莫非是欲恩攏少府,以為日后籌謀?” 語氣稍有些遲疑的發出此問,呂釋之面上憂慮也不由稍退去了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