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知遇之恩,恩同再造。 秦將軍素來剛直不阿,唯才是舉。兩個英武軍士卒,當初若非被他慧眼識珠、從萬千宿衛中挑選出來,編入英武軍,又豈會有今日? 英武軍又稱“殿前射生軍”,乃是朝廷南衙諸衛中的后起之秀。雖同樣是禁軍,卻因是近十余年新增的建制,而頗受其他禁軍排擠孤立。 然而秦炎嘯、秦炎彪一對孿生兄弟,宛如橫空出世一般,自入了英武軍、做了殿前射生手,便是大放異彩!無論弓馬、兵刃,還是武藝、韜略,幾乎罕有匹敵。在一次次廷斗中、屢立功績,被內廷冠以“南衙雙鷹”之號。 “南衙雙鷹”雖備受矚目,卻從不居功自傲。反而敬上恤下,拔擢了一批懷才不遇的宿衛和兵募,充實到英武軍中。不過十余年磨礪,英武軍便已成為南衙諸衛中、一支舉足輕重的禁軍。 此時,兩個士卒見秦炎嘯為報胞弟血仇、竟卑躬屈膝至此,無不為之椎心泣血。但行伍之人、最奉號令,此行元仲武才是上官,他們縱然心懷不忿,卻終究不敢稍有僭越。 好在元仲武雖驕橫跋扈,卻還不是無腦之人。一番權衡之下,便欣然準允,放英武軍士卒與秦炎嘯一道襲殺祆教妖人,好打破這相持不下的局面。 兩人行過軍禮,便即起身,也不騎馬,徒步繞行至西面神策軍中,將元仲武的號令傳達給神策軍鷹揚郎將。 隨即,便領了三十余個英武軍士卒、自南面斜插而入,跟在秦炎嘯將軍身后,不顧生死地砍殺起來。 南面正是群俠的左翼。 肖湛、黎妙蘭見秦炎嘯斜刺里殺出,已然大皺眉頭。但卻知道此人來歷,于是相視一眼、并沒有阻止。待看到其他英武軍士卒也裹挾著殺氣、魚貫而入時,便再也按捺不住,迅速各另領一隊人馬、沖至秦炎嘯面前。 肖湛一面格開公平使何允正砸來的鋼锏,一面看向秦炎嘯道:“秦將軍!此間交給我等即可,你身上有傷、何必去而復返?” 秦炎嘯正與玄土護法洛長卿死命相搏,對這些雜音、自是充耳不聞。一手“斬夜刀法”干凈利落、直指要害,令洛長卿幾乎險象環生。 黎妙蘭實為木蘭衛校尉。見秦炎嘯不理會肖湛,以為他沒有聽到,便柳眉輕揚、張口喊道:“秦將軍有傷在身,不宜再多作搏殺,否則性命堪憂!” “與你何干?!”秦炎嘯飛起一刀,將洛長卿逼開幾丈,殺氣騰騰回道。 “你這人……不識好歹!祆教妖人詐計百出,我好心提醒,竟是自討沒趣。哼!”黎妙蘭氣鼓鼓道。一柄長槊隨意揮出,頓時將一名祆教教徒拍飛。 肖湛見秦炎嘯雙目血紅、悲憤難抑,猜測必有情由,便和顏悅色道:“秦將軍!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形為下。此時祆教殘眾,既是網中之魚、亦是柙中困獸。若徐徐消磨其斗志和銳氣,取勝易如反掌。可若似你這般疾攻猛殺,反而容易激發他們兇性……屆時,不免要魚死網破、玉石俱焚。因此,殊為不智!” 秦炎嘯自然通曉兵法,只是今日猝聞噩耗、胸中激憤,急須多殺祆教妖人泄憤。此時肖湛一番懇切之言,倒有幾句入了他耳,于是反問道:“照你來說,便當如何?” 肖湛揮劍斬落幾個祆教之人攻勢,徐徐道:“我等來此,本意為何?只是要阻截那圣女入城罷了。或殺、或擒、或逐回西域,到時再做決斷不遲。至于這些祆教妖人,你多殺一些、他們便多記恨你一分。若無深仇大恨,何必咄咄逼人、趕盡殺絕呢?” “倘若仇深似海!是你、便該如何?!” 秦炎嘯手中刀法愈發凌厲,只見數道白光宛如匹練、將洛長卿罩住,仿佛刀影織成的衣冠。卻是“斬夜刀法”中的一記殺招“披星戴月”。 肖湛喉頭一滯,旋即涌起幾分苦澀:倘或是我,與這祆教妖人仇深似海,自然是拼了性命、也要報仇!難道這秦炎嘯突然發狂,是有什么至親至敬之人、死于祆教妖人之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