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是第四次喂軒轅,一次比一次喂得多,千梧也能明顯感覺出軒轅汲血時裂縫中的刀光越來越盛。 等他喂完,江沉隨手在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冷著臉湊到刀鞘裂縫處。 軒轅無動于衷。 “喝啊。”江沉瞟著它,“刀中吸血鬼。” 軒轅保持高冷,裂縫中的血光與刀光漸漸平息,顯然已經(jīng)饜足。 江沉把手收回來,恨恨道:“這些副本里的東西就認你一個,不給其他玩家任何機會。” 千梧想起第一次陰差陽錯喂血的事,其實那只是趕巧。如果是換成別人給軒轅喂了血,一路喂到現(xiàn)在,軒轅大概也會只認那一個人。 屋里頭傳來倒茶的聲音,輔田罵渴了。 千梧拿起刀屏一口氣用力拔出,這一次,他拔出超過一半刀身,只差最后一股勁,這把刀王就會心甘情愿為他出鞘。 腳步聲靠近門口,他們在輔田出來前離開了院子。 日頭足,鎮(zhèn)民都出門活動。輔田今天早上這一鬧成為以見鎮(zhèn)的新笑料,千梧和江沉走一路都在聽人嚼舌頭。 江沉聽了一路,低聲說,“鎮(zhèn)民鍛刀,輔田通商,他對這個鎮(zhèn)有大幫助,按理說不至于被煩成這樣。” 千梧看著街上人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以見鎮(zhèn)是刀鎮(zhèn),鍛刀者才能受到尊重,輔田是鎮(zhèn)上唯一不會鍛刀的人。上次王太公說,他是在刺客兄弟二人死亡兩月后才來鎮(zhèn)上的?” 江沉嗯了聲。 千梧思忖著說,“或許他早就潛入鎮(zhèn)子,在事情平息后才出來罷了。” 江沉看到不遠處的糖糕鋪子,隨手翻出福袋看還有什么可以拿來交換的東西,說道:“是有可能的。他不會鍛刀,但他是愛刀的人,只有他能識別出軒轅,還為鎮(zhèn)上和外界拉生意,這都證明他非常識貨。也許他一開始就是奔著刀王來的。” 這幾天福袋里的日用品都拿去換食材了,江沉翻了好一會,終于摸到一只擦手的香膏。 千梧常常一畫就是十幾個小時,為了防止筆磨手,時不時就要停下來擦一點護手霜,而且得是好吸收的,不然會弄臟筆和畫。江沉在阿九副本里看到這玩意,隨手試了試感覺還不錯,就順了出來。 “拿去換吧。”千梧笑盈盈,“我在神經(jīng)里哪有時間畫畫。” 一盒香膏換了兩塊糖糕。千梧走回院子剛好吃完,先回來的屈櫻在做飯,大鍋支在院子里。 “吃什么?”千梧問。 屈櫻有點愧疚地嘆氣,“小河川送的餅,家里還剩一點米我拿來熬粥了。” 鍋里光禿禿,與其說粥,不如說米湯。 千梧正醞釀著逃掉早飯,江沉戳了戳他,把荷葉包著的糯米糖糕遞過來。 糖糕只被咬了一口,江沉說,“甜的牙疼的東西,也就你愛吃。” 糖糕很甜,早飯時玩家們坐在一起喝粥。千梧吃著江沉那一份糖糕,江沉替他喝掉了他那碗稀米湯。 吃飯時大家坐在桌邊討論線索,王斌聽說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后琢磨了好一會,忽然問,“飲夢斷開的時候,真像你們說的是一條平滑的切口嗎?” 千梧點點頭,“軒轅動作很快,它閃回后又過了幾秒,飲夢才滑斷。” 王斌砸砸嘴,“那這,不是跟王太公描述的刺客弟弟死狀很像嗎?” 飯桌上陡然安靜了幾秒鐘。 千梧心里發(fā)毛,猛地轉(zhuǎn)頭和江沉對視。 江沉眼睛一亮,“的確很像。弟弟死時,從腦門到胸口,中軸一條血線,大家以為只是被劃了一道,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劈開了。雖然人和刀不能比,但聽起來確實像軒轅的做派。” 屈櫻聲音打著顫,“可軒轅是哥哥的刀,為什么會在哥哥死后殺死弟弟?難道是弟弟殺死了哥哥?” 彭彭聽得直砸吧嘴:“這樣推斷反而沒輔田啥事了,最多算個趁火打劫偷刀怪,但軒轅又憑啥改認他作主?” 飯桌上陷入漫長的寂靜。 千梧慢吞吞咽下最后一口甜甜的糯米點心,把荷葉折起來,垂眸道:“刺客眼盲,輔田潛入尋機殺死刺客,欺騙軒轅他知道兇手是誰,讓軒轅用刀魂與他契約,而后嫁禍弟弟。軒轅聽信讒言殺死弟弟,弟弟的三把神刀失主。兄弟二人都含冤慘死,詛咒便降臨了這個鎮(zhèn)子。” 一桌人瞪大眼愣愣地看著他,千梧把荷葉折成一小團放在桌上,指尖粘了一粒浸滿糖的糯米,他隨手含進嘴里吃掉,垂眸淡笑,“以上全部都是直覺。” 江沉思忖片刻后笑起來,“之前想不明白的兩個點,輔田憑什么能殺死沒有任何殘疾的弟弟,軒轅為什么愿意認輔田,都被這個直覺解釋了。” 屈櫻眼睛有些發(fā)紅,她怔怔地盯著千梧,“我們怎么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