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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逃亡開始-《喜劫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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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姑娘,江湖險惡,還請你盡早歸家去

    1

    正午。

    平瀾端著個豁口海碗,坐在客棧門檻的陰涼處,一口一口吃著陽春面。

    這碗面是陸鶴軒給她做的,十文一碗,面條綿軟,混著豬油香,上面撒了綠油油的蔥花,還臥了一個香噴噴的荷包蛋。

    平瀾耷拉著宿醉后的腫脹眼皮,一口蛋一口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門口大娘們的閑聊。

    一個大娘捂著嘴小聲道:“聽說,陳家灣渡口那兒,死了人呢。”

    平瀾吸面的動作停了下來。

    大娘繼續道:“而且還死了一船人,現在天氣熱,太陽一曬,那氣味能飄出二里地,今兒早上還把狗給引過去了,陳家灣的人覺著奇怪跟去看才發現死了人。死人的脖子上還都被割了一刀,那血流的,嘖嘖嘖,江水都給染紅了。”

    另一個大娘接話道:“這莫不是仇家尋仇?那些個江湖人,成日砍砍殺殺的,今日我殺你全家,明日你扒我祖墳的,沒完沒了了。”

    “應該是。”

    大娘點點頭,道:“我聽我男人說啊,昨兒個夜里,鄰村來了一群穿黑衣的男人,腰上別著彎刀,一直在打聽一個穿青衣的男人,估計是跑了一個,正在找呢。”

    “這不是大海撈針嗎?天下穿青衣的男人那么多,難不成見著一個就殺一個?”

    “所以嘛,那群黑衣人還說了,和那個青衣男人在一起的,還有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以及一個瞎了眼的老頭子。”

    眾人聽得瞬間睜大眼,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指了指平瀾身后的客棧。

    平瀾端著碗,當機立斷地起身,轉向跑進客棧,在廚房里找到了陸鶴軒。

    她把碗放在灶臺上,表情凝重地道:“出事了,船上的人,死了。”

    陸鶴軒生火的動作停了下來。

    平瀾便將方才聽來的閑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陸鶴軒。

    陸鶴軒聽完,皺著眉頭問:“你說他們都是喉間被劃了一刀?”

    平瀾不知他為什么關注這一點,點了點頭。

    他又問道:“黑衣人腰間別著彎刀?”

    “是。”

    他的眉心壓出一道深深的褶子,放下手中的木柴,站起身。

    “瘋狗教。”

    門口傳來一道聲音。

    平瀾聞聲望過去,看到葉遜拄著竹棍從門口走了進來。

    “手執彎刀,門下豢狗,殺人時愛割喉,一刀斃命,尸體扔給狗吃,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瘋狗教依然這么沒品。”

    平瀾十分驚喜:“葉伯伯,你果然是江湖人士!不過江湖上好像沒有瘋狗教這么一個組織啊?”

    葉遜冷哼道:“聽聞十年前中原武林有一個年輕人入了瘋狗教,并為其改名成什么弦月神教。哼,換湯不換藥,改了名也掩不住他們瘋狗教的臭名聲。”

    平瀾道:“這就對了!弦月神教,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魔教,燒殺擄掠,無惡不作,人人得而誅之。不過,他們不是一向在玉門關外嗎?為何這次突然入了中原?”

    葉遜也好奇,轉而問陸鶴軒:“你可是露了什么行跡?”

    陸鶴軒靜默不語。是有的,他救平瀾時使出的那一招摽梅手,便是最大的蛛絲馬跡。

    不過月光鎮偏居一隅,出行極其不方便,因此鎮上居民自給自足,少有出世,他當時也是心懷僥幸。

    “這已經不重要了。”陸鶴軒沉吟片刻,又道,“師父,這里留不得了。”

    葉遜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快去收拾東西,這客棧也留不得了。走前還得要全燒了,不然他們的狗會循著味道跟上來。”

    平瀾覺得自己越聽越糊涂,怎么突然就要跑路?還要燒房子了?

    “稍等,各位,我不太明白?為何留不得?”

    葉遜轉向她說:“是這樣的,丫頭,我們師徒倆早年欠了些債。現在要債的來了,所以我們得趕緊跑人。”

    平瀾說:“欠了錢嗎?我有錢,可以先給你們墊一墊。”

    “不不不,這債銀子可還不了。”

    “你同她啰唆什么?”陸鶴軒皺眉不耐煩道。

    葉遜不假思索道:“這當然要說清楚啊,她以后就是我們逃亡路上的同伴了。”

    “什么?”

    “什么!”

    兩聲驚呼出自陸鶴軒和平瀾,不過有些細微的不同。

    陸鶴軒有些疑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難以置信地問:“你是不是昨夜的酒還沒醒?”

    葉遜沒好氣地說:“說什么呢?老夫醉過嗎?難不成你還不帶上這丫頭?你可別忘了,瘋狗教指明了,要找一個青衣男人。”

    他指了指陸鶴軒。

    “一個瞎眼老頭子。”

    他又指指自己。

    “最后是什么?年輕貌美的小姑娘,老夫看不見,也不知平瀾丫頭到底美不美?你自己說說,人家美不美?你說?人丫頭美不美?”

    陸鶴軒:“……”

    他突然生出一股弒師的沖動。

    平瀾對自己容貌還是有點自信,最后只能默認了這個自己初出江湖,剛擺脫掉自家父親的重重排查,從青鰲幫手下爭回一條小命,還未在武林揚名立萬,就不得不踏上躲避仇人追殺的逃亡之路的事實。

    更憋屈的是,這還不是她的仇人。

    平瀾無語望天,心道她的個皇叔欸,還有比這更慘的事嗎?

    葉遜問:“你不會真打算不帶她走吧?”

    陸鶴軒不說話,但答案已經很明顯。

    還真有更慘的事,平瀾心道。

    葉遜氣得抬手就給陸鶴軒來了一竹棍,陸鶴軒躲也不躲,棍子打在身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指著陸鶴軒的鼻子罵道:“你如今是怎么了?陸鶴軒,我為你取字鶴軒,是希望你如鶴般品性高潔,鴻軒鳳翥。若你今日把這丫頭扔在這里,她必定會死在瘋狗教的彎刀之下,你這便是見死不救,老夫且問你,你可會良心不安?”

    陸鶴軒“呵”了一聲,反唇相譏道:“見死不救?我若真的見死不救,昨日便不會返回去,更不會使出摽梅手,讓人家找上門來。師父,今日種種,皆是因為我做不到見死不救,才造成的。”

    葉遜一愣。

    他家徒兒說得好有道理。

    他嘆了口氣,道:“既如此,你何不送佛送到西?”

    陸鶴軒才不理會他,欲出去收拾行囊,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弦月神教的人已經找到鄰村。

    然而,他的衣角卻被一只素白纖長的手給拉住了。

    垂眼一看,是平瀾。

    平瀾看著他道:“那個……你若不帶我走,我留下來了萬一被那些人抓住,他們對我嚴刑拷打,那時我可是會招得一干二凈的哦。”

    她又沖他露出一個略微羞澀的笑容,兩頰染著紅云,雙眸亮晶晶的,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畢竟我有些怕疼,受不得酷刑呢。”

    陸鶴軒:“……”

    “你是在威脅我?”陸鶴軒劍眉一挑,嘴角倏地勾出一個笑,顯出幾分桀驁。

    平瀾搖頭,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那你就不怕,我現在殺你滅口?”他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低頭直視平瀾的雙眼。

    “阮姑娘,你還不知我欠的債是什么吧?我告訴你,我欠的,不是銀子。”頓了片刻,他一字一句道,“是人命。”

    平瀾不合時宜地心想,他有一雙十分漂亮的眼睛。

    眼皮薄,瞳仁墨黑,眼尾微微上挑,宛若燕尾,半垂時顯得冷淡,抬眸看人時便帶出幾分撩人。

    標準的桃花眼。

    莫名有些熟悉,像是在夢中見過。

    2

    未時。

    正是夏日里一天最熱的時候,各家各戶都緊閉門窗在家午睡,路上連狗都沒有一只。

    王小二叼著根狗尾巴草,頭上蓋著外衣遮陽,趿拉著雙破布鞋,慢悠悠地走向客棧。

    他昨夜一直在照顧患了傷寒的老母,寅時才睡。等到醒來時,天已然大亮,他竟一覺睡到了下午。

    好在客棧門庭寥落,一年到頭接待不了幾個客人,東家又是個好脾氣的悶罐子,一天說不到三句話,也不會和他計較。

    不對,王小二突然想起來,昨晚上來了客人,還是個罕見的美人。

    客人晨起要用飯用水,必然要找小二,到時一看小二不在……

    王小二趕緊加大步伐,越走越快,到最后,干脆一股氣跑到了客棧門口。

    王小二推門進去,就看見三個人站在客棧大堂。王小二心道壞了,這是那個女客人在向東家告狀呢!

    他連忙三步作兩步地走過去,急道:“東家,您聽我解釋。”

    陸鶴軒制止道:“不必解釋。”隨后從袖中掏出一袋銀子,遞給王小二,“這銀子是你的工錢,你拿了……”

    “不!我不拿!”王小二就地一跪,一把抱住陸鶴軒的大腿,哭得撕心裂肺,“東家!您別不要我!我上有七十歲老母要贍養!我……我還沒有娶媳婦兒……哇……您別不要我啊……”

    陸鶴軒:“……”

    “可是,你不走的話,就會沒命,那你更娶不到媳婦兒了。不過我聽聞坊間有冥婚一說,你可愿娶個鬼媳婦兒?”平瀾躬下身,笑瞇瞇道。

    見王小二一臉驚恐不得其解的樣子,她一指被他抱著的陸鶴軒,好心解釋道:“你東家,欠了債,正被人追殺呢。你若執意要留下來,他怕你暴露行蹤,便只能殺你滅口。”

    她的話才說完,陸鶴軒只覺腿上一松,手上的錢袋被拿走。下一刻,客棧的門被推開,王小二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遠處。

    葉遜側耳聽了片刻,道:“跑遠了吧?行,我們這就啟程吧。”

    平瀾問:“咱們這是要去哪里?”

    “定陵。”

    定陵?

    陸鶴軒瞥她一眼:“怎么,你不是要去定陵?”

    葉遜撫掌笑道:“如此甚好,老夫老早就想嘗一嘗定陵的女兒紅,走!出發!”

    且再說那王小二,他早早跑出幾十丈遠,氣喘吁吁之余,回頭望了望客棧,卻見客棧的方向濃煙滾滾,竟是起了大火。

    依稀可聞街坊四鄰的奔走呼告之聲,王小二精疲力竭,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愁眉苦臉。

    “這可叫個什么事兒啊?”

    頭頂的烈陽總算西移,平瀾停下腳步,抹了把頭上的汗水,撐著膝蓋微微喘著氣。

    夏日行路真的是折磨人,平瀾雖然有一個喜好嘗試新鮮事物的爹,每逢狩獵必定帶著她,是以平瀾的身體要比那些公主貴人強健一些。

    但再怎么強健,她也是用金陵城的細米溫養出來的金枝玉葉,跟著葉遜、陸鶴軒行了半日路,到底是扛不住了,腳下怕是生了血泡,走一步疼一下。

    前方葉遜和陸鶴軒見她停下,也隨之停下來等她。

    說來也是奇怪。

    葉遜眼睛看不見,拄著一根盲棍,卻能似平常人一般行路。平瀾好幾次看到他腳下有石子想要出言提醒,他卻次次輕巧避過,就好像他還能看見一樣。

    可能真的是習武之人五感通透吧。修為高深到一定的地步,看不看得見,便不再那么重要。

    平瀾因此更加敬佩起葉遜來。

    葉遜聽見平瀾的喘息聲,關切道:“丫頭,沒事兒吧?”

    平瀾擺擺手,又突然記起葉遜看不見,只得出聲回答道:“葉伯伯,我沒事兒。”

    葉遜道:“還是先休息下吧,正好也進點水米,那幫人應該暫且追不上來。”

    平瀾不知為何,竟下意識地去看陸鶴軒的表情,好在這位主兒沒什么意見。

    平瀾泄了口氣,直接毫不講究地坐到了地上,身上的衣裳不僅染上了灰塵,還被劃破了幾處。

    要知道,雍王爺對女兒極好,平瀾的每一件衣裳,都由內務局精心打造。就好比她身上這套,外衣由天蠶絲制成,蠶是宮中養的春蠶,每日用最鮮嫩的桑葉喂養,吐出的絲亮而堅韌,再由江南最好的繡娘一針一線地縫制。

    可她沒工夫注意這些,她實在是太累了。

    陸鶴軒拿出干糧飲水遞給她,目光不經意停留在那幾處破痕上。

    平瀾接過烙餅,啃了幾口,雖然很干硬,但她餓壞了,竟吃出了絕世珍饈的滋味。

    葉遜笑道:“你這丫頭,聽聲音像是個嬌嬌女,倒是挺能吃苦。老夫猜你家中似乎頗為富裕,本應無憂無慮,為何出來自找苦吃?”

    平瀾咽下口中的餅子,道:“銀錢上不用憂慮,自還有旁的事憂慮,這世上哪來真正的無憂無慮之人,不過是眾生皆苦罷了。”

    葉遜大笑:“你小小年紀,何以說話如此老成?”

    “葉伯伯,我今年十八了。”

    “哦?”他這倒沒想到。

    “那可有婚配?”

    平瀾滿頭黑線,果然,全天下的長輩都喜歡關心小輩的終身大事。

    “尚未。”

    葉遜這下來了興致,兩眼放光道:“那你看我徒兒如何?長得標致,廚藝了得,會……”

    “師父!”陸鶴軒出言警告。

    葉遜不理,繼續道:“釀酒,人雖然是悶了點兒……”

    “那個……”平瀾覺得自己不得不提醒他,“你徒弟他在撿石頭欸。”

    葉遜:“你聽我說,但這樣的人寵媳婦兒啊!你要做了他媳婦兒,我保證你騎他頭上去都行。”

    然后,平瀾眼睜睜看著陸鶴軒扔掉了手上雞蛋大的石塊,換成了一塊更巨大的石頭。

    為了避免葉遜血濺當場,平瀾不得不開口打斷道:“葉伯伯,您別說了,我不嫁他。”

    葉遜道:“為何?”

    平瀾左思右想,最后憋出一句——

    “我怕他殺我滅口。”

    陸鶴軒:“……”

    平瀾覺得,陸鶴軒手上那塊石頭,可能最終要在她身上派上用場。

    “不過,我很好奇。”平瀾轉向陸鶴軒,“你是殺了何人?惹上了弦月神教這樣的仇家。”

    陸鶴軒眼底都是譏誚,糾正她道:“你不該問我殺了何人,我殺的——可不止一人。”

    平瀾一怔。

    葉遜靜靜聽了半晌,笑道:“丫頭,怎么,怕了?”

    平瀾搖頭:“不怕。”

    葉遜這下來了興趣:“你這丫頭也是古怪,旁人若聽了,定嚇得跑都跑不贏,你卻還有興致和我們一塊兒閑聊。”

    平瀾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對葉遜師徒倆不僅怕不起來,而且還有一種天然的信賴,這感覺來得玄妙,她自己也說不清。

    她又問:“那為什么弦月神教能找上你們呢?”

    陸鶴軒的神色復雜起來。

    葉遜忍不住發笑,這丫頭膽子奇大,有幾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莽撞,問問題倒是句句問到點子上,戳人心。

    他清清嗓子,為她指點迷津:“丫頭,你可知中原武林,有多少世家門派?各家又以什么見長?”

    這個平瀾十分清楚,在金陵時,她便常去天香樓聽書,武林之事她如數家珍。

    “中原武林能人異士無數,拋開寥寥幾個逍遙散俠不說,武林一共兩大世家,青州潛陽軒轅世家,鑄劍名門,以劍術見長,前任武林盟盟主,便是出自軒轅家。北疆涼州樓氏,專于音律,尤擅用琴,琴音可傳千里,殺人于無形。

    “此外還有三大門派,無極門涵虛掌聞名天下,門主宮隱更是武林盟盟主,峨嵋一派以鞭法獨步武林,少林則擅長棍法。”

    葉遜聽得頻頻點頭:“唔……說得都不錯,不過,你少說了一個。”

    平瀾謙遜地問:“葉伯伯,我少說了哪一個?”

    葉遜拄著竹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顧左右而言他道:“是不是天色快暗了?走,我們去找個落腳的地方。”

    他說話說一半藏一半,把平瀾的胃口高高吊起,卻又不給個回答,平瀾只得鍥而不舍地在他耳邊追問:“葉伯伯,您說呀,我少說了哪一個?”

    問了七八遍,葉遜只一味裝聾作啞,最后是陸鶴軒忍不下去平瀾的聒噪,不耐煩地告訴了她:“祁門。”

    平瀾鍥而不舍的追問聲停了下來:“什么?”

    她看向陸鶴軒。

    天氣太熱,外袍被他解下來系到了腰間,顯出一截勁瘦的腰,他白皙的臉也被太陽曬得微微發紅,倒讓他看起來更有人氣了。只是臉上的表情依舊懶怠,像是別人倒欠他八百兩。

    “交州西嶺祁門,你忘了說。”

    他冷冷說道。

    3

    山下一座破爛土地廟。

    平瀾遞給陸鶴軒一把干稻草,陸鶴軒接過,拿打火石一點,火就燃了起來。

    他又拿過一早處理好了的野雞,穿在樹枝上烤了起來。

    平瀾在火堆不遠處坐下來,繼續問道:“祁門與你們的行蹤被仇家發現,這兩者有什么關聯嗎?”

    葉遜道:“那關聯可大著呢。祁門原本算不上武林世家,只因它專竊人隱秘之事,再拿去換銀錢,手段卑鄙,善惡不分,只要銀子給得多,再污糟的事也做得出來。幾十年前,武林中人都不大瞧得上祁門。直到一年魔頭作亂,祁門也出力鎮壓,江湖上才勉強將它看作一大世家。暫且不論祁門如何登上大雅之堂,只說這祁門中人,皆會一門絕招。”

    “什么絕招?”平瀾好奇地問。

    “摽梅手。”葉遜答疑解惑,“祁門之所以在武林臭名遠揚,除了它專做下作之事,更在于他們的武學并非正統,祁門擅暗器和制毒,兩者皆是為取他人性命,為人不齒。暗器一門之中,又以摽梅手最為出名,其門中弟子在學會拿筷子之前,便要學摽梅手。在院中立一木樁,暗器越過梅花,卻片葉不沾,最后打在木樁上,留下六瓣梅花的印記,才算出師。”

    說到這里,葉遜微微一笑:“這小子那日返回去救你之時,使的便是摽梅手。”

    平瀾被他這一通長篇大論繞得有些暈,只能抓住一些零碎的線索。

    “那你是祁門的人?”她轉而問陸鶴軒。

    陸鶴軒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種極為明顯的厭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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