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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套裝:南風知我意(共七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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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花,秋月,夏日清風,冬日暮雪。這些都很美,但唯有你心里,才有我想去的四季。}

    傅西洲從未想過,這輩子還會有跟傅云深一起聯手的機會。

    明知挑起這一切事端的是姜淑寧,可在凌天的危機沒有得到解決之前,他沒有心思來追究,也不能動她。

    此時,最重要的是,想盡一切辦法度過眼前的危機。

    而跟傅云深聯手,別無選擇。

    凌天日化的公關部不愧為業界數一數二的,打了一場還算漂亮的仗。

    漸漸地,風波漸平。

    只是,被毀壞的信譽,想要重建,還需要時日。

    雖然大傷元氣,但總算,沒有被徹底打垮。只要有了喘息的機會,未來就有無數種可能。

    傅凌天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一直住在醫院里,被醫生數次下了病危通知書。

    這夜凌晨一點,傅西洲接到電話,來自醫院。

    他聽完,立即起身。

    阮阮被他的動靜弄醒,問他:“怎么了?”

    “我爺爺估計熬不過今晚了,醫院來的電話,讓家屬趕緊過去。”

    阮阮坐起來,被他按住,“你睡吧,別去。”他沉吟,說:“場面估計不會太好看。”

    阮阮了然。

    如果傅凌天一走,關于凌天的繼承者,也將公開。

    阮阮還是起來穿衣服,握了握他的手:“我陪你去。”

    不管傅凌天對她怎樣,禮儀上,她也必須到場。

    病房里。

    傅凌天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了,他讓秘書守在門口,一個個單獨召見,連阮阮都見了,唯獨不肯見姜淑寧。

    姜淑寧心中明白了什么,在門口大喊:“爸,爸,讓我見見你!我要見你!”她想闖進去,被秘書攔住。

    她求助地看向傅云深,又把目光投向丈夫,傅嶸回她的,是轉過身去。

    她就絕望地知道,大局已定。

    凌晨兩點一刻,傅凌天去世。

    律師在病房里當眾宣布了遺囑,傅家老宅的別墅與他名下其他房產,全歸傅云深。他名下的店鋪、基金等,給傅嶸與姜淑寧。而眾人最關心的,他在凌天的股份,給了傅西洲。

    凌天日化新任董事長人選,已毫無懸念。

    傅云深面色冷冷,滑動著輪椅,率先離開了病房。

    姜淑寧臉色十分難看,瞪了眼傅西洲,又惡狠狠地瞪了眼傅嶸,追著兒子去了。

    傅嶸閉了閉眼,臉上全是悲痛。

    他在心里說,爸,您追求了一輩子的名利,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到最后又怎樣,無非一場空,什么都帶不走。

    可是,還有人不明白,還是要繼續為此,爭個你死我活。

    他離開了病房。

    傅西洲看著他微勾的背影,嘴角微動,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他知道,他之所以能得到這個位置,是因為傅嶸。

    他把姜淑寧做的事,告訴了傅凌天,他對她失望,連帶著對傅云深,也失了望。公司,是他一輩子的心血,動什么,都不能動他的心血。

    傅凌天的葬禮過后,公司召開了股東大會,傅西洲被正式任命為凌天日化的最高執行人。

    那天傍晚,他去療養院看林芝。

    他蹲在她面前,握著她的手,輕聲說:“媽媽,我一步一步,終于走到了這個位置。可是,為什么,我并不覺得多開心呢?”

    一路走來,失去的,遠比得到的更多。

    他終于不再是那個無助的除了哭泣什么都不能做的十四歲少年,他終于強大到能保護他所在乎的人,可是,很多東西,再也回不來了。

    他剛離開,林芝的病房門再次被推開。

    本來,傅西洲為母親請了兩個看護,二十四小時輪流著陪護,也有點保護之意在里面,就是怕姜淑寧母子動她。

    這晚因為傅西洲的到來,他讓看護出去吃飯了,他走的時候心想她應該很快回來,也就沒有打電話催她。

    病房門被猛地推開的時候,林芝正坐在陽臺上,沉在自己的思緒里,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沒有一點感知。

    姜淑寧喝了酒,帶著滿身的酒氣,她怒氣沖沖地在客廳里轉了一圈,最后找到陽臺上,見到林芝,她就沖過去,惡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喊著:“賤人,你去死吧!去死吧!你死了,一切的罪惡之源就都沒有了!”

    林芝被她掐得快要喘不過氣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睜大著眼睛,看著來人,眸中出現了巨大的恐懼之意,她早就不認識任何人,但這張臉,像是身體里最自然的反應一般,令她深深恐懼。

    林芝掙扎著,倒在了地上。

    姜淑寧壓在她身上,醉意蒙眬的眸中,盡是狠戾,手中力氣更重。

    “傅先生……”

    吃完飯的護士終于回來了,她的話還沒落,就大聲尖叫起來:“天啊!”她也算是反應迅疾之人,撲過去,大力將姜淑寧拉開。

    林芝整個人都快窒息,臉上全是青白之色,脖子上的紅痕極為明顯,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護士也坐在地上,擋在林芝面前,一邊防備著姜淑寧再撲過來,一邊掏出手機打前臺電話。

    傅西洲很快折返回來。

    姜淑寧被醫院的人扣留住,傅西洲二話沒說,掏出手機報了警。

    林芝的病房里裝有攝像頭,姜淑寧的所作所為,全被拍了下來。

    殺人未遂罪,證據確鑿。

    他坐在警局的時候,忽然想起,十多年前的那個午后,母親與姜淑寧在樓梯間爭執,她自己滾了下去,卻以“殺人未遂罪”將母親起訴,她一生悲慘,從那一刻開始。

    姜淑寧的律師團很快趕來,還有傅云深與傅嶸。

    傅西洲看著這么大的陣仗,心里冷笑著,又浮起一絲悲涼。

    如果當年,母親也有這么多人護著,又怎會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傅云深對傅西洲說:“我們談談。”

    在傅西洲的印象里,他與傅云深,像如今這樣安靜地坐在一個車里,這是第一次。

    “把我手里股份的一半,轉給你,夠不夠?”傅云深是個何其聰明之人,他知道的,就算他再如何懇求,傅西洲也絕不會輕易放過姜淑寧。

    他也絕不會低下頭對他懇求,那么,以他想要的,來換取母親的安寧。

    傅西洲笑了,冷冷的,極為嘲諷:“在你們眼中,任何人的生命,都是可以明碼標價來交易的,是吧?”

    說完,他徑直下車。

    “西洲。”在門口,傅嶸叫住他。

    傅西洲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勸你,最好別說。”

    “當我求你,放過她,好嗎?”傅嶸依舊說了。

    傅西洲瞬間怒起,雙手握成拳:“十八年前,你為什么不說這句話!”

    傅嶸閉了閉眼,“對不起,西洲。”

    一句對不起,實在太過輕薄,一句對不起,就能挽回母親失去的一切嗎?

    他抬腳就走。

    傅嶸拉住他手臂:“西洲,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將來,也會有孩子。你想把這些仇恨,都轉移給你的孩子嗎?”

    傅西洲頓住腳步。

    他想起,那個失去的孩子,心中一痛。

    他撥開傅嶸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離開警局,開車回到療養院。

    阮阮坐在病床前,守著林芝。

    他在林芝身邊坐下來,久久凝視著她。

    “阮阮。”他轉身,看著阮阮。

    “嗯。”

    “你告訴我,我要不要放過姜淑寧?”他問,眼神中帶了一絲迷茫。

    阮阮握住他的手,微微笑了:“你心中有答案了,不是嗎?”

    他沒做聲。

    她輕聲說:“那就跟隨你自己的心去做,十二,不管你做何決定,我都是支持你的,相信你的。”

    他點點頭。

    轉過身,他看著母親,在心里說,媽媽,對不起,請您原諒我。我不是心軟,他說得對,我以后也會有孩子,我不想讓我的孩子,背負著仇恨,一生都像我一樣,活得如此痛苦。

    以前,他孑然一身,沒什么好失去的,也就無所畏懼。而現在不同了,他緊緊握住阮阮的手,他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

    人一旦有了想要保護的人,會變得無比強大,但心中也會有懼怕。

    她是他的軟肋。

    他最終取消了對姜淑寧的起訴,但也沒那么輕易地放過她,讓她在警局里被關了數天,那女人一生尊榮,哪里受過這樣的對待與煎熬,被放出來后,整個人精神都有點恍惚,大病了一場。

    傅西洲去她的病房,冷聲警告說,再敢動林芝與阮阮,絕對會讓她付出比這更慘重的代價。

    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躺在病床上的模樣,仿佛霜打的茄子,再也不復往昔的不可一世。

    另外,傅西洲拿走了姜淑寧手中的股份,既然傅云深想要以此為交易的籌碼,他也不想做圣人,這是對她的懲罰。

    至此,姜淑寧母子手中的股權,至少在很長時間內,都無法再撼動傅西洲的位置。

    等林芝的身體恢復后,阮阮提議,帶她去海邊散散心。她聽傅西洲說過,林芝最喜歡大海,可是,蓮城沒有海,她也從未見過海。

    傅西洲對這個提議有點猶豫。

    阮阮說:“我問過主治醫生了,她因為受到了驚嚇,最近情緒不太穩定,出去散心也許對她有所幫助。只要時刻陪在她身邊,就沒事。我們可以把看護也帶上,方便照顧她。”

    最近發生了一系列紛雜的事情,傅西洲也好久沒有放松過,甚至連他們的結婚紀念日都沒有好好過。

    六月天,開始熱起來了,但阮阮選的目的地島城,初夏時節的氣溫很宜人。

    島城的海岸線極美,他們的酒店就在海邊,每天清晨,看著朝陽從海平面上緩緩升起,一點點地,將天空與大海擦亮,霞光萬丈,心情也變得格外曼妙。

    傍晚的時候,傅西洲與阮阮推著林芝,沿著海岸線慢悠悠地散步。一路上會碰到很多散步的人,有年輕的情侶,也有一家三口,還有老頭牽著老太的手,顫顫巍巍地相伴走著。

    夕陽很美,玫瑰色的晚霞鋪在天邊。

    “十二。”

    “嗯。”

    “你說,我們老了,也會像他們一樣吧。”阮阮看著牽手走過身邊的老夫妻。

    傅西洲牽起阮阮的手,放在唇邊輕吻,“當然。”

    阮阮微笑,眼神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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