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蔣云書買的那個墓地在一個偏遠的郊區,荒無人煙,很便宜,雖然用的是人渣的錢,但要不是為了白糖,他完全不想給那個人渣弄個碑。 一路上,兩顆糖在后座,白糖抱著黑糖,黑糖盯著窗外,當景色逐漸由高樓大廈變為田地、山峰時,白糖的狀態就肉眼可見地焦慮起來,一個姿勢坐不住幾分鐘。 途經一個農家樂,村子里的人自己搭了個大棚,店門口賣著各色的小吃,牛腩蘿卜、烤香腸、烤栗子...... 一個戴著草帽、曬得黝黑的大叔一直朝他們招手,蔣云書把車停靠在路邊,問:“白糖,想吃東西嗎?” 白糖沒有什么反應,他一點都不餓,“不想吃……” “怕往前沒有飯店,要不我們直接在這里吃午飯吧,”已經快到中午了,蔣云書說,“有在這種地方吃過飯嗎?他們都是用柴火燒菜的,很香。” 的確是有很香很香的味道,還有縷縷白煙從里邊飄出來,白糖搖了搖頭,他的父母不喜歡他,外婆年紀大了沒法帶他出去,嫁給蔣云蘇后更是幾乎沒出過門。 蔣云書說:“下車吧,總要吃飯的。” 一下車,白糖就被這味道勾得肚子里的饞蟲起床了,乖乖地跟在alpha后面。 不一會兒,他捧著一次性塑料碗裝著的8顆魚蛋坐回位置上,里邊一大坨紅通通的番茄醬,四根竹簽,他不動聲色地把魚蛋推到兩人中間。 黑糖被拴在了alpha的椅子腿上,見狀伸出個狗頭來就想去舔,被蔣云書眼疾手快地拿走,他很給面子地叉了個魚蛋,蹭了一大坨番茄醬,放進嘴里。 白糖有些驚喜地望著他,像找到了同道中人般雀躍:“我也喜歡蘸很多很多番茄醬!” 于是兩人又點多了份魚蛋,吃了人家三分之一瓶的番茄醬。 農家菜被裝在不銹鋼碟子里端了上來,爆炒土豬肉,煎讓三寶,上湯豆苗。 白糖隔大老遠地就聞到了香味,是那種在家里炒不出來的香味,放進嘴里時還冒著熱氣,他吃了一口眼睛都亮了,難得地吃了滿滿兩碗飯。 蔣云書放下心來,起碼這段小插曲暫時緩解了白糖的焦慮與恐懼。 但很快,吃完飯坐上車之后,那種不知名的復雜情緒再次籠了上來,白糖變得越發地坐立不安了,連帶著黑糖都有些焦躁,不停地動來動去。 “白糖,到了。”蔣云書把車停在荒郊野嶺的空地上,雜草橫生,前面還有一條小水渠,他率先下了車,打開后座的車門,鞋底磨擦地上的小石子發出聲響。 黑糖幾乎是竄了出來,被蔣云書一把抓住了狗繩。 白糖深呼吸了幾口,顫顫巍巍地伸出一只腳來,踩上了石子路。 是一個很荒蕪的墓地,門口沒有看守的人,也沒有多少碑,有些碑旁的雜草多得遮住了原本的模樣,就連刻在上邊的字也快看不清了。 一路走來,白糖的唇色一點一點地變白,最后他站在入口處,遲遲動不了腿。他本來就極怕墓地這種地方,更何況里面還有蔣云蘇的碑。 蔣云書商量道:“我們不去那一層,就站在下面那一層,遠遠地看著。” 白糖一言不發,他的腿仿佛有千斤重,他死死地瞪著里面,一動不動。 蔣云書放輕松語氣,閑聊一般說:“還去嗎?不去的話距離這里兩公里的地方有一個濕地公園,可以帶黑糖去玩。” 答案在牙關上滾了好幾圈,白糖終于擠出一個字:“......去。” 蔣云書昨天上網查了下,牽手、擁抱等肢體動作都能給予對方安全感,他伸出手來:“要牽手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