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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山君終于在談判里找回了一些主動，趁熱打鐵：“祭酒愿意垂憐南疆，是我族之幸。

    “妖族傳承，歷來只重攻殺，不重心性，到達(dá)高境界之后難免性情乖戾、喜怒無常。

    “有儒學(xué)文教點化，族人們會理智許多，也許真的可以脫離茹毛飲血的蒙昧。”

    一個短板用另一個短板來交換。

    無所謂祭酒知不知道，這個底細(xì)他得透，這樣才算有來有往。

    是他有求于人。

    只重攻殺不重心性的還有一個體系，那就是如今主宰天下的兵家體系。

    但是人族生而有靈，為萬物靈長。

    即便修煉的體系只重攻殺，也不會在殺戮中迷失本性，淪為只知潑灑血肉的魔鬼。

    這一點是妖族永遠(yuǎn)無法比擬的。

    文教體系，正好可以彌補這一短板。

    祭酒已經(jīng)收斂了情緒，沒什么表情地說：“文教不會南傳。”

    這是因為妖族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傳承。

    如果再加上文教輸入，勢必會導(dǎo)致力量失衡。

    云山君垂下頭，咧嘴笑笑，將新倒的茶水再度一飲而盡，問出和剛才祭酒同樣的問題：“只傳儒學(xué)不傳文教？你舍得？”

    一來一回，他似乎漸漸掌握了和這位大烈書院主人溝通的方式。

    文教被兵家壓制的時間太久了，就連書院主人這樣本該為大烈培養(yǎng)人才的祭酒，都難免在道統(tǒng)之爭面前舉棋不定。

    人族得天獨厚，最是復(fù)雜，也最是簡單……云山君盯著祭酒，等待他的回答。

    在令人難受的沉默中對坐了一會兒，云山君再度開口，想要加重價碼。

    卻聽到祭酒說：“云山君第一次來京師，書院偏安一隅，你是怎么找來的？”

    “是你們書院的人帶我來的。”云山君想也不想地回答，心說剛才不還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換了話題？

    旋即想到，這個問題既然出自祭酒之口，那就不可能無的放矢。

    心中一動，反問：“帶我來的人有問題？他知道文教……”

    說話的同時，心中警兆狂涌。

    “大烈知道文教的人不少，那位應(yīng)該也是其中之一。”祭酒意有所指，讓云山君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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