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剩下的六把【七宗罪】分配了出去,源稚女選擇了那把【嫉妒】,路麟城和喬薇尼分別拿到了【色欲】和【暴食】。 【懶惰】由源稚生收下,【貪婪】和【憤怒】由于沒有好的人選暫時收放在青銅匣內,由昂熱保管。 《天阿降臨》 做好安排后,其余人就散去了,昂熱讓路明非和楚子航說一聲,讓他半小時過來。 棚屋里只剩下昂熱和上杉越兩位故友,他們認識的時間超過六十年,如今都已是白發皚皚的老人。 “把那把【憤怒】交給我吧,老混蛋。”上杉越撫摸著青銅匣的表面:“我是最適合的使用者。” 昂熱靜靜地注視著他:“你應該清楚你如果使用這把刀會是什么下場。” 上杉越的血統雖然能使用任意一把七宗罪,但昂熱知道他的身體狀態并不樂觀,這位年邁的皇,已經是風中殘燭了。 半年前,在蛇岐八家的黑牢里,源稚生被梆子聲控制發狂,對昂熱和上杉越發起了攻擊,上杉越用肉身承受住源稚生在“龍骨狀態”下的叩擊,在不傷害自己兒子的情況下,將其擊暈。 原本上杉越的各處身體組織就出現了病變,再突然來這么一下,五臟六腑受到了嚴重的內傷。 這半年來,每個星期上杉越都要定期去醫院做檢查和治療。 這件事只有昂熱知道,因為上杉越拜托他幫忙安排醫生和醫院,同時懇求昂熱不要告訴別人,尤其是他的三個兒子。 仔細閱讀上杉越的檢查報告,就能明白他的身體狀況到底有多糟糕,醫生說他的檢查單比那些長年臥床不起的重癥病人還要嚇人,真不知道為什么他還能像沒事人一樣在外面走來走去。 支撐上杉越站在這里的,完全是信念。 “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最了解,即便我現在躺到醫院的重癥監護室里,也不會有任何好轉,倒不如讓自己燃燒起來。”上杉越低下下頭,拉開了青銅匣。 “你可以去找路明非,或許他會有辦法,他總是能創造奇跡。”昂熱緩緩道。 “奇跡是需要代價的,昂熱。”上杉越低聲道:“我不知道他如何做到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甚至帶回了他本該死去的父母,但是他不是無所不能的神,他絕對付出了什么寶貴的東西作為交換。 我不希望他為了讓我這個老骨頭再多活幾年,去付出什么,當然我不是在心疼那小子,我只是怕我的女兒傷心。 我活了90年,這世上和我熟悉的人沒剩下幾個了,一只手就能數的過來,唯一牽掛的三個孩子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全部長成了大人,我的女兒過的很幸福,兩個兒子消除了隔閡,我已經沒有牽掛了,站在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他們的未來鋪路,讓他們走的稍微順暢一些。” “有時候我會回想起年輕時的你,真難相信你那時候會是一個目中無人的巨嬰。”昂熱拍拍上杉越的肩膀。 “那是六七十年前了。”上杉越笑了一聲:“你還能記得你年輕的時候么?” “當然記得。”昂熱點頭:“誰會忘了自己人生中最窮最挫的時光呢?” “我以為你年輕的時候很開心,你和我不一樣,你的青春充滿了美好的東西,而我的青春全部被欲望吞噬了。” “我沒說我不開心,最窮最挫的時候反倒是我最充實的一段時光,我比你還老一些,你有三個孩子,我什么也沒有。” “昂熱,你活了這么多年,會感到厭煩嗎?我是說,這世上還有沒有什么值得你留念的東西,除了仇恨。” “大概沒有了吧。”昂熱搖搖頭:“誰不想輕松一些呢?但有人輕松,自然就要有人負重,只是沒人能承下我身上的擔子罷了。” “復仇之后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很多年前我就計劃好了,我要買一張飛往英格蘭的機票,在陽光正好的午后去劍橋大學的嘆息橋邊坐下,睡一個午覺。” “聽起來很棒,我經常會做類似的夢,夢里我一個人回到了里昂,那里都還是我熟悉的人和物。” “你其實有很多次機會回去看看。” “如果我去了,夢就破碎了。” 上杉越握住了【暴怒】的刀柄,將這把沉重的斬馬刀抽了出來。 “幫我一個忙,如果我死了,就帶著我的骨灰去里昂,隨便找一條河把它灑下去。” “你就這么確信我能活到那個時候么?” “你不會死的,因為你的仇恨還在心里燃燒,但我不一樣,我活著只是為了贖罪,可過去的60年里我根本沒想過要去贖罪,只是蠅營狗茍地生活,去教堂里做做義工就希望神能原諒我。 可是神也不原諒懦夫的啊,那一天我真的想就那么死在‘媽媽’的懷里,我已經活夠了,別在給我增加無畏的負擔了。 作為你當年揍了我一頓的補償,我的責任暫時就交給你來承擔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