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王者寂寞-《予你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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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管,但你會找他談話,你一次次把你自己暴露在他面前就是把我的弱點攤他面前!”
“席聞樂我在跟你說芝愛!”
“你稍微在乎一下我!”他在她肩膀上的力道施加到了最大,把她從墻上拉起后突然放手,時音背部猛烈撞擊樓梯扶手,腳下打滑往旁邊摔,緊接著手肘撞上一層比一層低的階梯,沒拉住扶手,人沒有重心地往下摔,從二樓直直摔到底樓。
阿蘭被驚天動地的巨響嚇得呆在客廳,芝愛聽到爭吵從房里出來,她僅看到的一幕就是姐姐被他推到樓梯扶手上,立刻跑下樓梯!
時音摔得很嚴重,膝蓋腳踝與手肘的擦傷紅一塊青一塊,額頭也被階梯邊角磕破了一大道口子,芝愛抱起她時,額頭的血順著臉頰流到耳后。芝愛喊她,她聽不見,耳中一片隆隆聲,意識逐漸喪失,腦海一片黑暗前只看到還站在樓上的席聞樂,他不下來,沒有任何動作,就這樣看著漸漸昏過去的她。
……
……
芝愛喊阿蘭叫救護車,最后抱著時音肩膀,含怒瞪向樓上的席聞樂:“你有必要嗎!”
他依然站在原處。
陰影蓋在他的臉上,全身只剩暴怒情緒之后的出奇冷靜,獨站高處,看著被他摔得全身殘破的時音,一顆心漸漸醒過來。
手抖。
7
時音在兩個小時后才蘇醒過來,人滿身是汗,被腳踝的傷疼醒。
芝愛扶住她肩膀。
護士正給她膝蓋上藥,她的手肘,手腕,小腿處都纏了幾圈紗布,醫生說是皮肉傷,腳踝則傷到了筋骨,一動就萬般酸疼。
這里依舊是湖邊別墅,她躺在芝愛臥室的床上,圍在床前的有阿蘭、芝愛、一名醫生、兩名護士與深夜趕來的栗智。時音只在一開始疼時有表情,等到漸漸適應疼痛,人也就麻木了,靠著床頭不說話。
身上所有擦傷都處理完畢,阿蘭替她蓋被子,栗智說:“芝愛留下,其他都出去吧,讓她休息。”
阿蘭把時音慢慢扶躺到枕頭上,然后與醫生護士一同出門,栗智也出門了。
人就這么些,走的時候也這么些。
時音的面色很淡很淡,沒顯露什么情緒,人都走后,她就側躺著閉上了眼睛,芝愛喊她,她也不說話。
芝愛睡上床,從后面小心地攬著她:“姐,我知道你疼,你哪里不舒服告訴我,我幫你揉。”
芝愛特意壓住了濃重的鼻音,時音閉著眼說:“我不疼,我想睡,你也睡吧。”
沒有問關于席聞樂的任何事,提也不提他的名字。芝愛理解她,把腦袋靠在她的后肩上:“恩。”
今夜誰也無法入睡,又等了兩小時才聽見身后芝愛淺緩的睡息,那個時候時音的眼淚已經濕了大半個枕頭,她用牙齒咬著食指才沒有發出聲音,席聞樂推她的畫面每想起一點就引來更洶涌的難過,止都止不住。
……
心寒了不知道多久,臥室的房門輕輕地開。
席聞樂來的時候沒有一點聲音,他剛才一直都不出現,等到夜涼如水才無聲無息地來看她。
時音哭,他就在她的床頭旁長久地看著她,直到她察覺,想背過身去,他才慢慢地蹲下,用手撫她汗濕的額頭。
她看他。
走廊的燈光投放在他的肩上,面部依稀看得清楚,他已經跟剛才判若兩人了,再沒鋒利的模樣,再沒寒冷的氣場,像垮過一次,同樣濕紅的眼睛和她相互凝視著,說:“冷靜點。”
怎么冷靜,他自己都不冷靜叫她怎么冷靜……時音被更咽堵得一句話都無法完整說出來,席聞樂把她從芝愛的床上抱起來,但動一點酸痛就傳到全身,她發出聲音來,他停下,過一會兒更小心地抱她。
睡深的芝愛沒有察覺床邊的動靜,時音終于被他抱起來走出臥室,身上全是傷,所以他走得很慢很穩,她的長發垂在他的手臂下面,一半干燥,一半被眼淚浸濕。
“頭發短了。”進主臥時,他終于發現她發梢的長度變化。
這個遲來的發現再激不起時音的什么情緒,哭夠了,表情就變得很清淺,他從她這清淺的表情里看出點意思來,用額頭抵著她的,說:“看我眼睛。”
她看他眼睛。
兩人的額頭之間隔著一塊紗布,他皮膚上的溫度傳不到她這邊來,他準備說話,時音在他之前輕輕講:“可能我們性格真的不合適。”
到底還是被她搶先說了,席聞樂的話被堵在喉嚨口,時音接著說:“我的人生觀價值觀跟你本質上有區別,我跟不上你,也無法配合你,這樣的矛盾以后還會越來越多。”
這種話越來越預示后面將要提到的話題,兩人都克制著情緒,她盡量不停頓往后講:“現在我媽走了,我和芝愛兩個人隨便怎么過都可以,慕羌反正也不會再來找我,我……”
“你沒有我行嗎?”他啞聲打斷。
“如果,”她看他眼睛,“如果我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三年前我不會再來找你了,或許生活會很困難,但我可能過得更輕松一點。”
……
“席聞樂,”她抽一口氣,問,“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兩個愛得很累?”
后面的話呼之欲出,他反問:“你早就跟我不是一條心了對不對?”
時音閉眼。
他終于把她放臥到床上,把她的發都撫到耳后,告訴她:“今天你說的話我都沒聽到,你現在可以恨我,但我不會停下來的。”
他的雙眼又快變得像剛才一樣鋒利,說完吻她,她的雙手沒有推擋能力,硬生生把他的嘴皮子咬出血,兩人都迅速地側過頭,時音喘氣,他則面無表情地抹嘴唇。
……
8
與席聞樂的感情日漸崩壞。
時音養傷那幾個星期,栗智往別墅新派了個叫阿沁的女傭,阿沁每天的工作就是貼身伺候她,一步不離。
她唯一的外出是去學校參加期末考試,那時身上的紗布去掉了,皮膚上只剩一些很淺的淤青,腳也能走,但需芝愛在旁不時扶一把,后來一進考場還是被火薇多嘴:“慕時音你被家暴了?”
她用的是開玩笑的語氣,時音一聲不吭地走開。
考完試出考場,紀桃沢從后面趕來,問她去不去參加社團的聚餐,她還沒答,衣擺邊的手忽然被握進熟悉的手心,身子也從芝愛那邊換入席聞樂懷中,剛到這邊的他替她答:“不去。”
兩個人的關系很詭異,就像嘴上被封了膠帶的妻子與神經過度敏感的丈夫,紀桃沢沒看出什么來,太子爺說不去,她就立馬回去幫時音想不去的借口,而時音一步一步被他拉離考場,遠離熱鬧的人群。
他把她看得很緊。
回到別墅后,依舊每天敷各種藥,平時喝的補藥也不落下,但時音將它們倒進露臺綠色的盆栽中,有時席聞樂會看到,他通常將雙手放在褲袋中,什么話也不說,不責備她。
隔天阿沁就專門盯著她喝藥。
……
這樣子過了一個寒假,慕西尉一通電話讓她有了第二次外出的機會,她告訴席聞樂:“我哥要拿些以前落在慕羌那兒我媽的東西給我,你說過這別墅不進外人,他不方便送過來,我出去見他。”
他說:“隨你。”
時音外出的那天由老李送,阿沁也跟著。她與慕西尉約在一家咖啡廳見面。
跟席聞樂在一起的這一年半,與慕西尉幾乎沒聯系過,這一回是兩人相隔許久后第一次見面,車子停在咖啡廳外時,她已經看到靠窗獨坐著的他,他模樣變得不大,身上的戾氣收了不少,相比較高中時多了一份沉穩。
誰都變了。
聰明的變愚蠢,內斂的變狠辣,浮躁的變淡定——她是被愛情磨圓的,席聞樂是被性格磨壞的,而慕西尉是被歲月磨淡的。
阿沁扶著她坐上座位,慕西尉從她進門就看著她,眼睛從她劉海遮蓋的頭部掃到行走不便的腿部。
時音坐下后,阿沁就回車上坐著。
天下小雨,玻璃面淅淅瀝瀝響,清冷的光投照在桌面上。
慕西尉所帶的東西不多,也就慕母平時喜愛的一些首飾與書籍,他說:“我爸還算有點良心,不留給下一任了,還給你做個紀念。”
她低頭看盒子內的首飾,每一樣都似乎留有慕母的味道,感觸頗深。
兩人一段時間的沉默后,他說:“你……以前不會放這么多劉海,也不會穿顏色這么深的衣服。”
“好久不見了。”時音回這句。
“臉色和聲音都不好,生病?”
“沒有。”
侍應生端咖啡上來,時音側仰頭看了一眼,劉海輕微地往臉頰旁滑,被慕西尉看到她額頭上還未拆下的紗布。
他的視線又緩緩移到她手臂上輕輕淺淺的淤青。
“謝謝你幫我拿東西過來,我不久留了,下次……”
“他打你?”慕西尉問。
時音手上挑揀書籍的動作細微地停頓一秒,被慕西尉收在眼底,她回:“他怎么可能打我,是我自己摔的。”
“芝愛跟我說了點你最近的事情。”他只回這句,話語里有要她不再逞強的意思,但時音不作響。
他喊:“時音。”
她往他看。
“你現在過得開不開心?”
“恩。”
“那你笑給我看。”
她放下書籍,合上首飾盒的蓋子:“我最會笑了,你還不知道?”
“我看是你不知道,你從剛進來到現在都苦著一張臉,以前你起碼會假笑。”他頓了頓,“你的假笑通常都很漂亮。”
“我要回去了,”她短促地笑一笑,“待會兒雨要大了。”
時音走得快,但沒人扶的她沒出五步就往旁崴腳,幸好慕西尉從后抓著她,那一刻貼近著聞到她身上各種濃重的藥味,他皺眉問:“你到底有多少皮外傷?”
“不多,樓梯上摔了一跤才這樣。”她還準備走,他不放,她立刻講,“慕西尉你別這樣,外面有車子在等我,有人看著我。”
“你覺不覺得,”他認真問,“你和他現在,根本就是當年的我爸和你媽?”
9
慕西尉這句話扎扎實實敲在她腦子上,耳朵里回聲一片,慕羌把慕母推下樓梯的過往徐徐展開,慕母過世前那句告誡也徘徊在心上。
——你要以我為警戒,千萬別再把自己過成我這樣。
時音當時語塞,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只能推開慕西尉,告訴他:“你不要挑撥離間。”
然后推門出咖啡廳。
……
在大雨中回到別墅,阿沁將她從車上扶到門庭,接下來她說:“我自己走。”
阿沁將手候在她的腰后與手肘旁以備隨時攙扶,時音一個人依著墻壁走向樓梯,她看到客廳里正看文件的席聞樂,不去打招呼,一言不發地上樓。
“過來。”席聞樂頭也不回地說。
她閉眼,自己還沒動,阿沁已經在她后腰與手肘施加力道,把她的方向轉向客廳。
到席聞樂沙發旁,他往她看一眼,讓阿沁下去,起身把她牽到自己身前。時音與他緩慢靠近,背部漸漸貼上他的胸膛,他問她:“見面怎么樣?”
聲音貼著她的耳朵發出來,都是他溫熱的鼻息,與自己潮濕的面頰顯出完全不一樣的溫度,她回:“我見完就回來了。”
腰部被他的手臂越攬越緊,這動作跟慕西尉的很像很像,時音在他懷里皺眉,他接著說:“為什么你從離開座位到出咖啡廳,用了五分鐘的時間?”
“我哥在跟我說話。”
“說什么話?”
“席聞樂,這是我的隱私。”
他開始用手解開她大衣的衣扣,從下往上一個一個,時音握住他的手阻止,他說:“你淋了雨,衣服濕了。”
這才放松,外衣由他從肩身脫下來,然后似乎用力道甩在沙發上,阿蘭趕緊過來把外衣拿走,時音則依舊被抱在他懷中。
他把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把她的雙手都覆蓋于自己的掌心中,兩人長久不說話。
……
過一會兒,他低低地講:“我不會再對你動手了。”
時隔快兩個月了吧,他終于說這句話,即使時音或多或少理解他當時情緒的失控,現在心里也聽不進任何道歉,只講:“我想上樓休息。”
席聞樂終于把她放開。
時音到了二樓突然想去看看芝愛,就扶著墻過去,讓阿沁幫她把門打開。
芝愛的房間一如既往寧靜,門也依然不上鎖,她正坐在露臺的軟椅上出神,時音則在門口長久地看著她。
芝愛本來就話少,最近越來越寡默,比住在慕府時期還嚴重,時音越看,腦海里慕西尉的話就越響亮,她吸了一口氣,對阿沁說:“你在門口等著,我自己進去。”
“好。”
走進露臺,芝愛看她,起身想把位子讓給她,時音說不用,按著芝愛的肩坐回軟椅上,撫了撫她的額頭,隨后俯身到她耳旁說話。
露臺外下著小雨,空氣里夾著濕冷的水汽,芝愛安靜地將時音的話聽進耳里,雙眼漸漸從出神到凝聚注意力,后來微微皺起眉,等聽完后往時音看,想開口,卻被她輕輕地捂住嘴。
姐妹兩個對視,芝愛從她眼睛里看出很深很深的難過,但是時音不準她說話或者發表意見,然后芝愛目視著她走,她依舊扶著墻,一個人緩慢走到門口,打開門,阿沁接過她的手把她帶走。
……
那晚上,時音從芝愛房間搬回了主臥。
席聞樂進了房間才知道這件事,前兩個月她不睡主臥,他就很少在別墅留夜,今天也準備走。
時音在他穿外衣的時候說:“留夜吧。”
他系衣扣的動作緩下來,從衣鏡中看坐在床尾的她,但也只看一眼,照舊整理領口與肩身。她緩慢地站起來,攙著沿路的柜子與床架來到他身側,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他的動作再次停頓,這一停比剛才長,兩人半晌沒說話,她看他,他看衣鏡。
“你會不會有一天……突然不愛一個人了?”時音問。
那一刻,他并不答,兩人之間的沉默把心割成一片片,時音接著到他面前,用手環抱他的腰身。
他的胸膛很寬實,皮膚與襯衣上有清爽的味道,這味道已經兩個月沒聞這么仔細過了,她閉上眼,席聞樂低頭將嘴唇貼在她額頭上。
她不知道剛剛那句話在他心里產生什么效果,但在現實里變成有點主動的索取,抬頭后輕輕地吻他,接著變成相互的纏吻,兩個人很久沒這么親熱過,火一旦點著就覆水難收。
栗智在外叩門,席聞樂剛好壓她在枕上,充耳不聞,不多會兒外面安靜下來,時音與他的肌膚碰觸越來越頻繁,她低聲問:“你能不能放芝愛……”
膝蓋正好由他掌心握起,他在兩人最親密的那瞬間回:“不放。”
然后捂住了嘴不讓她說話,把沉重的呼吸壓在她額上,時音不抵抗也不迎合,他唯一一次放開她時貼著她耳畔問:“你愛不愛我?”
10
“你愛不愛我”這種問題出現過三次,一次是從時音口中問出,他答:愛。
第二次是從席聞樂口中問出,時音沒回答。
第三次,依舊他問,她依舊不回答。
熱度消散之后,臥室里長時間沒有對話,時音側躺在席聞樂的懷里,背對他,兩人裸露在空氣中的肩膀與手臂都冷了,她望著枕頭出神,他把下巴抵在她的發上,手指慢慢地卷她的發梢。
時音動了動身子,把他的手臂抬起來咬,不是一口咬,而是把力道緩慢使出來,折磨式的咬。咬得越深就被抱得越緊,他不吭聲,也不放她的身子。
在他手臂上留下一個深深的齒印后,她說:“席聞樂,我想吃小餛飩。”
別墅里沒有餛飩皮,深更半夜想吃小餛飩必須下山去市里買,而且時音點名要學校附近的餛飩店,并說:“我跟你一起去。”
車子行駛在山道上,車廂安靜,時音看著窗外山下的夜景,他看著前方的路。
晚上十一點,街道上車流稀疏,行人稀少,位于鬧市中心的餛飩店即將打烊,她在席聞樂下車前喊他,他剛開車門,側頭看她。
“我最好的樣子給了你,最壞的樣子也給了你,我們如果不是夫妻,肯定做不了朋友對不對?”
“對。”他不假思索。
時音凝視車廂頂燈下他的雙眼,而后積在心間的千言萬語出口,只是一句:“我要有蔥味的湯,不要蔥,你幫我把蔥挑出來,像以前一樣。”
他一言不發地點頭,關了車門朝馬路對面走,她在車內看著他的背影。
他付錢的時候,隱約看到他手臂上的牙齒印,那么遠還那么醒目,真的是咬進了肉里血里。
……
時音難受地收視線,把車門打開。
餛飩剛好,席聞樂正低著頭替她挑蔥。
她關上車門,朝著巷子走,邊走邊用手背壓著嘴唇,馬路的路燈離她身后越來越遠,但她死死不回頭,到越黑的地方腳步就越快。
繞過巷子就是另一條寂靜的馬路,雇好的出租車等在路口,后車廂坐著剛剛接到的芝愛,時音坐進副駕駛,拉上安全帶說:“開車。”
車子發動,加速離開路口,夜風吹到窗子里,把她脖頸旁的長發吹到肩后,那肌膚上還留有席聞樂給她的吻痕。
她擰眼睛。
餛飩店內還剩三兩顧客,店員把熱氣騰騰的餛飩打包好給他,問要不要多加一雙筷子,他邊接邊看向路邊的車子,視線掃過空蕩的車廂后,落寞收回。
……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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