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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王者寂寞-《予你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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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音。”柏先生開口念她的名字。

    聲音明明隔著電磁波,卻真實地像站在這個客廳一樣,說話的語速永遠不疾不徐,語氣張弛有度。

    這就是他父親。

    時音看著席聞樂的眼睛,慢慢說:“你以前告訴過我,如果我不懂他……就打電話給你。”

    “你說。”

    “他是一個朝三暮四的人嗎?”

    柏先生笑了笑:“不是。”

    席聞樂把手肘搭上桌沿,目光與時音的貼得更緊一些。

    “所以他襯衫上有其他人的香水味,是不可能的?”

    時音不入主題,只是按照事情發(fā)生的順序來緩慢詢問,這一招仿佛對柏先生和席聞樂都有效,兩個人想用她當做橋梁互相打探消息,她就反用這兩人來探求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席聞樂必定想讓她問溫博甫的事情,柏先生必定也跟這件事有關系,但她偏問皮毛小事。

    柏先生所處的空間很安靜,應該是在無人的辦公室或者沿路行駛的轎車后座上,他不急不緩地回答:“除了香水味,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因素讓你打這個電話給我?”

    他在引導話題了。

    席聞樂的食指往桌上點了點,隱約有種進入狀態(tài)的快感,仿佛他父親這么答才在他的計劃之中,但是他面上絲毫沒表現出來,依舊一言不發(fā)地看著時音的雙眼。

    她說:“他經常不回來,有幾天住在半山的別墅里。”

    “照這樣說,你了解他嗎?”柏先生慢慢回。

    “席先生,”時音反問,“你有我了解你的兒子嗎?”

    他再次笑了笑:“時音,你想看清一些事情,就必須走進去了解,不管是心,還是房子。”

    出來了。

    柏先生的口風漏出來了,時音還沒說獨立別墅的事情,他就鼓勵她走進去,暴露阿冰真的是他的人,噴灑香水的意圖也確實是讓她走進房子去。席聞樂確定了幕后主推手就不再聽,一邊系外衣的扣子一邊起身,低聲吩咐栗智:“掛電話。”

    “不過你已經走進去了。”

    柏先生而后的話再一次讓客廳的氣氛凝滯下來,席聞樂的步伐止在樓梯口,瞇著眼回頭看手機,栗智的手指停在半空。

    時音安靜地聽著手機那端刻意的停頓,刻意得好像留給在座每一個人的反應時間……連最新的情況他也知道,還這么明白地說給她聽,一下子揭穿了她前面的循循善誘,甚至帶有一種優(yōu)雅的鎮(zhèn)定感,柏先生接著說:“時音,你看到誰了?”

    “溫博甫。”

    “你好奇他是誰嗎?”

    “掛電話。”席聞樂再次吩咐栗智。

    “時音,你跟阿樂的臥室床邊有個柜子,柜子頭一個抽屜里有兩份文件,這兩份文件一份是我的個人資產證明,一份是溫博甫的dna報告。”

    “dna報告?”她擋住栗智的手

    席聞樂從樓梯口走過來,柏先生從容不迫地答:“博甫是阿樂的兄長。”

    “掛電話!”席聞樂說。

    “溫博甫是你的兒子?”時音在栗智下手之前拿過手機,起身離座。

    “博甫是我的第一個兒子,他被阿樂囚禁三年,因為內部傳言我會把席家財產留給長子。”

    “溫博甫是你跟嫚知夫人的第一個孩子?”

    “不是,他是我娶嫚知之前的孩子。”

    “慕時音!”栗智喊。

    “那么你會不會把財產給他!”時音最后問,席聞樂已經到她身后收抱住腰,手腕被抓住。

    “不會,”柏先生說,“時音,救他。”

    手機猛一下被席聞樂拽掉,關了機后用力往地上擲,時音則在原地喘氣,柏先生最后兩個字深深刻在心上,徘徊不絕,把呼吸都帶得急促。

    4

    救我。

    救他。

    ……

    兩個聲音在腦海里不斷沖撞,她用力掙脫席聞樂,重新審視他:“你當年轉到分校,就是要找溫博甫?”

    怪不得當初他拿箭指溫博甫,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殺意,也怪不得他走后溫博甫消失得無影無蹤,原來從那時起就被囚禁在這半山別墅。

    時音搖頭:“為了財產你禁錮一個人三年的人身自由,你在剝奪他生為人的權利。”

    “慕時音,有些事你不能管。”栗智先于席聞樂開口。

    “我在跟他說話不是跟你!”

    “我的回應跟她一樣。”他說。

    時音把目光再次放到席聞樂身上:“你奶奶也知道對不對?所以上次才會對我講那樣的話。嚴禹森也知道,你的黨羽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每天居住的房子后面有一個人被活生生地囚禁著,這件事就我不知道!”

    席聞樂扣住她后頸落話:“如果你從道德的角度片面看這件事,我錯。如果你對這件事追根溯源就明白我為什么這樣做,你現在不支持我就在一邊安靜看著,而不是受那個人的教唆打亂我的計劃!”

    “什么計劃嚴重到要這樣對待一個人,三年不見天日!”時音把他手推開,“席聞樂柏先生是你爸,你為了防他就這樣對溫博甫,虎毒還不食子!”

    “他跟我媽的婚姻是一場陰謀,”他重新抓住時音的手臂,用食指指著地面一字一字狠狠說,“虎毒不食子!這對我來說是個童話!”

    說完就把時音放開,準備走,三步后又回身給她一擊:“還有,芝愛和席道奇的事情我決不松口,除非你跟她斷絕姐妹關系,否則我不會讓任何一個可能絆住我手腳的人留在你身邊。”

    時音被他最后一句話激得無法說話,用手把墻邊的古董瓶推倒,伴隨著席聞樂車子離開的引擎聲發(fā)出轟一聲響。

    ……

    栗智還在。

    別墅人走茶涼,她慢慢地對時音說:“你知不知道,你的養(yǎng)父慕羌,也是老爺的人。”

    這句話云淡風輕地出來,卻驚得空氣都變冷,時音回頭看她。

    “所以你也是老爺的人,”她看著時音的眼睛,“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你在無形之間把多少關于少爺的信息賣給了老爺。”

    “胡說。”

    “那我問你,你養(yǎng)父有沒有問過你關于那幢獨立別墅的情況?”栗智朝她走近,“是否詢問過少爺有出入別墅?每次你跟你母親通話的時候,是不是都會說一些少爺的行程概況,或者別墅周邊環(huán)境?慕時音,想一想,有沒有?”

    ……

    “還有你的妹妹,湯浩追她時花了不少功夫了解她的生活起居吧,你覺不覺得與其是你妹妹的生活起居,他更像是側面了解少爺的生活起居?因為湯家也是老爺一黨的人。”

    ……

    “老爺原本不知道溫博甫在哪里,但就靠著你們姐妹這些信息確定他在半山的別墅上,然后再引導你替他確定這個信息,現在又要開始利用你營救溫博甫了,你看,你把少爺賣了一次又一次,你當真不知道?”

    時音緩慢地用背靠墻,栗智最后說:“你錯了,當初少爺離開你并不是你跟老爺見過面,而是你的背后根本就是一個龐大的,沖著他來的陰謀集團,這個集團處處拌他腳,少爺離開你,是自保。”

    一句一句直戳心骨,時音沒垮,全部聽完后回她:“你的話,每一句都先假設柏先生為敵人,再把我放到中間者的位置,這樣看我做什么都是錯,就像柏先生做什么都有目的,但我問你,柏先生和他之間誰是主動誰是被動?如果不是他先囚禁溫博甫,柏先生會利用我這個中間人?”

    “如果老爺不先產生將名下股份轉給長子溫博甫的想法,少爺會被逼得囚禁他嗎?”

    “那這個消息準確嗎?哪里來的,你們求證過嗎?”

    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話連珠炮掛,栗智暫停一秒,時音說:“回答我,曾經也被湯浩追求成功過的你。”

    相對于后一句,栗智從容地答:“湯浩是個小孩子,我只是做做無防備的樣子給老爺看。”

    而對于前一句,她答:“消息來源即使是假的也要這樣做,因為這個人是不屬于席家的私生子,而席家百分之六十的產權都掌握在老爺手里,依照老爺入贅席家之前的合同規(guī)定,在少爺沒有子嗣之前,他有權隨意分配自己的財產與股份,少爺與老夫人怎么可能看著自家財產流入外人手中。”

    栗智說的其他話她都沒聽進去,唯獨聽到“子嗣”二字,那一刻已經不想說什么話了,她把手攥得很緊,直接質問:“所以,他一邊囚禁溫博甫一邊要我生兒子,就是為了趁早拿回繼承的主動權!”

    所以連法瑟都著急來催促她,所以說出“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盯著你的肚子”這種話!

    “慕時音。”

    “出去。”她下逐客令。

    5

    對席聞樂徹底改觀了,也終于明白法瑟的那句“他其實比你看到的,要狠一萬倍”。

    他能到今天的成就不是假的,是一路踩著敵人的尸體步步走上來的,生來的金湯匙只是給了他一個平臺,而他在這個平臺把自己的腦子與手段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到如今和他父親分庭抗禮。

    她知道他和柏先生關系差,卻沒想到差成這樣。她知道他事業(yè)心重,卻沒想到會把親情與愛情都卷于其中。

    他的性格太強硬,對她敞開的心只有一半,這一半無比柔軟,卻不知道沒敞開的那一半寒如冰雪,一旦開啟,連著這一半也變成冰天雪地的冬天。

    就像現在的深冬一樣。

    時音把自己關在臥室一整天,到傍晚渾渾噩噩地出房門,才聽出從芝愛房間里傳出的一些哭聲。

    芝愛跟她一樣一天未出房門,甚至從前天開始就時常自己待在臥室不出來,門沒鎖,時音進去時,芝愛正在床上用手臂與膝蓋埋著腦袋,聽到聲音朝門口看過來,眼睛都哭紅了。

    時音皺眉走到床頭:“怎么了……”

    芝愛只是搖頭,撐起身子向姐姐靠,把姐姐的腰抱住,依在她的懷里輕聲更咽。

    芝愛很少哭,在生活最困難的時候也從不見她哭,這瞬間心很難受,時音撫她額頭:“出什么事了,跟我說……芝愛?”

    “他爸爸出事了……”

    “barret?”

    “恩。”

    先不急,先坐到床沿,時音說:“你跟我說說看,芝愛。”

    “我不知道,”芝愛搖頭,“他說是生意上的事情,他爸爸在一個親力親為的項目上弄出了漏洞,這漏洞原本不大的,但席聞樂……”

    芝愛沒有說出口,時音問:“席聞樂做什么了?”

    “我只知道……”她說,“席聞樂把他爸爸弄出了董事會,再加上他一直不同意我們兩個的事情……道奇心情很糟我很想見他,但我怕影響你和席聞樂的關系,我怕你們又吵又……”

    “沒關系,”她說,“芝愛,你先收拾東西。”

    ……

    別墅晚上很安靜,時音牽著芝愛的手下樓,時而幫她提行李箱,兩人的步子很輕,特意避開正在廚房忙的阿蘭。

    還好,至少走了一個阿冰,行動不那么受限制。她帶著芝愛出別墅,繞過湖抄小道進入主要的車道,天色已黑,兩人走一段路后才把行李箱放到地上拉著走,咕嚕咕嚕的滾動聲響在起風的山道上。

    時音提前叫了taxi來這邊接人,很快在預定的地點與出租車碰頭,司機幫著芝愛將行李放進后備箱,時音把她送進車廂,隔窗對她說:“你先找個旅館住下來,記住找小旅館,不要刷卡用現金,你的消息我?guī)湍銛r三天,這三天內你和席道奇要想辦法找到下一個住處,身上錢夠嗎?”

    “恩。”

    “好,”時音向司機說,“開車吧。”

    芝愛那瞬間把時音放在車窗上的手握住,夜風很大,她說:“姐,你要聯系我。”

    “我會,”她撫芝愛額頭,把她的劉海都順到耳后,再次向司機說,“開車!”

    兩人的手分開,車子緩緩駛上山道,芝愛在車窗內望著她,時音一步步地后退,等車子駛遠,她松下一口氣。

    接著回過身望向半山。

    ……

    送走芝愛后的另一件事就是去半山的獨立別墅,時音連走帶跑上去,到達院門前已經很累,她從衣袋中拿鑰匙開院門,再開正門。

    客廳里沒有什么安保人員,燈本是暗著的,樓梯的壁燈亮了,對方仿佛聽見聲音下樓,她也不避諱,一邊關門一邊看過去。

    最后下了樓的不是安保人員也不是她原本以為的嚴禹森,而是獨身一人的溫博甫,他站在薄弱的壁燈光芒下,高瘦的身影在地板上拉長影子,朝時音看過來。

    他不動聲色,時音也不驚不懼,門關上后客廳近乎寂靜,她說:“我要跟你談一談。”

    6

    門鎖還沒換,附近肯定有安保人員盯著,只是沒攔著她,她知道。

    時音和溫博甫談話地點放在二樓的書房,她先到窗前看了看,視野果然一目了然,院前及山下的湖泊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在身后替她倒茶,說:“你膽子很大。”

    “就像三年前為你擋過一箭。”時音輕輕答。

    他苦笑:“那是不是冥冥天注定,三年前你救我一次,三年后你還要救我一次。”

    “我不是來救你的,我的確覺得這種行為不道義,柏先生也很準地抓住了我最在意的原則性問題,但我不會擅自做決定,你畢竟是外人。”

    “所以,”他端著兩杯茶過來,將其中一杯放到時音手中,“你這次來聽我講故事?”

    她接茶杯時,在他手的虎口處看見一道痊愈一半的裂口,有些觸目驚心,她轉身對著窗外喝茶。

    “他打的。”溫博甫一點也不避諱,照實告訴她。

    “我不聽這些。”

    “那你問,我說。”

    時音頓了頓,問:“你從小就知道你的身份嗎?”

    “溫先生與溫太太是在我有記憶之后成為我的養(yǎng)父母的,所以我知道我本姓柏,叫柏甫,也知道我父親母親是誰。”他把茶杯放到一邊,將雙手放進褲袋,“我愿意跟你說說我的母親,她是個很有意思的女人。”

    時音沒點頭,他識體,說:“那我就概括一下,她是個貧窮的女人,但她跟席嫚知斗了大半輩子,以生下我為人生高點,最后以精神失常和故意殺人住進醫(yī)院永久病房,被判無期徒刑。”

    “她殺人。”時音重復他說的話。

    溫博甫說:“別怕,她殺的不是席嫚知,是我奶奶。”

    這樣一句話用如此輕巧的口氣說出來后,有些理解為什么席聞樂把她帶離這個公寓的時候那么強硬了——溫博甫這個人平時溫文爾雅,說起殘忍的事來卻冷靜從容得過度,讓人心悸。

    而且是……他的母親殺了柏先生的母親這種事。

    “那么,”時音看向他,“柏先生什么態(tài)度?”

    “他把她送進了病院,然后把我交給了現在的養(yǎng)父母,我是十歲那年得知他還有另一個兒子的。”他看著她的眼睛,“那個兒子超乎尋常的優(yōu)秀。”

    時音并不接這個話題,往后問:“你知道柏先生要把自己的個人資產轉給你的事嗎?”

    “聽過,但你信嗎,我都不信,”他自嘲,“我明白我跟他另一個兒子之間的差別,我們差太多,而且這差距從小就不斷拉大,我十歲會的東西他兒子五歲就會了,我十四歲玩的他兒子七歲就不要玩了,我十八歲才弄懂的股票他兒子十一歲就能操作得風生水起,我二十而立去學校教書實習那年,他給了他兒子管理集團的權利,他把他的資產給我?那他兒子也能在五年內靠剩下的資產賺回兩倍。”

    說完這些,溫博甫說:“慕時音,席聞樂囚禁我不是因為財產,他為一口氣,他這么優(yōu)秀的人和腦子受到了來自他爸的刺激,而最根本激怒他的也不是他爸,是我的無能,他無法接受我這樣一個無能的人搶走家族財產百分之六十,于是做出這種極端的事情。”

    他剖析得很直接,也不給自己留面子,大概關了三年看事情角度真的變得跟常人不一樣,反倒更容易看清事情本質。

    時音說:“你這三年,該不會一直在揣摩他的心思?”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那么如果柏先生真的把財產給你,你會接受嗎?”

    “不會,”他回得很快,“我受夠了。”

    “如果我放你走,你會報復席聞樂嗎?”

    他不搖頭也不點頭,看著時音:“你知道對他而言最快最強烈的報復是哪種嗎?”

    ……

    “就是我現在掐死你。”

    ……

    “但是我沒有這么做。”

    他的三句話,每一句都幾乎讓空氣凝滯,時音與溫博甫深深對視,緩慢點頭:“我已經問完我想問的了。”

    ***

    但是時音不知道別墅里還有一場風暴等待著她。

    溫博甫與她那段短促又剖心的談話結束后,她獨自下山,還沒走近湖泊就看到席聞樂的車停在車道上,而二樓芝愛房間的燈亮著。

    心口一緊,加快步子去別墅,剛進客廳就看到沙發(fā)旁的行李箱,阿蘭正在等她,一見到她就憂心忡忡地說:“小姐,少爺叫你上樓。”

    時音先問:“行李箱是?”

    “芝愛小姐的,她剛剛坐少爺的車回來。”

    懂了,氣也上來了,時音二話不說地上樓,直接開臥室的門進去,席聞樂站在床尾,正摘下手表與手機擲床上,臉上的表情比她的還冷。

    “席道奇到底礙到你什么了?”

    “你又去看了他。”

    兩個人同時開口,時音緊接著說:“席聞樂你對人好壞的認知太絕對了。“

    “你知不知道他一只手就能掐死你。”

    一個說席道奇一個說溫博甫,時音甩門而出,他跟著出來,她回身沖他說:“溫博甫不會掐死我,席道奇也沒有因為barret忤逆你,但是你再一意孤行這兩件事都有可能發(fā)生,人被逼到絕境會瘋的!”

    剛說完,肩膀被他按著撞墻上,時音干咳一聲,他狠狠說:“人被逼到絕境會瘋,你考慮照顧到他們每一個人但從不考慮我,你只身去見他問過我的意見沒有,放走芝愛跟我商量過沒有!”

    “芝愛是一個人不是寵物,她要去哪為什么要和你商量?你從來只跟我說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要我自己去問,去找答案才知道事情好壞!你把每個人當做可操縱的機器控制他們情緒收放,你有心嗎席聞樂!”

    “你哪怕有一次從我的角度想事情會不會!不肯站在我身邊就什么都別做,我已經接受你不支持我了你還想怎么樣!”

    “溫博甫的事情在你跟你爸達成協(xié)議之前我不會管,但是芝愛的事情!她就算單獨住出去你也不放,是你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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