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待位王后-《予你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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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guān)緊要的人。”席聞樂當(dāng)時給了時音這么一句輕描淡寫的回復(fù)。
但是他也答應(yīng)讓那個人見時音了,原因是:“正好帶你去我從小到大住的地方。”
所以即使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時音也為這次會面花了點心思,在衣物間挑裙子時特意問他:“那位是你什么人?男士還是女士?住在你家應(yīng)該是叔嬸之類的,年齡在哪個階段?”
“你見了就知道了,”他在臥室看書,過了會兒進(jìn)衣物間,隨便挑出一件手工釘珠的吊帶背心與一條黑色歐根紗的短款裙,“穿這個。”
“這兩件是要度假才穿的,”時音看一眼,“不適合正式見面的場所。”
“是度假,你跟我去我那兒度假。”
她接過后放回原處,推他后背哄著他回臥室,但是他后來又回來:“我喜歡你穿那兩件。”
時音還是不肯,他把衣服拿著放她懷里,拍她后腰:“去換,去換。”
拗不過。
換上這套后如他所愿跟他纏了會兒,時音接著讓他在客廳等,等下來時已經(jīng)另換一套有珠光感的黑色小禮裙,雖然是抹胸設(shè)計,頸部到胸口處有接近透明的黑紗包著,靈美不至于裸露,兩邊都夾于耳后的長發(fā)與細(xì)細(xì)的高跟鞋將她整個人襯得滿是氣質(zhì),妝也很精心,去除了平時年輕人喜好的一些冷煙色,加了一點刻意尊重長輩的淺紅色。
反正時音把自己打理得近乎完美,端莊與年輕結(jié)合,靈氣與復(fù)古相融,阿蘭與阿冰看到都驚艷,她在樓梯上微笑,看席聞樂。
他點頭。
席家是一個真正的公館,座落在寧靜的山林之中,占地面積大得驚人,四周有大片的草坪與雕像噴泉,如同貴族隱居的大莊園。
事實上,就是如此。
栗智在席公館的迎賓車道上等他們,席聞樂下車后,她低聲說了幾句話,他點頭。栗智接著等時音下車,說:“慕小姐,我向您介紹一下今天要見您的人。”
席聞樂一人走在前面,時音與栗智并行,栗智開始說:“目前常居在席公館的只有三個人,一位是少爺,一位是那位女士,要見您的是那位女士,她的情況有些特殊,雖說六年前就入住公館,但與我們老爺并沒有婚姻關(guān)系。”
時音看向栗智:“所以是?”
“沒錯,她是老爺?shù)呐笥眩贿^老爺很少住這邊。”
“那第三個人呢?”
“是那位女士與老爺?shù)膬鹤樱匕残∩贍敗!?
略復(fù)雜。
時音上前幾步到席聞樂身邊,與他牽手,順便問他:“那我應(yīng)該稱呼她什么?”
“你不用跟她說話。”
進(jìn)了大堂后,直接看見擺在大堂巨大吊燈下的宴客桌,時音漸漸地停下步子。
雖然席聞樂在這位女士身上吝嗇用詞,但無法不感嘆她的能力,她將宴客桌上的燭光與餐盤挑搭得很美,吊燈直照下,反射出一種迷人的瓷器光芒來。
她本人正坐在宴客桌的一頭。
從側(cè)面,已經(jīng)看出她的美麗,不止美麗還年輕,身上泛著股似曾相識的清冷感,獨坐一頭,雙手安寧地擺放在禮裙上,是一位心境平和的待位王后。
時音視線往上抬,就知道這股清冷感為何如此熟悉,她在席聞樂小時候的錄像中見到過,現(xiàn)在,又在大堂交叉式樓梯墻面上懸掛著的大幅油畫里見到了。
是那位血統(tǒng)純正的已逝王后。
兩人同是纖瘦的身段,混歐式的五官,栗色的大長卷發(fā),除了眼神——眼神,時音更像。
所以她和這位夫人見面,就像是一個年輕的自己見到一個歷經(jīng)風(fēng)雨后的自己,她站起身來,身上的長裙垂地,頸項上的項鏈煥發(fā)著朦朧的珠光,她微微笑:“你好,慕小姐。”
栗智的表情很淡,時音還沒應(yīng),她就主動將她請到宴客桌上,有意無意地幫時音完成了席聞樂所說的“你不用跟她說話。”
席聞樂坐在中間位置。
如此一來,反而是時音有些拘謹(jǐn),注重慣了禮教突然叫她故意摒棄,有些適應(yīng)不來。但這位年輕的夫人不介意,她坐下,謙遜地向席聞樂詢問:“今天還合口味嗎?特意讓廚房做了兩種風(fēng)……。”
“開飯吧。”他說。
晚餐在有些突然的情況下開始。
三人同桌,寡言少語。
良久后,對方開口叫她的名字,時音看過去,她淡笑說:“以后這么叫你,好嗎?”
席聞樂低頭用餐,不表態(tài)。
時音點頭。
夫人依舊笑,接著說:“我是你的學(xué)姐。”
“您也是明御大學(xué)的畢業(yè)生?”
她舉著酒杯點頭,看往栗智:“我與栗管家是同學(xué)。”
栗智不應(yīng)話。
“那您,是怎么聽說我的?”時音淡淡地問。
夫人不露聲色地看向席聞樂,席聞樂也緩慢地看她,眼神中帶著點警示,最后是時音自己說:“是從老同學(xué)那里聽說了明御里發(fā)生照片泄露的事情,發(fā)現(xiàn)主角就是我吧。”
夫人從容地接話:“怎么了?這作風(fēng)跟聞樂很搭,讓我一下子知道他對你認(rèn)真了。”
席聞樂仍舊不表態(tài),時音輕輕地點頭。
她帶著笑意將話題衍生到另一處:“再過一個月是聞樂的生日,我將主持一場舞會,時音,我很期待你到時候能來。”
“說起這個,”他插話,云淡風(fēng)輕地講,“你告訴奶奶今年不用辦宴,我沒心思。”
話一出口,夫人的微笑輕輕收,她眼內(nèi)的謙和還停留在上一秒種,微微顯出些彷徨:“不辦了?”
……
沒人理她,她再次笑出來,著重地講:“可是,這一回老夫人全都交給了我,是想辦得比去年更好,去年你有哪里不滿意?我盡量避免。”
席聞樂還是不理她。
氣氛稍微有一點點僵,這時候樓梯上發(fā)出一點響聲,有個穿著小西裝的男孩從樓梯一路跑下來,保姆沒牽住他,他看到宴客桌上的人,喊一聲:“爸爸!”
席聞樂不聞不睬,夫人有一些慌,立刻解釋:“安安剛睡醒,早上時聽說你會來,以為老爺也會回來。”
緊接著向保姆示眼色。
他放刀叉,用餐巾擦嘴,起身說:“我吃完了。”
而后經(jīng)過時音時把她牽起來,她只能跟著他走,樓上的小男孩跑下來,一直追著他們到大堂的拐角:“哥哥!”
他置若罔聞。
“哥哥!爸爸什么時候回來?”
小男孩清亮的嗓音冒出來,席聞樂這時停,他放開時音的手,面無神色地返回去,蹲下平視男孩的同時用手捏住他的臉。
時音皺眉,另一方,年輕的夫人趕來,她用手掩嘴,顫聲講:“安安不是故意吵到你的……”
男孩被迫盯著席聞樂看,臉被捏得通紅,動彈不得。
“你爸什么時候回來,自己去想辦法知道,別煩到我這邊來,聽見沒有?”
男孩不應(yīng),他把他的臉捏正:“聽見沒有?”
“安安聽見了……”夫人后怕地?fù)嶙⌒目冢龅叵肫鹕砗蟮睦踔牵郧笾难酃饪聪蛩?
但是栗智不理她。
直到男孩困難地發(fā)出一個“嗯”,席聞樂才松開他,回到時音身邊牽著她繼續(xù)走。
……
身旁是強大又冰冷的他,身后是一對無助的母子,強烈的反差感令時音心內(nèi)蕭索,她只能一邊跟著他走,一邊看著前方無盡頭的長廊,心口呼吸有點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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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人與人之間的地位關(guān)系,從剛才幾番簡短的交流中已經(jīng)打量出來,新夫人雖為長輩,但長不了席聞樂幾歲,還與栗智同齡。她確實很完美,卻跟席聞樂不是一條道上的,她甚至對他含著一種敬畏,說話捏詞小心翼翼,十分討好,就連對栗智也避讓三分。
時音不提剛才的事,直到感覺他心內(nèi)的煩躁降下去,才輕輕地扶他的手臂:“走慢點,我跟不上。”
席聞樂沒回話,但是步子放慢下來,時音跟上這個速度,兩個人依舊走著,良久后他似問非問:“嚇到你了?”
這個問題,其實聽得出來他并不想知道答案,她回哪一種都不太適合,于是當(dāng)時沒有直接應(yīng),而是問:“今晚回去嗎?”
他搖頭。
后來席聞樂把她帶進(jìn)了他的房間。
她從小到大真正進(jìn)過的異性房間只有兩個人的,一個是慕西尉,那時候年少,兩個人都緊張得不知道干什么,結(jié)果也只記得他的床單和書柜是同一色系的;第二個就是席聞樂,他讓時音看清了一個男人用于安放疲憊身體的最私人的地方,兩年前從視頻內(nèi)見過的格局如今還依稀有些痕跡,就和他這個人一樣,他的房間格局寬闊,陳設(shè)有邏輯性,是那種第一眼就看上去的順眼,大概拜他的輕微潔癖所賜。
“蓋爾呢?你的狗。”
“送人了。”
時音喜歡他房間成熟的色調(diào)和男性味道,門關(guān)上后,很安靜,她將雙手放腰后站立在門前,席聞樂低頭忙自己的事情,他把手機放桌前,點開筆記本屏幕看了些最新的郵件,一會兒后才回頭往時音看,發(fā)現(xiàn)她還站在原處。
“過來。”
時音臉上微微帶著些笑,她不過來,問他:“你不給我客房啊?”
“怎么可能讓你睡客房。”
“但是第一次正式拜訪你家就跟你一起睡主臥,不太合適。”
他又看了些郵件后,回過身子走向她說:“把你帶進(jìn)我房間,讓你睡在我的床上,你知道我想了多久?”
時音依舊笑,等到他向她勾勾手指,她就扛不住了,上去把自己送進(jìn)他懷里,他笑。
那天晚上氣溫很冷很冷,到八點時下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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