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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yīng)該先請個醫(yī)生來檢查檢查。把身體虛弱的都留下。要不然把半死不活的都拉了來，”店員，有意顯示他通情達(dá)理，懂得規(guī)矩。

    解開犯人襯衣上的帶子，挺直腰板，向四下里掃視了一下。

    “對你們說，走開！不關(guān)你們的事，有什么好看的？”他，過臉來對著聶赫留朵夫，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可是他在聶赫留朵夫眼神里看不到同情，就瞅了一眼押解兵。

    可是押解兵站在一旁，只顧瞧著自己踩歪了的靴后跟，對的困難處境不聞不問。

    “該管的人都不管。活活把人折磨死，天下有這樣的規(guī)矩嗎？”

    “囚犯是囚犯，可到底也是人哪！”人群中有人說。

    “把他的頭枕得高些，給他點水喝，”聶赫留朵夫說。

    “已經(jīng)有人去拿水了，”回答，把手伸到犯人的胳肢窩下，好不容易才把他的身體拖到高一點的地方。

    “這么多人圍著干什么？”忽然傳出一個威風(fēng)凜凜的聲音。

    警官穿一身白得耀眼的和一雙亮得更加耀眼的高統(tǒng)皮靴，快步向人群走來。“都走開！站在這兒干什么？”他還沒有看清楚人群圍著干什么，就大聲吆喝道。

    他走到緊跟前，看到奄奄一息的囚犯，肯定地點點頭，仿佛早就料到是這么一回事。接著對說：

    “這是怎么搞的？”

    報告說，有一批犯人押過，其中一個倒在地上，押解兵吩咐把他留下來。

    “有什么大不了的？把他送到局里去。叫一輛馬車來。”

    “掃院子的去叫了，”把手舉到帽沿上敬了個禮，說。

    店員剛說了一句天氣太熱，警官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這事輪得到你管嗎？呃？走你的路！”店員就不作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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