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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折翼的天使-《天使愛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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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陷入了冷戰。沁兒不說不笑,阿利居然也不再花心思哄她,每天晚上把她接回家后,就倒到床上呼呼大睡。但看他疲憊的樣子,似乎也不是裝出來的。最近他胃不好吃得少,偏又干的是體力活,一早就出門,還要晚晚等她到深夜,一整天都沒得休息,是真的累壞了吧。

    沁兒仍會半夜醒來一兩次,只是再沒遇見阿利也醒著。他總是睡得很沉,并且一身一身地出汗,有時候衣服前心后背都濕透了,沁兒就拿條干毛巾給他擦,擺弄來擺弄去,他都不會醒,手指撫上他在沉睡中也皺著的眉頭,不由得心疼。可早上起來,依然冷淡地對他。

    這天晚上,阿利難得的沒有回來后倒頭就睡,而是一直坐在床上玩紙牌。見沁兒洗完澡出來,阿利抬頭沖她揚了揚嘴角:“來,教你變魔術。”

    沁兒也微微笑了笑,走了過去,若無其事地在他旁邊坐下。

    兩個人一個教一個學,一個洗牌洗得眼花繚亂,一個邊洗邊掉,邊掉牌沁兒邊咯咯地笑,阿利就敲她的腦袋,叫她“小笨蛋”,沁兒不服氣地撅嘴,說是因為她手小拿不住牌。

    “手小?有多小?我看看。”阿利捉住沁兒的手,貌似認真地研究著,忽地送到嘴邊啃了一口。

    “啊——”沁兒驚叫了一聲,抬頭嗔怒地盯著他,反手抓住他的手,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阿利的臉上閃過一瞬的痛楚,卻是忍住了沒有叫出聲,反而眸子里泛起濃濃的笑意,看著她低聲道:“解恨吧?使勁咬!”

    沁兒松開口,見他手背上清晰的一排牙齒印,周圍皮膚微微泛著紅腫,看來是咬得狠了,不由得伸出手指去搓抹那排牙印。

    阿利看著她,壞壞地輕笑:“心疼了?抹不掉啦。”

    沁兒臉上發熱,低著頭不說話。

    阿利見她害羞,不再逗她,道:“來,變個新魔術給你。告訴我你的生日。”

    沁兒依言報上自己出生的年月日。

    阿利怔了怔,叫道:“沁兒!你跟我說你十八歲了!”

    沁兒聽他聲音里帶著些驚訝,甚至還有一絲惱怒,不由奇道:“是呀,怎么了?”

    “可,你明明還沒有滿十八歲。”阿利的神情有點古怪,“你……未成年……”

    “我虛歲都十九了!而且我下個月就過十八歲生日了!”沁兒不服氣地看著他。

    “從法律上講,你就是未成年!”阿利道。

    “你這是哪國法律?我成年了,駕照都早拿到了!”沁兒伸手把攤在床上的牌攪亂,笑笑道,“你要變什么給我?”

    阿利嘆了口氣,把牌攏在一起重新洗了幾遍,然后并起右手食指和中指,把牌向一邊緩緩推開,眼睛盯著沁兒道:“左數,第三張牌。”

    沁兒的生日是3號,抽出第三張牌,正是一張紅桃3。拿著牌歪頭想了會兒,忽然道:“啊,你又騙我!要是我的生日是30號,那你變什么牌給我?”

    “我的小沁兒變聰明了嘛。”阿利嘴角勾著一抹笑道,“不過魔術本來就都是騙人的。來,我教你,其實很簡單……”

    兩人玩了會兒牌,阿利看似隨意地問道:“你說你拿了駕照,那你開過車沒有?”

    “當然開過了,本來……”沁兒說了一半,突然就住了口。

    “本來什么?”阿利問。

    沁兒低頭不語。過了片刻,耳邊傳來阿利帶著些試探的聲音:“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回曼谷?”

    沁兒猛地抬頭,盯著他。

    阿利迎上她的目光,神色平靜:“你一直沒有確認那個女人有沒有死,不是嗎?最多只是過失,誤傷。而且,你還沒有滿十八歲。”

    沁兒重又低下頭,把手里的牌逐張按在床上,一張,兩張,三張……最后,喉嚨里擠出小小的聲音:“我是個麻煩,是嗎?你要趕我走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你想回曼谷看看情況,我可以陪你一起去。”阿利扳過她的雙肩,“沁兒,雖然你從來沒說過,可我看的出來,你是從小受過良好教育的,家境應該也還不錯。你不能一直過現在這樣的生活。”

    沁兒緩緩抬起頭,有些凄然的一笑:“你不也是嗎?”說完把手里剩下的牌緩緩放下,扭身躺倒,扯過被單蓋上,把臉埋在枕頭里,狠狠咬著嘴唇,努力忍著,才沒有讓眼淚流出來。

    “唉,沁兒……”阿利伸手想要撫上她的鬢角,卻在半空中停住,默默地看了她兩眼,終是收回手,按向墻上的開關,關燈,睡下。

    兩人靜靜地躺了好一陣,阿利忽然說:“沁兒,有件事,我想我不該瞞著你。”

    沁兒心里一緊,把頭探出來,豎著耳朵等著他的下一句,一顆心“嗵嗵”跳著,就像是個等著宣判的囚徒。

    “我前幾天,去過中領館了。”阿利緩緩道,“把情況登記了,還拍了張照片。他們說一有消息就會通知我。”

    這一天,終于來了。早就知道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么快。沁兒的心底一片冰涼。

    ——他還是去了中領館,他要找回他的過去,他要回到他的世界,過回他原來的生活。甚至,早就替她想好了后路,他讓她回家,全然不顧家里會是什么樣的情況在等著她。

    家——她還有家嗎?連他,都不要她了。

    “沁兒,你睡著了嗎?”阿利輕聲問。

    沁兒沒有回答。阿利也不再出聲。

    過了好一會,沁兒悄悄翻過身,手臂小心翼翼地搭到阿利的腰間。

    阿利仰面躺著,沒有動。

    沁兒抱住他的腰,繼續把整個身體都靠過去,頭抵在他的胸口,呼吸著熟悉的味道,聽著心跳的聲音。

    “嗵,嗵,嗵……”,那是她自己的心跳聲,不是他的。

    阿利依然一動不動。

    沁兒側頭換了個角度貼在他胸口,手扳住他的肩膀,一點點往上蹭著,像個在主人懷里撒嬌的貓咪。終于下巴擱到了他的頸窩上,揉了揉,微微抬了頭,把嘴唇印在了他的耳后。

    她的唇,是熾熱的;他的肌膚,卻是冰冷的,在四季如夏的清邁九月底的夜晚,冰冷得好似萬古不化的冰山,一直,寒到心里。

    “沁兒,別鬧了。”阿利抬起手,輕輕地、但卻是堅決地,撥開了她的頭,推開了她的身體,然后用略帶疲憊的聲音說,“我累了。”

    沁兒的身體僵了僵,把頭挪回到自己的枕頭上,背過身的瞬間,忍了很久的淚水終于無聲地滑落。

    靜悄悄地哭了一陣,委屈,難過,傷心……敵不過漫漫襲來來的悃倦。沁兒正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感覺到阿利起身去了洗手間。

    過了一會兒,傳來馬桶抽水的聲音……洗手池嘩嘩的水聲……沁兒的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來。

    驀地,重物撞擊的一聲鈍響。

    沁兒一下子驚醒,翻身坐起,飛快地跳下床。

    大概起的急了,一陣眩暈。沁兒扶住墻,定了定神。

    洗手間的門縫透出橙黃的燈光。沁兒赤腳走到門口,叫了一聲:“阿利!”

    沒有回答。里面排風扇單調的轉聲中,好似夾雜著異常的響動。

    沁兒伸手握住了門把手,沒有反鎖,一扭,就轉動了。

    那一瞬間,她突然有種強烈的心悸感,仿佛正在打開萬米高空上的飛機艙門,馬上就要一腳踏空,跌墜下去。

    門開了。

    阿利倒在地上,雙手抱著頭,蜷縮成一團,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呻吟聲。

    “阿利!”沁兒往前一邁,腿一軟就跪倒在他身旁,膝蓋重重地磕在堅硬的地磚上,卻渾然不覺得痛,心慌得快要掉出來,一疊聲地問道:“你怎么了?阿利,你怎么了?”

    阿利的面容已經痛苦得扭曲,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掙扎了一下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藥……”

    “藥?噢,藥!”沁兒急急起身,沖回床邊,開了燈,在床頭柜找出阿利自己買的那瓶藥,長長的一串名字,用法卻是不清不楚的“必要時服用,或遵醫囑”。沁兒顧不了那么多,又沖回阿利旁邊,搬起他的上半身,塞了兩粒藥進嘴里。

    阿利臉色青白,閉著眼睛,牙關緊咬,似在極力忍耐著痛楚,握成拳的雙手青筋暴起,指甲深深地摳進肉里,只是再也沒有呻吟出一聲。

    沁兒抱著他,只覺得他渾身都在微微顫抖,又驚又怕,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眼淚嘩嘩地涌了出來,“還要再吃兩顆嗎?阿利?阿利!”

    阿利艱難地搖了搖頭:“一會兒……就好。”

    沁兒別無它法,也不敢亂動,只能緊緊抱著他,心里祈求著他說的“一會兒”快一點到來。

    過了好一陣,阿利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睜開眼睛,看著淚流滿面的沁兒,勉力笑了笑,聲音虛弱而嘶啞:“嚇壞你了?別怕,沒事了。”

    沁兒擦了擦眼淚,半拖半抱地把他弄回床上躺好,拿條干毛巾,給他擦拭額上的汗水。手指撫上他蒼白冰涼的臉龐,忍不住大顆大顆的淚珠又噼啪往下掉,更咽著道:“阿利,你到底……怎么了?”

    阿利抬起手,溫柔地將她跌落在額前的幾縷發絲理好,輕聲道:“我沒事,老毛病犯了,睡一覺就好了。來,讓我抱著你睡,好嗎?”

    沁兒淚眼朦朧地點點頭,熄了燈,挨著阿利乖乖地躺下。

    兩個人輕輕相擁著,沁兒聽到他在耳邊柔聲說:“別怕,沁兒,我的小沁兒,別怕……明天,明天就好了……”

    一覺醒來,竟然天已大亮。

    沁兒見到阿利站在床邊正穿衣服,精神奕奕,應該是剛洗完澡,發梢上還掛著水珠,看她醒來,微微一笑:“醒了?還早呢,你再多睡會兒。”

    沁兒愣了愣,腦子里直犯暈。昨天夜里,是做了場噩夢嗎?

    未及多想,阿利已俯身在她額頭親了親:“今天是周一,晚上請你吃‘康馬’。我先走了。”

    沁兒的腦子還沒轉過來,阿利已經開門出去。看他似乎真的沒什么事,思量著要不要抓他去醫院好好看看,想著想著,居然又迷迷糊糊睡過去。

    不知夢見了什么,沁兒驀地驚醒。看看時間,已是九點多,不由奇怪自己怎么這么能睡,而且還是身上疲乏,懶洋洋地不想起來。

    沁兒的酒吧工作是一周七天,每天上午十一點開始,周二至周四到晚上九點,周五到周日更是要到晚上十點甚至十一點,只有周一晚上是七點可以走,所以這頓“康馬”,安排在今晚再合適不過。

    只是,阿利為什么突然想起來要去吃“康馬”呢?沁兒想著,忽地腦海里電光火石地一閃,不由“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老毛病,對,阿利昨夜說他是老毛病犯了。可他的記憶,不過才只有三個月長而已,何來老毛病一說?那么,要么是他有意騙自己,瞞著他的真實病情;要么,就是他已經恢復了記憶?

    沁兒迅速翻身下床,簡單洗漱了一下就準備出門。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拉開床頭柜。昨晚吃過的那瓶藥已經被阿利帶走了,她拿起之前醫院開的那瓶藥,匆匆出了門,直奔阿利每日打工搬貨的地方而去。

    那是一間物流轉運倉庫,沁兒之前也去過幾次。到了那里,遠遠就看見倉庫門口停著一輛貨車,然而幾個工人卻并不在搬貨,而是圍在貨車尾部,個個低頭俯身,嚷嚷著什么。

    阿利出事了!這個念頭向一把鋒利的匕首直刺入沁兒心中,刺得她幾乎不能呼吸,趕緊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擠到跟前。

    果然,幾個人圍著的,正是躺在地上的阿利。但和昨夜又不同,此時的阿利,四肢痙攣,猛烈抽搐著,頸部后仰,雙眼翻白,嘴邊都是白沫,兩個人蹲在他身旁,正努力想要撬開他緊咬的牙關,打算把一塊巴掌大小的木頭塞到他嘴里。

    “用力掰,把他下巴往上托啊!”

    “塞進去,塞進去,快,別讓他咬到舌頭!”

    癲癇!俗稱羊癲風,沁兒見過這樣的病人發作,毫無征兆地就會突然失去意識,倒下抽搐,口吐白沫。

    難道阿利以前一直有這個毛病?沁兒腦中紛亂,幾乎無法思考,看著阿利痛苦痙攣的樣子,卻無能為力,什么也幫不了他,心痛得絞成了一團。

    幾分鐘后,阿利停止了抽搐,只是人依然昏迷不醒。

    半小時后,阿利躺在了清邁中心醫院的急診室。

    醫生按了按他的頸部動脈,翻起他的眼皮,拿手電筒照了照,又吩咐護士量血壓,然后看了看站在一旁滿臉緊張的沁兒,問道:“是第一次癲癇發作嗎?有什么病史?”

    “病史?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有胃潰瘍,兩個星期前才來這里看過,這瓶是當時醫院開的。”沁兒說著把藥瓶遞過去,解釋道,“不過他吃了藥,還是每天早上都嘔吐得比較厲害,他就自己又換了種藥……”

    “zolmitriptan(佐米曲普坦)?這哪是治胃潰瘍的,這是治偏頭痛的。”急診醫生看著藥瓶上的標簽面露疑惑,“不過的確是我們醫院開出的藥,是哪個醫生開的?”

    “我不知道。可是,偏頭痛?……”沁兒愣住了,這偏頭痛和胃潰瘍,雖然都算是常見病,但相差也太遠了吧?阿利為什么要騙她?沒必要呀。

    “你說的嘔吐,倒像是吃了這種藥的副作用。有的病人對這種藥的腸胃道反應會比較嚴重。嗯,你等一下。”急診醫生說完拿著藥瓶進了里間。

    沁兒呆呆地站在原地。嘔吐……原來是藥物副作用……她覺得后背發涼,一種強烈的不安好似冰涼的毒蛇從腳底蜿蜒而上。

    急診醫生在里面打了兩個電話出來,又問她:“你說他后來自己換了一種藥,是什么藥?”

    “我記不清了,藥找不到了,好像是……”沁兒凝神想了一下,發出幾個斷續的音節,“metha……hydro……”

    “methadonihydrochloridum?”急診醫生看著她。

    “對,就是這個!”沁兒道。

    “鹽酸美沙酮。”急診醫生皺起了眉頭,“這是一種強力鎮痛劑,效果比嗎啡還厲害。服用后,會有嗜睡、盜汗的現象,用久了還會成癮。”

    沁兒沒聽過鹽酸美沙酮的名字,不過嗎啡她還是知道的。阿利居然一直在吃這么強效的鎮痛劑,還騙他是修復胃粘膜的……對了,嗜睡、盜汗,他都有。還有昨晚,看來昨晚他像是頭痛發作,很厲害的,頭痛。

    心頭的迷霧仿佛漸漸散去,可沁兒不愿再往下想。她害怕,真的害怕了。

    這時門外匆匆走進一個中年醫生,打了個招呼,就走到阿利床前看了看,然后對急診醫生說:“沒錯,是我的病人,大概半個月前來過。他只會說英語,而且拍的片子和病歷都沒有拿走,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急診醫生道:“他自己一直在吃鹽酸美沙酮。今天癲癇大發作。”

    “先按腦外傷后繼發癲癇處理吧。”中年醫生吩咐了一句,又轉向沁兒,“你是他家里人?跟我來。”

    沁兒一路忐忑地跟著中年醫生到了辦公室,醫生示意她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低頭翻了一陣,拿出一張片子,夾在背光板上。

    “他的病灶在這里。”醫生拿著細長的小棒子點在了片子上的某一處。

    黑白交錯的片子,沁兒完全看不明白,只能大約認出來,那是一個人的頭部影像,深吸了口氣,艱難地開口:“是……腦瘤嗎?”

    “不是,是外來異物。”醫生坐回到桌前,翻著病歷,“可能是爆炸物的碎片之類。你是他的家人,不知道他腦部受過傷嗎?當時我給他檢查過,他頭部有個傷口,不過已經自己愈合了。”

    “也就是說,只是留下了頭痛的后遺癥?”沁兒重新燃起了希望。不過,那樣劇烈的頭痛,也是很糟糕的,但總好過得了什么不治之癥。

    “當然不是。”醫生再一次否定她的話,“我說的愈合,是指外部傷口。他算是很幸運,異物沒有擊穿他的腦血管造成當場死亡,但可能影響到了腦部記憶中樞,造成失憶。而且這塊碎片是在不斷緩慢移動著的,當壓迫到部分神經時,就開始有頭痛的癥狀了,之后,會逐漸引發癲癇。”

    原來,是這樣……沁兒不敢再插話,雙手下意識地絞著衣襟,上半身微微前傾,緊張地看著醫生一張一合的嘴。

    “如果不做手術把碎片取出來,他的頭痛和癲癇發作會越來越頻繁,一次比一次厲害,直到完全陷入昏迷,最后……”醫生總算照顧病人家屬情緒,小心地避開了最可怕的那個字眼,“呃,也就還有一兩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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