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爭吵-《消費觀不同怎么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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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皓有時候覺得,祁宏根本就像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無論他怎么熱情都捂不化;無論他怎么冷漠,男人也都不在乎。
耿皓想:吃苦,自己似乎也吃了。
通苑那間又小又潮、還沒電梯的房子,他愿意陪著祁宏一起住;
付出,耿皓自覺也做了。
配合著對方的生活習慣,一再妥協,聽他的話找工作,拼了命地對祁宏好,甚至后來連車也買了送給他開——盡管老祁根本不肯接受。
耿皓實在是不知道,該再怎么去討好男人,才能讓他對自己更在乎一點。
在祁宏的眼里,耿皓覺得自己始終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仿佛來就來了,有一天想要離開的時候,便也走就走罷。
耿皓對此覺得委屈又心累
可是即便如此,他卻又不敢有絲毫松懈。因為耿皓深知,一旦自己放手,兩個人可能就真的徹底斷開了。
正巧這時候,因為買了新車,朋友們都在嚷著讓他開出來秀一秀。
耿皓于是也尋思著,說不定于瑜幾人,能給自己出出主意?
他在一家日料店訂了包廂,叫上了一眾好友聚會,等人齊了,才發現孫衍之也在。
耿皓見了孫衍之,倒是很驚喜。畢竟工作上,孫衍之幫了他許多忙,況且他又是個各方面都極其優秀的帥哥,耿皓對于這種比他年長的成熟男人,總是不自覺帶有些好感。
等餐的時候,因榻榻米座位低矮,耿皓就把褲兜里的東西全都掏出來放在了桌上。
孫衍之坐在他對面,看到了耿皓的打火機,臉上有一瞬間露出錯愕的神情。
“你不喜歡我送給你的那個打火機嗎?”他抬頭沖耿皓問道。
耿皓緊跟著愣住,茫然說:“什么打火機?”
孫衍之說:“上次見面,你丟了打火機。我說送你一個,第二天就向大麥要了你的地址,給你快遞了過去……是我唐突了,想來可能不是你喜歡的樣式。”
耿皓“啊?”了一聲,茫然搖頭,“我……我沒看到啊?可能是我老公幫我收起來了吧?”
孫衍之沉吟了幾秒,臉上表情莫名沉抑,他問:“那你現在用的這個呢?是你男朋友給你買的?”
耿皓點點頭,笑嘻嘻帶著炫耀,“是啊。”
孫衍之喝了口茶,垂著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笑了笑,有些意味不明地半開玩笑道:“也許我送你那個,是你男朋友喜歡,所以自己拿去用了。”
說完以后,他仿佛自覺失言,搖了搖頭,把自己的打火機掏了出來,與老祁送的那款并列放在了一起。
兩個打火機對比強烈,一個既精致又漂亮,磨砂銀與亮銅色結合在一起,極有質感,因此襯托得另外一個愈發粗糙而廉價。
耿皓叫了一聲:“呀!這不是zippo和哈雷的周年紀念合作款么?現在有錢也買不到了!”
孫衍之笑笑說:“我平時挺喜歡收集些選七八糟的玩意兒。”
隨后他說道:“你知道最能體現一個男人地位的三樣東西是什么嗎?過去有個說法叫老三樣,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耿皓下意識搖頭,卻能大約猜到接下來的話,有些訕訕地把自己的打火機挪開了幾寸。
“什么啊,來說說?”一桌人都很年輕,十幾二十歲,聽見孫衍之的話,都不自覺好奇起來。
“過去的時候,是汽車,手表,和鋼筆。俗稱是老三樣,指的是男人的行頭。”
“還有句俗語,講的是搖手表,推汽車,甩鋼筆……說的就是男人最尷尬的三件事兒,用來形容這個男人用的東西很次,很不體面。”
“只不過再后來,慢慢用鋼筆的人也少了,所以漸漸還有了另外一個說法,把鋼筆換成了打火機,和車表并列在一起,稱為男人的三樣玩具。”
“于是漸漸地,也會有人用‘打不著火’,來形容男人那方面……”他笑了笑,閉上嘴。大家心照不宣地露出“我懂”的眼神,接口說,“就是那方面不太行嘛。”
耿皓扯起嘴角,勉強跟著一起笑笑,臉上有些掛不住,將煙盒蓋在了打火機上。
孫衍之看著耿皓,目光顫動,似有深思。
“好表,好車……”他依次指了指耿皓的手表,和奔馳車的鑰匙,然后將自己的打火機拿回來放進了兜里。
他沉吟了片刻嘆道:“可惜你男朋友,沒能給你買一款配的上你的打火機。”
耿皓的的呼吸頓了片刻。他有一瞬間,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嗡地就燒了起來。一種羞窘到幾乎無地自容的感覺,讓他低著頭說不敢再說話。
那時的耿皓,并沒有意識到。作為自己最親近的人,在某種程度上,他或許早已經將祁宏內化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
他仿佛始終有一種恐懼,一旦他將這種認同暴露出來,他便會遭受到鋪天蓋地的社交孤立。從此失去所有可以依賴的朋友。
楊予香的嗤聲,打破了耿皓的僵硬。“不就是個打火機么?”他嘲道。
孫衍之垂下眼睛,捏了捏手指,歉疚說:“皓皓,你不要介意。對不起我只是……”他頓了頓,放低姿態謙遜地說,“我只是看到自己送出的禮物沒有被主人珍惜,有點吃味罷了……”
“你和你男朋友感情真好,很讓人羨慕。”孫衍之說。
“那個打火機,其實是我在自己的收藏品里淘了許久,才忍痛割舍的,見你沒有用,心里難免非常失落。好像挺孩子氣的是吧?讓你見笑了。”
“我出去抽根煙,”男人說著便站起身,彎腰在包廂的門口穿鞋。
他站在門口撩開簾子時,卻又補充了一句:“那款打火機……是一款限量紀念版,而非常巧的是,它的底刻——出產年月,正巧是你的生日。”
“啊?!真的嘛!”耿皓驚訝的抬頭叫道。
孫衍之卻已經頭也沒回的出去了。房間里andy和大麥,若有所思的對視一眼。
因為這個插曲,接下來吃飯的途中,耿皓再也不敢提,讓眾人幫他出謀劃策討好老祁的事情,他知道提了,也只會惹來更多的嘲笑與不解。
然而這個心結,始終憋在心里,導致耿皓一頓飯都吃得郁郁寡歡。
其實說起來,讓耿皓委屈的,也不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老祁只是那天晚上,沒有像往常一樣與他上床罷了。
可是耿皓始終難以釋懷,在他因為買了新車而興奮、喜悅、最想要同戀人分享這份快樂時,祁宏選擇了一種更冷淡與漠然的方式,去對待自己。這種巨大的落差,愈發讓耿皓感受到傷害。
祁宏也在吃晚飯,一個人,獨自在家,隨便炒了個黃瓜雞蛋,就著咸菜和米飯一起吃。
以前獨居的日子,自己做飯、吃飯、洗碗,似乎也從來不會覺得無聊或孤單。
可是一旦有了戀人,就仿佛平靜的湖面被打破,情緒的起起伏伏如同漣漪,讓他再也回不到以往的麻木。
他想自己是不是不夠好?在耿皓為了自己,不斷的努力配合他改變的時候,自己卻仿佛總是固守著那些可笑的堅持,在感情里始終保留。
人在年輕的時候,大多愛的無所顧忌,仿佛不用憂慮生活與未來。
祁宏想,可是哪怕在同耿皓一樣的年歲時,自己似乎也沒有這么熱烈的喜歡過誰。
——掙扎著在這座城市里活下去,就已經讓他焦頭爛額,精疲力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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