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睡會兒吧。”

    白冽指腹在她掌心蹭了蹭，抬手將她額前被汗濕緊貼著臉側的濡濕碎發撥開：“我就在這里。”

    若是放在這才情況下，這五個字的意味未免太過越界曖昧，但眼下墨丹砂渾渾噩噩的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握住什么就跟救命稻草似的，

    半清醒的意識讓她顧及眼前的男人是自家金主，不是隨便可以撒嬌的對象，她還是松開了手。

    床上的女人睡得很不安穩，即便是在深度睡眠狀態下依舊眉眼緊蹙，像是在抵御著什么不好的情緒以及身體上的不適感。

    同時，她看上去非常孱弱。

    白冽起身出了客房，顧助理正在客廳捧著一杯清茶走神，見到白冽出來他連忙站起身：“白先生，第二張照片也出來了。”

    之前白冽讓gs內部的技術人員去查找當年墨丹砂簽約時的資料，但那些資料就如同長了腿似的不翼而飛，就連白冽這個總裁也毫無印象。

    仔細想想，墨丹砂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這世上一般，找不到她之前存在過的任何痕跡。

    而除了上次那張分辨率極低的大抵是她念書時候的照片，通過大數據人臉識別，顧助理還是勉強過濾出了一張疑似墨丹砂的照片。

    只不過，那張照片是黑白的。

    畫質同樣不高，質感像是報紙上的某欄目，照片上的少女一身潔白，披著長發失神的坐在鐵椅上，有只手腕被扣在了畫面外。

    雖然并不知道畫面外有什么，但白冽眼尖的看見了一截垂落的鐵鏈。

    照片上的她，若不是五官能與墨丹砂匹配相符，幾乎沒有任何人愿意相信這是同一個人。墨丹砂恣意強勢，喜著紅裙，像是一團明媚的烈焰。

    而舊照片上的少女白衣如云纖細羸弱，渾身都透著沉沉的死氣，黯淡無光，仿佛只是依靠身體機能還勉強活著的人偶，陰郁病態。

    白冽眸色一暗，指節從照片上輕撫而過：“查到來源了嗎？”

    “已經是至少六年前的照片了，找不到首發站也沒有顯示來源，不過目測應該是來自報紙。”

    說到這里，顧助理背脊一涼，總感覺渾身開始發寒：“到底是怎樣的事情才會登報啊，那時候的墨小姐也才15歲左右吧？而且這地方我瞧著……”

    “什么？”

    “瞧著像是類似療養院一類，因為這種椅子往往是拿來禁錮高危的…患者，防止在喂藥的時候傷人的。”

    白冽的臉色太陰翳，顧助理沒敢直接說精神病院，而是換了一個好聽點的詞。

    即便如此，白冽的指節還是一寸寸收緊，握至發白。

    “去查，查六年前各地的報紙，主要排查靠近高原那一片的縣城。”

    “知道了，先生。”

    顧助理領命，垂頭喪氣的往外走了兩步，忽而回頭：“白先生，墨小姐馬上就能完成跟公司解約的合同流程了，她以前干過什么也礙不著gs，您…？”

    顧言實在無法去想，為什么自家老板對一個藝人的過往那么在意與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