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徐夫人沒有撕掉她的嘴,倒是被她逼得撕破了自己溫婉的偽裝。 當初那個小畜生被路之遙帶著來報仇時也是這樣,閉著雙眼,神思游離,不論他們怎么游說他都沒聽進耳里。 果真是物以類聚! 惱羞成怒之下,她試圖一把提起李弱水,卻在提到一半時沒了力氣,又讓她摔了下去。 徐思以前是閨閣小姐,即便現在厲害了也是端茶賞花、長袖善舞的徐夫人。 如果現在李弱水沒被綁上,外院沒人看守,被提起來的應該是徐夫人。 可惜沒有如果。 “將她給我提到棺材前,讓她好好看看那畜生做的孽障事!” 外院跑進一個高壯的男子,他一手提起李弱水,像提溜一個小雞仔一般將她壓到了棺材上。 “草!”(不是一種植物) 李弱水真的忍不住罵出了聲。 這棺材分明是上好的紫檀木,可這紫檀香已經被尸臭和用梨花制成的熏香浸染,形成了新的奇異味道。 或許鼻子靈敏的人聞了當場就能被送走。 “救命救命……” 李弱水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她已經被這臭味熏出了眼淚。 如果她有錯,大可以打她一頓,而不是用這樣方法制裁她。 “我相公在里面躺了八年,可這小畜生卻在外面逍遙了八年。憑什么?” “本以為拿他沒有辦法,可沒想到你出現了,真是天賜良機。”徐夫人走到棺材邊,恨恨地看著她。 “我們夫妻陰陽相隔,兜兜轉轉他倒是成親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徐夫人擺擺手,那男子立刻放開李弱水,忙不迭地離開了這個說不清香臭的地方。 徐夫人看著地上大口呼吸的李弱水,笑得諷刺。 “現在你還有用,暫且放過你,等我將你們一網打盡時再親手送你們一口棺材。” 她旋身坐在這靈堂中,面上帶著得體的微笑,很是瘆人,似乎抓到了李弱水她就已經勝利了。 李弱水知道自己現在是安全的,便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想到了僅僅由黃土埋下的路之遙的師父。 他師父和這些人的大體故事她已經很清楚了,只是有一點還不清晰,他師父當初在御風山莊到底是什么情況。 “當年路之遙比武大會之后便消失了,想必是何莊主的追求讓她煩不勝煩,索性隱居了吧?” 徐夫人抬眼看過去,只見李弱水眼帶笑意看著她,眼里毫無懼色,直看得她怒從心底起。 “年紀不大,知道的倒不少。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沒有傳言那么奇怪,我們只是看上了她的武功,便騙著讓她交出了秘籍,最后再廢了她的手腳而已。” 她直勾勾地看著李弱水,上下打量著她,突然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人啊,都是表面一張皮,皮下面是什么誰又知道呢?不過你倒是好,嫁個瘋子,里外一樣瘋,也就說不上被騙了。” “而且我和何溫墨,誰又知道到底是他利用了我,還是我利用了他呢。” 李弱水不禁挑起了眉頭,轉頭仔細地打量著這間靈堂。 這里確實像模像樣,可唯一不對的還是堂中那口棺材,都說入土為安,路之遙的師父臨死了都知道要進土里。 徐夫人這么愛他,又怎么會讓他在這里腐爛八年,她都有這么多黑錢了,難道連冰都買不起嗎? 徐思竟然從靈堂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茶具,動作熟練地沏茶,沒有說話。 這里沒有小火爐,只有冷水,她便就著這水開始醒茶。 是不是熱水對她來說不重要,什么溫度的熱水泡什么樣的茶,該泡多久,她一清二楚。 皺縮的綠茶浸在冷水中,沉沉躺在杯底,沒有半點泡開的跡象。 徐夫人將冷水當做熱水,估算著醒茶的時間。 而一旁的李弱水則是抓心撓肝的,她發誓,等她回去了一定要將這本幾百章的小說全部看完,補補細節。 “我當然也是喜歡何溫墨的,可是我更喜歡錢財和權利。作為一個女子,在皇城永遠都得不到這些,我的下場只有和朝臣聯姻。” 醒茶時間到了,她抬起杯子將水倒出,里面的茶依舊皺皺巴巴,水灑在了棺材附近。 皇城人最愛的是茶,凡是沏茶技術高超之人都要被高看一眼,所以她一直在練。 直到現在,皇城沒有御風山莊莊主夫人,沒有老太傅之女徐小姐,只有一個長袖善舞、賑災救民的徐夫人徐思。 “但我還是恨路之遙,恨他將我籌劃的毀于一旦,恨他殺了我的丈夫孩子,害我不得不重頭再來。” 如果沒有路之遙,她早已經名滿皇城。 若是李弱水沒有出現,她現在或許已經退縮了,但上天又給了她一個機會,讓她得以報仇。 李弱水看著她重復沏茶的動作,似笑非笑的神情,突然明白了。 這個靈堂的擺置、那滿山的梨樹、當年鬧得這么大她卻沒有咬死深究的原因,一切的一切都浮出了水面。 這些不過都是為了隱藏她的野心罷了。 今日艷陽高照,投在人臉上像是打了層柔光,很是和煦溫暖。 街上飄著一陣誘人的糖香,或許是自帶的小火爐火勢有些旺,燒出一陣糊糊的香味,更加甜膩了。 老板一邊忙著降溫減火,一邊吆喝叫賣。 攤子前投下一個影子,老板抽空看了一眼,是個眉眼頂好的白衣公子。 他不由得又多看兩眼,隨后開口:“公子要買糖畫嗎?好吃不膩,形狀……吃著都說好。” 他看著路之遙的眼睛,將“看起來”幾個字咽了回去。 “我聽說糖畫什么都能畫,它也可以么?” 老板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木偶,隨后點點頭:“稍等啊。” 此時的路之遙剛出白府不久。 昨晚試圖偷襲他們的人早已被興頭上的他解決,今早又出來得太早,要想捉住他們來拷問還得等一等。 他不知道,有人在遠處客棧里監控了他們五六日,從早到晚日日盯著院前,只為了找到那一點機會。 他在這里等糖吃時,李弱水已然被擄上了房頂。 “公子,做好了。” 老板做了幾十年,手藝嫻熟,快速畫出的糖畫和他手中木偶的相貌毫無二致。 路之遙接過糖畫,用手指摸了一下,確實是李弱水的相貌。 他彎起眉眼,付了錢轉身離開。 路之遙將糖畫放到口中,舌尖慢慢舔吮,隨后上下一口咬掉半個腦袋,在齒間研磨。 好吃。 路之遙吃著糖畫,頗為悠閑地往那條小巷走去,他在那里碰到他們很多次了。 皇城看起來干凈明亮,實則在這些陰暗小巷中,多的是骯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