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冷靜,你應該習慣了。 李弱水此時正被某人抗在肩頭,腹部被頂住,上下顛簸。 她的雙眼纏著黑布,手腕被綁在背后,現在這境況堪比受刑。 李弱水哪里知道,對于綁她的這人來說,此時不是綁架,是逃生。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綁架這人嘴唇慘白,不停地在嘴里念叨著佛號,腳下生風,這速度堪比逃命。 他冷汗涔涔,手腳發慌,只覺得運功的雙腿都是不是他的,腳下踩的不是屋瓦,而是發軟的棉花。 他甚至不敢回頭,生怕轉頭看到的就是路之遙那小畜生恐怖的笑容, 然后聽到那噩夢般的輕語“找到你了”。 他是上次御風山莊滅門案的幸存者,徐夫人最愛派他們這些人來面對路之遙,美其名曰“有經驗”。 呸,讓他們來送死還差不多,要不是給得實在太多,他寧愿和路之遙當陌路人。 “大哥、輕點……不然我要吐你身上了……” 李弱水頭朝下,跟著他一起上下顛簸,只覺得天旋地轉,她倒是要謝謝他給她蒙住了眼睛。 “不不不,我不會停的,我這是救你,在御風山莊被賣掉總比跟在那個瘋子身邊強。” 李弱水:…… 她現在太暈了,吐槽的精力就留在后面吧。 她有預感,到了御風山莊,一定會有更需要她吐槽的地方。 人在逃生時的潛力是無窮的,在各種激素加持下,爆發出的能量會比以往更高。 將李弱水扔到地上的那一刻,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速度是他能達到的。 被扔到地上的李弱水:草。 實話實說,自從和路之遙開始有了曖昧氛圍之后,她已經好久沒受過這樣的傷了。 “人帶來了?” 一道略冷的女聲進入耳朵,李弱水往聲音來源處偏去,但她眼上覆著黑布,看不清周圍的景象。 “這是答應你的錢,再加一筆,和白霜去拖一拖那個瘋子。” 李弱水這才聽出來了,這是那個徐夫人的聲音。 之前在宴會上聽起來總覺得很溫婉,現在倒是有些偏冷了,似乎這才是她該有的情緒。 “我不去。”抗她來的這人拒絕得很干脆:“那不叫拖住,那叫送死。” “我依稀記得,八年前是你和他對了許多招,如果不是他師父在后面提點招式,恐怕還能再打久一些。” 徐夫人的聲音慢慢近了,李弱水默默往右挪了一些,希望他們暫時忘記她的存在。 雖然她已經猜到這次被綁的原因了,還是因為路之遙。 “不去。今時不同往日,我和他不是一個水平的,我才不送死。” 這男子說完這話,伸手將李弱水又提了過來。 “若是能做到,今年的分紅給你翻五倍。” 男子不再第一時間拒絕,而是開始猶豫。 他們做的這門生意可謂是一本萬利,就連他這樣的人每年分紅都不少,若是翻五倍…… “我盡力拖住他,讓他查不到半點消息。” 腳步聲遠去,身旁再沒有那男子的聲響,反倒是有什么蓋在了她的腳背上。 一陣濃郁的梨花香飄來,她的下頜被人抬起,略長的指甲剮蹭在臉頰,有些微的疼。 李弱水在她靠近時忍不住偏開頭,試圖屏住呼吸。 梨花香并不香,甚至是有些臭的,帶著一絲奇怪的腥,這感覺確實難以形容。 “早知道他喜歡你這樣貌的,我早就拐十個八個去誘惑他了。一個小畜生竟還能成親?” “你都能成,他怎么不能?” 李弱水偏向一旁呼吸了一大口空氣,忍不住開始吐槽。 “……有話好說,物理攻擊我也能承受,但化學攻擊就很不人道了。” “什么意思?”徐夫人聲音冷冷的,指甲已經將李弱水的臉頰硌出了紅印。 “意思是你可以打我,但不要用這個味道來折磨我……” 徐夫人冷笑一聲,手上更加用力。 “嘴巴倒是很會說,你再多說幾句,我就將你的嘴撕了!” “……”她不想被撕嘴。 這個徐夫人估計是沒練過武,手勁太小,連路之遙的一半都沒有。 她可是被他掐脖子后還能活下來的勇士。 “聽到了嗎?回答我。” 徐夫人甩甩她的下巴,聲音有些氣。 “聽到了。這可是你讓我說的,之后別撕我的嘴。” 徐夫人不耐地松開她的下巴,將她推倒在地,隨后抬手揭開了她眼上的黑紗。 “看看,這就是那個小畜生干的好事!” 光線匯到眼前,入目是不尋常的白,刺得她眼睛更痛了。 適應好光線后,李弱水眨著眼看向周圍。 入目便是一座厚重的棺材,四周的梁上繞著白綾,一個大大的“奠”字擺在中央,屋內的每一處都插著白紙扎出的梨花。 而在這一片白中還混著裊裊輕煙,淡淡地飄在空中。 院中陽光大盛,李弱水卻在這里感到了莫名的涼意,似乎有涼風從她脊背劃過。 尤其是正中擺放的那口棺材,黑壓壓的像是要將她壓在下面,棺底印著干了的尸水痕跡,棺前供著香,這濃郁的梨花味似乎還來自那里。 她從沒見過這樣“古色古香”的靈堂,一時間被嚇到了,忍不住別開眼睛。 “別轉頭啊,這都是你相公做的好事,怎么不敢看了?” 除了一點點被這做法場面嚇到的恐懼感,她其實并不怎么怕。 她對自己有信心,對路之遙也有信心,她相信自己不會有什么事。 但驟然聽到這陌生的“相公”,她還是忍不住腳趾抓地,有些想笑。 路之遙在床上是很嬌的,總覺得叫他相公有些別扭,對她來說,或許叫老婆會更順口…… 也不對,還是叫路之遙最好。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