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重生之掃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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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覺一股氣堵在胸口,仿佛千斤巨石,令人艱于呼吸,意識模糊之間,視覺所見,仿佛都變形拉長,又顯得無比遙遠。我聽見身邊醫療機器發出尖銳警報,擺弄我的急診大夫沖著我的臉,大聲說著什么,神情看起來頗為焦急。然后,他又回頭吩咐身后護士若干,那女孩立即跑了出去,不出片刻,帶著另一名醫師快步進來。那后進的醫師身形頎長,口罩之上一雙眼眸黑若寶石,璀璨奪目,許多年前,無數次魂牽夢縈,林世東曾想過,若這雙眼睛,肯在他身上駐足,那真是死而無憾。許多年后,我再與之乍然相逢,卻只覺不堪之極,手腳抽搐,近乎無望地掙扎,想要逃避,卻無可奈何只能看著他走近我,用那雙帶了橡膠手套的手擺弄我。不,如果這是所謂的命運,我拒絕,那等摧毀一切,撕心裂肺的痛苦,我不愿再嘗。
是的,我不愿見他,不愿與他呆在同一空間,若可以,我寧愿再落輪回,也不愿,與這個人同處一室。
我不是恨他,也不是怨他,我的感情,要比那單純的愛或怨恨來得更復雜糾結。心底沖上來的那股來自靈魂的痛楚如此洶涌,驟然之間,仿佛沖垮我一直以來辛苦維持的,屬于簡逸的淡泊平和,屬于簡逸的安貧樂道。剎那間,千頭萬緒,均聚合成一種抗拒。這種抗拒,猶如風暴,比起對夏兆柏的更為強烈。說到底,我從未關注過夏兆柏如何,可我有那么多年,全副心神,就只落在這人身上。夏兆柏那般對我,雖陰狠毒辣,令我怨怒不甘,然技不如人,我也無話可說。但這個人,這個人,卻是我捧在手里,含在口里,舍不得風吹一絲,舍不得雨打分毫,越是珍愛,便讓那傷害,那背叛,那嗤笑鄙夷,顯得越是痛苦。
我承認,我不是堅強的人,從來不是。我無法靠近他,看到他,就如再見那個風雨飄搖的夜晚再度來臨,我整個身體,從毛孔到血管,都被凌遲切割,都冷到發顫。
我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在意識尚未做出反應之前,已經本能地“啪”的一下,打開他的手。
他的眼睛有剎那的錯愕,手呆愣了幾秒鐘,又待上前。我在他的手碰到我的前一刻,微弱而冷靜地說:“請,將夏兆柏叫進來。”
“開什么玩笑!”他有些發怒,大概從未見過我這樣的病患:“你現在情況很危險知不知道?這里普通人不能進來!”
“把,夏兆柏,叫進來。”我扭過頭,對另一位佇立的護士,一字一句地說:“求,求你了。”
“林醫師……”那女孩有些猶豫,轉頭看了看他。
“不要理他,病人神志不清了。”他不耐地低喊:“你想死我也不管,但你不能死在這里影響我的名聲,明白嗎?”
我仍然不理他,卻看著那個護士,輕輕地說:“夏先生,若,若知道,你們沒喊他,會生氣。”
那女孩變了臉色,感謝夏兆柏剛剛高調送我入院,大概接我的幾個人,都看到他如抱洋娃娃一般將我弄進來,又等在門外,大抵也弄不清他與我關系如何。人趨利避害均是本能,那女孩也不例外,又看了他一眼,眼中已有松動。我趁機再說:“拜托你,不然,我不配合你們……”
那女孩皺了下眉頭,立即跑了出去,不一會,藍色布簾一掀,夏兆柏大踏步走了進來,臉上有憂色,一下上前,俯身問我:“怎么了小逸?乖乖的,讓醫生做事,好不好?”
我伸出手,他一下握住,倒似有了默契一般,我微微喘氣,看著他,弱聲說:“我,我……”
“別擔心那些,”夏兆柏蹙眉,目光中有憐愛,有擔憂,盡量溫言道:“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配合醫生治療,其他的,交給大人去想。”
“不是,”我看著他,低聲而盡力保持口齒清晰:“我,我不要這個醫生,我不要他,讓別人,誰都好,只要不是他……”
夏兆柏眼中閃過詫異驚奇,回頭看了他一眼,再轉過頭,目光中已有了了然的痕跡,他微微一笑,竟然讓人感覺有種由衷的愉悅,他低聲問:“你認得他?”
“我看到,他的醫生牌……”我喘著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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