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的心里只有你沒有他-《醫見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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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溫寒已經打定主意去找鄒亦時了,可到底不能說風就是雨,所以她在動身之前先緩了幾天做準備工作,而就在她緩沖的這幾天,鄒亦時那邊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之前地震的村落,周邊三十公里范圍發生了七級的余震,規模遠遠大過最初的時候,傷亡情況尚不清楚。
當李副官神色凝重地匯報這件事時,鄒亦時剛從直升機上速降下來。他的氣還沒喘勻,一邊解了腰帶上的安全扣,一邊往外走,聽李副官火急火燎地說了半天,他沉著臉,正色道:“你先別著急,既然災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協助各單位把救災工作做好就行。”
“哎,真是的,都這么長時間了,怎么還會發生余震!而且規模遠遠超過了第一次,第一次還算好的,沒有人員傷亡,傳染病也在我們掌控范圍內,怎么著一下子也要不了命,這下可好,咣當一余震,據說是晚上發生的,好多人壓根沒有感覺到,估計不少人睡著睡著人就沒了。”
李副官沒怎么親自到災害現場進行過實地救災,光是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這件事情,言辭里少不了悲天憫人的消極成分和無法自持的慌張無措。
看著他眼底流露的悲痛絕望,鄒亦時神色未動,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現在說這些沒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把傷害降到最低,把希望放到最大,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
因為災情發生得突然并且波及范圍廣,加上傷亡情況無法統計,所以部隊不再單獨指派任務,而是由團長進行統一部署。
各營的營長和副營長迅速列隊集合,團長中途從閱兵儀式上趕回來,身上還穿著觀禮的制服,胸口的勛章因為急促的步伐而發出凌亂的撞擊聲。
“首長好!”眾人齊刷刷地敬禮,團長回敬之后,臉上的表情由嚴肅漸漸變得凝重。他沉聲開口,氣沉丹田,聲若洪鐘,帶著不怒自威的冷硬:“現在災區是什么情況?醫療隊和搜救隊派去了嗎?”
負責調查災區情況的士兵朗聲回答道:“報告團長!此次余震震級七級,波及方圓三十公里,受災面積近一千平方公里,包括十個鄉鎮,近三萬人口,已經有序遷移到安全地帶的百姓為兩萬人,剩余近一萬人正在疏散和解救中,目前傷亡情況尚不能完全統計。”
團長的臉色越來越沉,聽到最后,略一思索,立刻沉穩篤定地進行部署:“一營,配合災后物資的配送;二營,繼續抽調醫護人員,處理傷情;三營,配合消防兵進行現場搜救,努力把災害降到最低!我是總指揮,救災現場遇到任何突發狀況,均有鄒上尉進行統一調度,任何人不得違令!”
鄒亦時背脊緊繃,腳后跟清脆地一磕,干凈利落地敬了一個軍禮,聲音鏗鏘地回答道:“是!服從首長安排!”
解散之后,各營迅速抽調人員投入救災現場,鄒亦時把部隊里二十架直升機全部抽調出來,自己帶頭,指揮眾飛行員有序地進入救災現場。
直升機在災區上方盤旋時,不少飛行員直看得目瞪口呆,半晌發不出聲音,個個心口像是灌了鉛,又沉又疼。從天空俯瞰時,視野里觸及的全都是土崩瓦解后的廢墟,就連斷壁殘垣都找不到,只見塵埃瓦礫,所有文明社會的結晶被無情地摧毀,半點不留,人類在大自然面前變得無比渺小,連同那廢墟也被掩埋得無處可尋。
廢墟上已經有搜救隊和醫療隊開始爭分奪秒地救人,即便是幾百米的高空,也能看清灰黑色的基調里那一抹抹刺眼的紅色,多少家庭前一秒還合家團圓,后一秒就已經天人永隔。天災之于人禍,就是天災永遠不會手下留情,殘忍到不給你半點喘息的時間。
幾個飛行員在對講機里說話時,聲音里已經帶了更咽,到底是年輕,經歷得少,面對這樣的災難,沒有人能不動容。但是,既然他們是一名軍人,在災難面前能做的就不該只是同情與憐憫,而是作為災民唯一的依靠和最后的希望,所以,他們要比任何人都要剛強,才能與老天爺抗衡!
“各隊員聽好,現在我進行救災部署。一號機負責松莊區域的救援,二號機負責許西村區域的救援……十號機負責北張村區域的救援,十一號到十五號機配合現場的救援,隨時做應急調度,十六到二十號機協助受災群眾的安置和救災物品的運送。發現有傷亡人員立刻速降進行人員轉運,必要時協助消防兵進行地面救援,收到回復!”
“是!”對講機里傳來整齊有力的應答聲,鄒亦時看了一眼地面情況,“開始執行任務,注意自身安全。”
鄒亦時指揮著身邊的駕駛員在災區上方盤旋,以便了解各區域的受災情況,最后,他停在受災最嚴重的北張村附近進行救災配合。
這里離震中較近,地質結構特殊,加上房屋大多為高于六層的高層建筑,缺少抗震設計的鋼筋混凝土被震碎,原本占用空間的高樓層這時都回歸到地平面來,導致了廢墟壓廢墟,瓦礫裹瓦礫,把這處平地捂了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要想救人出來,得挖通整棟高樓大廈。
挖掘機開不進來,當務之急就只能憑一雙肉手對抗這鋼筋鐵骨,廢墟上散落了十幾個消防員,大家彎下腰,拼命地在廢墟里刨,手套磨破了也來不及換,像沒知覺似的繼續刨,拿自己的血肉給下頭壓著的人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鄒亦時取了繩子,一頭掛在機艙,一頭拴在自己腰間,雙腿勾住繩子,干凈利落地從直升機上滑下來。一旁的駕駛員看得目瞪口呆,且不說他腰間連安全扣都沒有,就是這近百米的高空,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膽量把自己的命交給一條繩子的,鄒上尉不愧是鄒上尉,這是真正鐵打銅鑄的軍人!
鄒亦時安全降落,他沒有工夫喘息,立刻投入救援,搜救犬和生命體征探測儀隨后才能跟上,目前他們就只能憑借實戰經驗和呼救聲判斷幸存者所在的位置。
有兩名消防兵抬著一塊水泥板挪不動,他快步追上去,替他們分了一邊的力。救災面前不分上下級,這兩個消防兵喘著粗氣沖石板下方努了努下巴:“下面壓了兩個小孩,但其中一個趴在水泥板的邊上,只要一救那個,這邊上的小孩立刻就會被廢墟活埋,但是,如果先救邊上那個,就必須得把那頭的廢墟全部刨開,這期間不排除廢墟繼續坍塌的可能,到時候可能兩個孩子一個都救不了。”
他倆的雙手已經滿是污垢,指甲縫里的血和污泥混在一起,粘連了血肉,就連臉上都已經遍布灰塵和泥土。說話的那人臉頰上被眼淚沖刷出了兩道干凈的痕跡,他的哭聲壓抑而透著無能為力的絕望,那是一種想要拼盡全力救人,卻人勝不了天的絕望。
兩個小孩子已經停止了哭泣,水汪汪的大眼睛從黑暗的廢墟里向外張望著,因為看到了救援的人,所以連害怕也忘記了。
他們越是這般單純可愛,那消防兵哭得越傷心。鄒亦時心口沉沉,并不想這么蒼白無力地接受現實,他仔細看了一下廢墟下的情況,大約估計出孩子們所在的地方應該是衛生間的位置,如果是這樣的話,角落處的承重力就比一般墻壁要強,所以,他的想法值得一試。
“你倆盡力把板子抬高,我從空隙里鉆進去,之后你們把孩子抱出去,我是成年人,抗壓能力肯定比孩子強,而且受力面積大,受到的創傷也會小一點。”
他這種做法無疑是飲鴆止渴,雖然孩子得救了,但是他不一定能生還,原本就是來施救的,再搭一條命進去,任誰也狠不下這條心。
兩個消防兵開始落淚,最后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救孩子。
鄒亦時順利地鉆進廢墟里,消防兵迅速把一個孩子解救出來,等把第二個孩子救出來后,廢墟下的石板應聲而落,連鎖反應導致上面全部坍塌,鄒亦時瞬間被淹沒進塵土之中。
那個消防兵邊哭邊挖,嘴里嗚嗚咽咽地喊著:“首長,你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向你的家人交代啊!”
他跪在地上刨,瓦礫簌簌地往下掉,半晌,才從廢墟下面傳來一陣沉穩有力的應答聲:“別哭了!我好著呢!你把我頭頂上這塊板掀開,千萬要小心,只掀一個角,就你所處的位置十點鐘方向,這個角沒受力,你輕輕掀開,我就扒住這個縫隙,到時候你再救我!”
這兩個消防兵把孩子送上直升機,又按照鄒亦時的吩咐小心謹慎地把他救了出來,等他灰頭土臉的從底下爬出來時,那消防兵直接撲進他懷里,拍著他的背激動地大哭:“首長,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啊!”
鄒亦時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狠狠咬著牙才忍住了背后的鈍痛。他雖然性命無憂,但石板坍塌下來卻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肩胛骨上,不出意外應該是骨折了,他整條胳膊無法動彈,一動,就撕心裂肺地疼,還好他經驗豐富,又沉著冷靜,分析好了形勢,這才以輕傷換來了一條命,若是剛才那兩個小孩子,怕是只能扼腕嘆息了。
只是現在情勢緊張,所有能用的人手都用來抗震救災了,他作為地面總指揮總不能再來添亂,好在骨折不算太嚴重,他把肩膀固定了一下,重新投入救災工作。
這么一忙,就是整整一天,眼看著夜幕降臨,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光明,把災區變成了一個墳場,供電線路被全部破壞,讓原本就棘手的救災工作變得越發雪上加霜。
鄒亦時一早吩咐好的應急燈陸陸續續運送過來,大伙水米未進,連喘氣的工夫都沒有,戴上探照燈,繼續救援。
“鄒上尉,一號機申請支援!松莊區域有個歪倒的大樓,以前應該是學校的教學樓,這里有個德育樓的牌匾,牌匾的九點鐘方向,發現十多名幸存者,請求直升機支援!”
“先把幸存者解救出來,我立刻派直升機過去!”
鄒亦時沉穩地下令,他的右肩完全不能動,這讓他的一舉一動都變得格外不方便,他咬咬牙,稍微動了動,右肩鉆心地痛,看來一時半會兒還沒法恢復,就只能暫且將就了。
直升機載著鄒亦時到達了德育樓附近,直升機無法降落,鄒亦時單手攀著繩子往下滑,一旁的駕駛員滿臉擔憂地配合著他降低直升機的高度,鄒亦時咬著牙,沉聲呵斥他:“往上升!現在不確定廢墟內部情況,任何一點外力都可能引起不可預估的后果,我可以的,你不用管我!”
“是!首長!”駕駛員依言往上升,螺旋槳的轟鳴聲和漆黑的夜色讓他無法判斷周遭的情況,直到鄒亦時篤定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他才松了口氣,在衣服上擦了擦滿手的濕汗。
德育樓的情況比其他地方要稍好一些,因為有旁邊低矮的平房做受力點,它是呈整體式坍塌,樓板之間存有相當大的空隙,這就給救援行動和幸存者的生存機會提供了極大的優勢。
鄒亦時單手把探照燈綁在額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地形,確認無礙后,才向生存者被困的地方飛快前進。
廢墟旁的石堆上,兩個被解救出來的學生已經嚇得目光呆滯,話都說不出來了,嘴唇凍得青紫也毫不知情。鄒亦時原本想脫了外套給他們,但是肩膀動不了,只能作罷。
廢墟之下還有十個人,八個學生,兩個老師。老師們雖然害怕到聲音都在顫抖,但還是把懷里的學生摟得緊緊的。
鄒亦時跪趴在地上,把探照燈的光投到縫隙里,仔細地觀察了廢墟下的情況。幸存者應該是躲在了教室講臺這個位置下方,因為有受力面積比較大的桌面做支撐,才使得廢墟中保留了供人躲藏的空洞。
這樣的空洞很極端,一頭連著生存,另一頭就連著死亡。如果施救方法不當,破壞了建筑物原有的平衡,那么廢墟坍塌,人被活埋就是轉瞬間的事情。
已經消逝的生命,他們無力回天,但是近在眼前的希望,絕對不能因為他們有一點閃失。
幾個學生緩過神之后開始小聲地啜泣,被救出來的學生哭著說道:“我的好朋友沒有躲在講臺下,她把位置留給我了。”在災難面前,人都是脆弱的,脆弱到轉瞬即逝,不留痕跡,卻也是頑強的,人性的光輝讓所有的軟弱都變得強大,變得堅不可摧。
在這樣陰冷絕望的環境里,任何一點負面情緒都可能肆意增長,廢墟里漸漸傳來此起彼伏的哭泣聲,幾個消防兵心口沉重,面露悲痛。
鄒亦時面色篤定,沉著冷靜,當下拿手指比在唇間:“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人救出來要緊!”
他像高山闊水般包容萬千,又帶著超脫一切的淡定自若,不怒自威里含著鎮定剛毅,對于處在絕望中的人們來說,就是最耀眼的一道曙光。
幸存者的情緒漸漸平復,鄒亦時指揮消防兵進行施救。
因為提前掌握了地理地形,所以人員全部救出之后,廢墟才轟然倒塌,眾人皆劫后余生般地松了一口氣,只是欣喜的聲音里傳出了一絲壓抑的哭聲。
有個年紀較小的孩子受傷了。
石塊和樓板的積壓,加上孩子身形嬌小,骨骼脆弱,承受能力差,所以右腿骨折,并且因為長時間擠壓,已經出現了骨筋膜室綜合征。
她灰頭土臉的面孔上慘白得不見一絲血色,因為疼痛,她張著烏青的嘴嗚嗚咽咽地哭,小手緊緊攥著老師的衣服,沒有大吵大鬧,乖巧得讓人心疼。
又是骨折。鄒亦時摸了摸自己腫脹酸麻的肩膀,腦海里突然閃過了那抹清麗倔強的身影,她大刀闊斧做手術的沉穩果敢,她在血肉模糊中不露一絲懼色的鎮定自若,她不是被人觀摩欣賞的花瓶,而是一把鑲了寶石的長劍,能收藏,也能見血封喉。
如果她在這里,一定不會像他這樣茫然無措。
孩子骨折之后無法移動,鄒亦時只好安排直升機把醫護人員和醫療用品送過來,現場條件不足,只能進行簡單的包扎,無菌操作更是無從談起,所以清創、固定、縫合、打石膏這些骨外科的基本操作都沒法進行。
調了兩個人用擔架把受傷的孩子運送到安全區域,隨后安排救治,鄒亦時片刻未歇,繼續投入救援。
他們的每一分努力和每一秒的堅持都會化作廢墟之下幸存者的希望,他們無法對抗這場災難,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更多的人活下來。
在這種信念的驅動下,沒人感覺到苦和累,體力透支了也毫不自知,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人。所以在第二個消防兵低血糖暈厥之后,鄒亦時下令讓最先過來救援的這批人先去休息,后來的人頂上,輪流進行休息,恢復體力。
有個兵臨走前問了他一句:“首長,你不去休息一下嗎?”
鄒亦時搖搖頭:“沒關系,我沒問題,你們先去休息。”他在軍營里待了十多年,身體早已練就的像是銅澆鐵鑄一般堅硬剛強,這種強度的救援還不到他的極限。
救援到了天亮,大部分廢墟表淺的幸存者已經順利救出,運送到安全區域進行救治。鄒亦時交代了現場的救援工作,自己沿著廢墟深一腳淺一腳地去醫療基地查看。
臨時搭建的十幾個大型帳篷上貼了醒目的紅十字標志,穿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步履匆匆地進出忙碌,鄒亦時抬腳進了其中一處,四下環顧了里頭的環境。
一個帳篷大概五十平方米左右,里頭整整齊齊地安置了二十張簡易行軍床,傷患就躺在這樣的床上進行治療,輸液架也沒有,吊瓶都掛在帳篷的帆布上。
因為是突發的自然災害,所以傷情大多是強大外力所導致的機械性外傷,少部分會有外傷救治不及時而出現的各種并發癥,所以這個時候最需要的不是內科醫生,而是外科的。
“首長,您這肩膀怎么了?骨折了吧!得趕緊處理一下,否則要留后遺癥的,這腫得老高了,您都不覺得疼嗎?”
身后一個剛處理完傷口、洗了治療盤進來的醫生看著鄒亦時瘆人的肩膀大呼小叫。鄒亦時反倒不以為意,仿佛疼痛的不是他自己,“沒什么,先把受災群眾安頓好了再說,我的傷不著急。”
“救傷如救火,一樣的道理,這東西拖不得,再拖得遲了,右胳膊就廢了,關節畸形,以后抬都抬不起來!”醫者仁心,看著這么嚴重的傷,小醫生總是想盡力救治。
鄒亦時看著已經安頓好的傷員,皺皺眉,略一思索道:“既然這樣,那你來吧!”
那小醫生嚇得直后退,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我干不了這個!”
“你不也是醫生嗎?難不成你是干內科的?”鄒亦時摸了摸自己的肩頭,整條胳膊酸脹麻木,確實是更加嚴重了。
“那倒不是!主要是你這樣的傷處理起來比較麻煩,你不知道肩關節里頭有多復雜,那是牽一發而動全身,萬一出點岔子,還不如不治呢!況且現在條件這么簡陋,什么器械都沒有,貿然上手那是兇多吉少,我可不敢接這挑子,多嚇人啊!”
聽她這么一說,鄒亦時又想起溫寒抄家伙替他做手術的場景,想來也確實不容易,于是搖頭作罷:“既然這樣,那就再說吧!你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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