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唯他一人是有光的-《汀汀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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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許汀回家蹭飯,她在小區門外攔了輛出租車。報上地址時,司機似乎有點意外,透過后視鏡看了她幾眼。
許汀報出的地址是個別墅小區,花園別墅,一棟棟白色歐式建筑,珠寶盒子似的,又貴又漂亮。
許汀走到門口,她老媽正在二樓的陽臺上澆花,風一吹,水柱傾斜,許汀被澆了個正著,仰頭吼了一嗓子:“顧美人,雖然你閨女貌美如花,但是并不需要按時澆水,定期施肥!”
顧美人探頭朝樓下看了看,拎著小水壺又往許汀腦袋上澆了兩下,笑瞇瞇地說:“多補水,對皮膚好!”
許汀她爸許老頭兒,在外身價顯赫,關起門來卻是個寵妻狂魔加女兒奴。家庭地位按照等級排列,許媽媽顧涵之榮登榜首,排在第二的是許汀,第三四五六位分別是家里的四只布偶貓,許爸爸許松喬則是墊底的那個。
簡而言之,許家是個地道的母系氏族,就連滿地跑的那四只布偶貓都是雌的。
許汀剛踏進家門,許松喬就從廚房迎了出來,許汀歡呼一聲,撲上去給了自家老爸一個熊抱。家里的四只布偶貓——大毛、二毛、三毛和四毛,也都跑過來,喵喵叫著湊熱鬧,許汀挨個抱起來順毛。
三口人吃飯,許松喬足足做了六個菜,煎炒烹炸,還有張牙舞爪的大螃蟹。顧涵之嫌剝蟹殼麻煩,許松喬就將蟹肉剝好,淋上姜醋汁,放在妻子手邊,讓她當零食吃。
許汀分外不滿,敲著碗說:“我的蟹肉呢?我的呢?”
“找自己老公要去!”顧涵之笑瞇瞇地說,“不要總是麻煩別人老公!”
許汀:“……”
我就不該回來,蹲在出租屋里煮泡面多好!
吃飯時閑聊,說起許汀的高中同學。許汀念高中時,顧涵之從歌舞團離職,閑得無聊,酷愛給她開家長會,幾乎加遍了班上同學父母的微信。
“還記不記得,你讀書那會兒學校里有個很好看的男孩子,”顧涵之說,“學習也特別好,后來保送的那個。”
說到長得好又保送,許汀第一反應就是阮清峋。不過阮清峋是她的學長,又不是同學,年級都不一樣,她的美人老媽再怎么神通廣大,也不可能認得。
許汀來不及說話,顧涵之又拋過來一句:“姓氏有點怪,姓苑,還是阮?叫什么峋……”
許汀咬雞腿的動作一頓,心想,我的媽,你是哪條道上的神仙啊,神通如此廣大!
顧涵之沒能回憶起名字,有些沮喪,許汀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阮清峋?”
“對!”顧涵之高興地一拍手,“就是他!跟你考進了一所大學,還有個妹妹,名字特別可愛,叫阮棠,念高中,正找家教呢,挑了好幾個都不太滿意。阮媽媽一天發好幾條朋友圈,看得我腦殼疼!”
許汀想說,老媽,你搞反了,不是人家跟我考進一所大學,而是我跟著人家。
話未出口,許汀猛地抬頭:“找家教?”
顧涵之嚇了一跳,伸手摸摸許汀的腦門兒:“中邪了?一驚一乍的?”
“我的美人!”許汀吧唧一口親在顧涵之臉上,“你真是我的幸運星!”
給暗戀的人的妹妹當家教,還有比這更好的套近乎契機嗎?
既能展示自己名校出身的專業素養,又能展示溫柔賢惠的帶孩子技能,一箭雙雕,合作共贏,分分鐘讓男神跪下唱《征服》。
就這樣被你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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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是個好主意,該如何施行,就要另外敲定計劃了。總不能扛著一沓試卷去阮清峋家敲門:在?要家教嗎?我高考全市第九,才藝雙馨,不滿意全額退款!
阮清峋八成會以為她腦袋進水了!
一念至此,許汀心跳都亂了。吃過晚飯,她就回到臥室,拱進被子里撥司瑤的電話。
她亟須司瑤提供智力以及創意上的支援,如何不動聲色地成為阮清峋的妹妹的家教。
嘖,還挺繞。
電話撥出去,好半天才被接起來,聽筒里面一團亂,司瑤帶著醉意說:“汀汀,一起來玩嘛!好熱鬧的!”
司瑤是個人來瘋,酒量淺,還不經勸,誰倒的酒都敢喝。
許汀對蹦迪泡吧沒什么興趣,但是她必須去把司瑤帶回來。一個姑娘家,大晚上的,又喝得半醉,萬一被哪個心術不正的男人騙走了怎么辦!
掛斷電話,手機上收到司瑤發來的地址。許汀起身換衣服,臨出門前給裴景瀾打了通電話。
家教不嚴啊裴醫生,你家小白兔都要浪出天際了!
電話一直無人接通,大概還沒下手術臺。
許汀嘆氣,在t恤和短褲外罩了一件連帽外套。她正換鞋,顧涵之從樓上走下來,問她去哪兒,需不需要司機送她。
許汀擺手說,不用了,她去找瑤瑤,晚上可能要在瑤瑤家里留宿。
顧涵之端著水杯湊過來:“裴景瀾還沒有把司瑤追到手嗎?要抓緊啊,我都替他著急!”
“操心是會長皺紋的。”許汀摸了摸美人老媽的臉,“去泡澡敷面膜吧,乖!”
“人和人真是沒得比,”顧涵之長嘆一聲,“司瑤比你還小呢,已經有人愿意為她鞍前馬后!你呢?除了小時候跟男生打架揪人家耳朵,連小男孩的手都沒碰過,更別說親親抱抱了,差距呀!”
許汀無奈,她的老媽,大概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媽!
司瑤發來的地址是一家清吧,名字很特別,叫“馳”。門面不大,里面倒寬敞,一排排卡座和散臺,兩米高的酒柜照明璀璨。正對著酒柜的地方有個小舞臺,大概時間太早,舞臺上的演出還沒開始。
大廳里光線暗淡,許汀在卡座間轉了好幾圈才找到司瑤。
司瑤跟人玩“石頭剪刀布”,三連敗,愿賭服輸,贏家讓她展示一項技能,跳舞唱歌,實在不行,一口氣灌下一瓶啤酒也算厲害。
司瑤已經有些醉了,拍著桌子站起來,說:“跳舞唱歌算什么技能,姐姐有獨門絕技!”
司瑤這一嗓子聲音不低,隔壁卡座的人都看過來,結果這丫頭的絕技居然是背朝代表:
“夏商與西周,東周分兩段。春秋和戰國,一統秦兩漢……”
小伙伴們都驚呆了,許汀狂垂黑線,心想,瑤瑤同學,您可出息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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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瑤參加的是一場生日會,壽星叫宋敬恒,許汀的高中校友,體育生,有點小帥。
見許汀走過來,宋敬恒立即起身招呼她:“汀汀,好久不見!”
許汀跟宋敬恒沒什么交情,聽他叫自己小名,有點別扭。她從背包里挖出一個小盒遞過去:“生日快樂。”
天都黑了,店鋪關門,許汀買不到別的,從柜子里找到一個新的卡片夾。她從官網訂購的,到手后才發現買了男款,又懶得退,一直收在家里壓箱底。
宋敬恒拆開包裝,眾人“哇”的一聲,許汀才想起來,卡片夾上印著burberry的字母徽標。
她跟宋敬恒也算不上多熟,出手就送這么貴的東西,很容易讓人誤會。許汀有點后悔,但送都送了,總不能要回來,只能硬著頭皮說:“你喜歡就好。”
“我很喜歡。”宋敬恒看著許汀,眼神熱絡起來,笑著說,“謝謝。”
許汀本想帶著司瑤先離場,宋敬恒卻不同意,司瑤也鬧著要再玩一會兒,許汀只能留下。
卡座不算寬敞,聚了五六個人,稍微有點擠。宋敬恒坐在許汀右手邊,抬起手臂搭在許汀身后的沙發靠背上,許汀立即挺胸抬頭,坐姿筆挺,生怕自己不小心靠過去。
“聽說你跟司瑤都去了k大,”周遭有點吵,宋敬恒用手虛攏著嘴巴,湊到許汀耳邊,“名校呢,恭喜你!”
離得太近,宋敬恒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許汀渾身不舒服。恰巧服務生自旁邊路過,許汀借著要菜單往旁邊挪了挪,邊挪邊說:“我餓了,想要點吃的。”
宋敬恒笑著抬了抬手:“我買單,隨意點。”
許汀將菜單擱在膝蓋上,越過花里胡哨的酒水區,連小食都不看,直奔主食區。
她沒誆宋敬恒,她是真餓了。
顧涵之常年塑形減肥,晚餐一貫清淡,水煮雞胸肉、蔬菜沙拉,再加一點白灼西藍花和蝦仁菜心,一組完美的“餓得快”套餐,前腳吃完,后腳餓。
“小份煲仔飯,”許汀指著菜單對服務生說,“秘制羊排、麻辣蝦球、炭烤螺肉兩串,還要一份青瓜條。”
宋敬恒原本和別人聊天,聽許汀報到“兩串螺肉”時,忍不住轉頭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后面還有一份青瓜條。
服務生拿著點單器,怔怔地瞅著她:“只要吃的?”
你是逛酒吧,還是下館子?
“是的。”許汀點頭,還菜單的時候還不忘催菜,“麻煩快一點兒,我真的好餓。”
宋敬恒將她上下打量一遍,又笑了,說:“看不出來,你還挺能吃。”
許汀只當沒聽見,扭頭跟司瑤聊天。
靠近吧臺的地方,用綠植圈出來一小塊區域,離遠了看只當是死角,走得近了才發現另有端倪。方才點單的服務生伸手撥了撥綠植的葉子,說:“言哥,睡醒沒?”
綠植圈里擺了張布藝搖椅,有人躺在上面,臉上蒙著衣服,兩條長腿斜搭在小茶幾上,看上去挺有范兒。
大廳里的音樂換了風格,從民謠變成藍調,叫言哥的人似乎被吵醒了,哼了一聲。
“今天見到個奇人,”服務生笑著說,“要煲仔飯吃,我去后廚看看,沒預備食材的話,還得幫她叫份外賣。”
“給我也帶一份。”言哥自蒙臉的衣服下伸出手,中指上套著枚檀木戒指,戒面略寬,中間一道銀色的細線,悶聲說,“煲仔飯,大份的,多加臘腸。”
“這都什么毛病!”服務生忍不住笑,“跑酒吧來找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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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份煲仔飯本來就量少,酒吧里賣的,那就更少了,眨眼的工夫許汀就將飯吃完,扭頭去對付羊排。
秘制羊排外焦里嫩,許汀用小叉子把肉剔下來,裝在小碟子里,一塊一塊慢慢吃。她嘴里嚼著羊肉,腳下踩著司瑤松散的鞋帶,把那丫頭圈在身邊,防止對方喝醉了亂跑。
許汀吃得專注,沒注意宋敬恒一直看著她。旁邊一個穿短裙的女孩幾次跟宋敬恒搭話,都沒能把宋敬恒的注意力拽過來。短裙女孩拔高聲音:“宋敬恒,這位穿帽衫的小美女是你在體育隊里認識的嗎?胃口這么好,練舉重的吧?”
一陣哄笑。
不等許汀開口,司瑤先不樂意了,把杯子往桌面上一敲,說:“胃口好是福氣,更何況我們汀汀只吃不胖!不像你,天天生啃菜葉子,體重還掉不下一百斤!”
短裙女孩說話不客氣,司瑤比她還不客氣,眼看著氣氛要僵,宋敬恒站起來和了幾句稀泥。就在這時,熱鬧的藍調音樂突然停了,音響里飄出吉他的聲音。
許汀轉過頭,一直空蕩蕩的小舞臺上多了個人。
那人個子高,穿著修身款的褲子和短靴,腿形筆直,還長,特別好看。那人調了調話筒,抬頭時剛好有燈光追過來,打在他臉上,映出清晰的五官輪廓。
臺下一陣尖叫,許汀一陣驚訝。
沈……沈馳言?
沈馳言撩了撩t恤下擺,腹肌若隱若現,臺下又是一陣尖叫,聽得出女生居多。
沈馳言坐在吧椅上,“嘖”了一聲:“喊什么!沒出息!”
“今天唱粵語嗎?言哥!”卡座里有人喊了一聲,“好久沒聽你唱粵語了!”
“點歌要加錢的,”沈馳言有點渾不吝,“現金帶夠了嗎?”
“言哥,站起來唱嘛,”有個女生嚷了一句,“坐著都看不到你的大長腿了!”
“站著累,”沈馳言笑著回了一句,“我懶!”
臺下亂哄哄的,嚷什么的都有,沈馳言朝鍵盤手使了個眼色,讓他起前奏,再這么聊下去,都要散場了。
主唱背后有鍵盤、貝斯和架子鼓,鍵盤帶起第一個音節,沈馳言手里的吉他也加了進來。當他開口唱出第一句歌詞時,許汀恍惚有種時空被定格的感覺,嘈雜的光影人聲全部消失,只有沈馳言還留在她的視線里,安靜地唱:
noflaskcankeepit
bubbleupandcutrightthrough
butyou'resomeoneibelievein
……
舞臺上的沈馳言極有魅力,他本就長得英俊,再加上溫柔慵懶的聲線,隨便遞出去一個眼神,都能讓人為他發瘋。
唱完一首流行曲,他又唱了首民謠:
ifyoumissthetraini'mon
youwillknowthatiamgone
……
沈馳言的歌聲里有漂泊的味道,仿佛候鳥涉海而來,翅膀上還留著風暴的痕跡。
許汀的目光落在沈馳言身上后,就有點移不開,那個男人仿佛有種魔力,一旦被他吸引,就再也跳不出來。
許汀想起先前在學校“表白墻”上看到的帖子:
【表白】:我的老天爺啊,為什么讓我在年紀輕輕的時候遇見沈馳言,審美都被拉高了,以后還怎么面對身邊的普通男生!我不想一直做顏控單身狗啊!
就像郭襄見到楊過,有些人,不需反復相遇,一眼即是驚艷。
司瑤半醉半醒,靠在許汀肩膀上,暈暈乎乎地說:“汀汀,是我眼花了嗎?臺上唱歌的人,長得好像沈馳言啊!”
服務生恰巧路過,搭了句茬:“你們認識言哥啊?”
司瑤借著酒勁咋咋呼呼:“當然認識!k大一枝花,人稱‘沈小花’!”
許汀嗆得直咳嗽,她伸手去捂司瑤的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周圍有人聽見這一句,尖叫著喊了起來:“沈小花!沈小花!”
許汀:“……”
您鼻子底下長的是快進鍵嗎?嘴也太快了吧,聽見什么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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