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唯他一人是有光的-《汀汀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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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靜鬧得不小,沈馳言只要不聾,肯定能聽見。
許汀滿頭黑線,她一手拽著司瑤,一手用背包擋住臉,躲在沙發靠背后,對宋敬恒說:“很晚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不然,我怕沈馳言從臺上跳下來宰了我!
宋敬恒站起來,說:“我送你。”
(40)
出了酒吧大門,夜風一吹,司瑤徹底蔫了。這個時間不太好打車,許汀琢磨著是讓家里的司機來接,還是打電話給裴景瀾。
宋敬恒單手插在口袋里,笑著說:“今天你能來,我很高興。”
宋敬恒長得不賴,又故意拿捏著角度擺造型,還真有幾分玉樹臨風的味道。
可惜,許汀根本沒看他,只想快點離開,免得被沈馳言逮住。
宋敬恒突然向前邁了一步,將許汀堵在墻角,低聲說:“我單身,你呢?”
“嗯……嗯?”許汀先是敷衍地應了一聲,又覺得不太對,抬起頭,“你說什么?”
宋敬恒了然一笑,拿出手機,說:“加個微信吧。”
許汀看了看遞到她面前的二維碼,慢吞吞地反應過來——這家伙不會以為她喜歡他吧?
這誤會可有點大!
許汀有點尷尬,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斜刺里突然遞來一個二維碼,伸到宋敬恒面前,說:“加她微信有什么用,又不能打折,加我的吧,點贊朋友圈,有機會獲得免單大獎!”
宋敬恒和許汀同時轉過頭,看見沈馳言笑吟吟地站在那里,舉著手機對宋敬恒說:“看我干什么?掃碼啊,有機會免單呢,別錯過!”
“酒吧是你開的啊,”宋敬恒語氣不善,“你說免單就免單!”
“其他店是誰開的我不清楚,”沈馳言指了指身后的“馳”字燈箱,“不過,你辦生日會的這家,的確是我開的。”
宋敬恒:……
許汀:!!!
年紀輕輕,左手大g,右手店鋪,這配置也太奢華了!
宋敬恒自詡玉樹臨風,在沈馳言面前,還是被壓了一頭,有點下不來臺。
沈馳言在許汀腦門兒上敲了一下,說:“剛才帶頭喊‘沈小花’的那個,是你吧?”
在宋敬恒面前,許汀一直話不多,看起來有點沉悶,面對沈馳言,她卻變了個樣子,笑彎了一雙眼睛,說:“我這是夸你好看呢,如花似玉,閉月羞花,人間絕色沈小花!”
沈馳言又在她腦門兒上敲了一下:“這個時間打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沈馳言愿意當免費司機,許汀自然高興。畢竟家里的司機是她爸的老戰友,論輩分,許汀要叫一聲叔叔,裴景瀾又是一尊不好惹的兇神,哪一個她都不想麻煩。
許汀拖著快要睡著的司瑤樂顛顛地跟上去,她這副雀躍模樣落在宋敬恒眼中,就是另外一番味道了。
宋敬恒“嘖”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剛進大學就搭上了酒吧老板,你還挺厲害,都是老同學,以后記得多送我幾張優惠券。畢竟像我這種窮學生,可擔不起……”
宋敬恒的話沒說完,沈馳言抬手按下遙控器,停在宋敬恒身后的大g突然響了一聲,車燈還閃了兩下,把宋敬恒驚得一哆嗦。
沈馳言笑了笑:“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許汀:“……”
囂張個屁啊!
(41)
許汀把司瑤團吧團吧塞進了后座,她沒留神,讓司瑤的腦門兒在車沿上碰了好幾下。
沈馳言笑著提醒:“輕點,撞傻了可怎么辦?”
許汀折騰得出了一身汗,說:“沒關系,他們家量產白大褂,醫生集中營,藥到病除,百治百靈!”
司瑤一個人占了整個后座,許汀只能爬上副駕駛座,沈馳言遞了瓶水過來,說:“憑一己之力吃掉了整份秘制羊排還有煲仔飯和蝦球,挺渴的吧?”
許汀臉一紅,訕訕地強調:“能吃是福氣,肚里有糧心不慌,懂不懂?”
沈馳言邊笑邊發動車子,許汀讓沈馳言送她回出租屋。她說,司瑤醉成這個樣子沒法回家,讓司家爸媽看見,準會揭掉司瑤一層皮。
車子拐出酒吧街,許汀問沈馳言:“學長,那家店真是你的啊?”
“不然呢?”沈馳言有點無奈,“你當我在吹牛?我哥送我的生日禮物,平時有專業人士負責打理,我就掛個名字,偶爾來唱首歌,收收錢。”
“大戶人家啊!”許汀在沈馳言的肩膀上拍了拍,“我先前聽過一個八卦,有個挺漂亮的女coser拼命倒追一個玩音樂的男uploader,因為對方疑似高富帥。我一直在想這得帥到什么程度啊,看見你,我有點明白了。”
沈馳言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方向盤,心想,這個八卦的男主角就坐在你身邊,開車送你回家呢,神奇嗎?
其實許汀最想問的是,你都這個家庭條件了,怎么會跟我做鄰居?就算租房子,也該租個公寓,或者租個帶車庫的吧。
這個問題涉及個人隱私,許汀也不好意思直接問。沈馳言扭頭看她一眼,笑著說:“那時候跟我爸吵架鬧離家出走呢,急著住,就在學校附近隨便找了一個。之后覺得還不錯,就一直住著了。”
對于沈馳言一眼就能看透她的想法這種事,她一點兒都不奇怪,倒是“吵架”兩個字,讓她腦補出一系列豪門恩怨——爭家產、兄弟不和、外室上位……
電視劇里都是這么演的!
許汀突然想起什么,湊到沈馳言手邊,小聲問:“如果我跟你談戀愛的話,我是說如果,你媽媽會不會拿著支票跟我說‘給你一千萬,離開我兒子’?”
這個不是電視劇里演的,是小說里看的。
沈馳言險些把車開進綠化帶。
后座的司瑤突然睜開眼睛坐直身體,撲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一臉嚴肅地問許汀:“你喜歡我,還是喜歡沈馳言?你要我還是要沈馳言?”
許汀摸著司瑤的腦袋安慰她:“我喜歡你,我最喜歡你了,我永遠喜歡你,躺下睡覺吧,聽話,一會兒就到家了!”
司瑤哼了一聲,伸手一指沈馳言:“聽見了嗎?汀汀最喜歡的永遠是我,就算拿得出一千萬,你也排不上檔次!”
這個醉鬼居然在偷聽他們聊天?
許汀和沈馳言對視一眼,一齊笑噴。
到家時司瑤已經睡著了,癱成了一具柔軟且死沉的“尸體”。許汀試了幾次,硬是抱不動,沈馳言推開車門走下去,說:“我來背她吧。”
沈馳言將兩個姑娘送進家門,許汀擱下鑰匙,扶著司瑤往臥室走,走到一半又回頭看著沈馳言,說:“學長,你能不能稍等一下,我想請你吃宵夜,今天多虧有你幫忙。”
沈馳言雖然一點兒都不餓,對許汀做宵夜給他吃這件事,還是很感興趣的,愉快地點頭:“好哇。”
許汀進臥室幫司瑤換衣服,沈馳言站在客廳里環視一圈,地毯、茶幾、布藝沙發,還有兩個造型很別致的收納柜,布置很溫馨。
沙發墻上刷了黑板漆,可以寫字,沈馳言走過去,看見上面寫著:
中國加油!汀汀加油!
沈馳言笑了笑,繼續往下看:
請代我向可愛的、溫暖的太陽問好,向寧靜的大海問好。
《致蒲寧》里的句子,作者是契訶夫。
沈馳言覺得許汀這小孩真的挺好玩的,每天都熱熱鬧鬧,活得開心樂觀,偶爾出錯犯迷糊,也不會讓人覺得笨拙或討厭。
(42)
許汀從臥室出來時,沈馳言正站在書架前看書。書頁翻動,沈馳言跟著偏了下頭,側臉被燈光剪出金色的輪廓,睫毛濃密,眼形流暢如燕尾,視線繼續往下,越過鼻梁,是嘴唇和喉結。
書上說,男人的性感有一半源自喉結,形狀、弧度與滑動的軌跡,都帶著迷人的味道。
看著沈馳言,許汀忽然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她想起沈馳言抱著吉他唱歌時的樣子,英俊、桀驁,還有點不太明顯的冷漠,好像唯他一人是有光的,其他人只能暗淡。
沒來由地,許汀覺得心跳有點亂。
落地窗外是個小陽臺,種著些綠植,月光落進來,沈馳言在此時抬頭,露出一點笑。
沈馳言笑起來的樣子十分好看,許汀腦海里仿佛綻開了漫天煙花,脫口而出:“我能摸摸你的喉結嗎?”
話音落地的瞬間,兩個人同時一愣。
許汀唰地轉過身,拖著僵硬的手腳朝廚房走,幾乎順拐,邊走邊念叨:“啊,我煮碗面給你吧。晚上吃面比較好消化,你有沒有什么忌口的?提前說哈!”
進了廚房,關緊房門,許汀背靠著門板急促喘息,臉色迅速漲紅。
天哪!天哪!!天哪!!!
她怎么會說出那么丟人的話!
許汀把飲料送到沈馳言手邊時,臉還紅著。沈馳言換了個話題說要吃西紅柿雞蛋面,并且主動提出幫忙洗菜。
和唱歌相比,沈馳言洗菜時的表現算得上笨手笨腳,許汀讓他把西紅柿的皮剝掉,這位少爺舉著一顆西紅柿愣怔兩秒,真摯地發問:“怎么剝?用削皮刀嗎?這玩意兒全是水分,一刀下去,不會滿手流汁嗎?”
許汀嘆了口氣,拽著沈馳言的袖子把他拎到一邊,說:“好好看著。”
在西紅柿頂部切一個十字刀花,然后淋上熱水燙一燙,輕輕一扯,表皮就被撕下來了。
沈馳言大開眼界,贊嘆:“還有這種操作!”
許汀無奈,把沈馳言往門外推:“出去,別在這兒礙手礙腳。”
沈馳言仗著個子高,直接伸手扶住門框頂端,說:“我不走,我要學藝。”
西紅柿丁和姜絲一同下鍋炒出湯汁,倒清水,大火燒開后放小青菜和調味料,最后放事先煮好的銀絲面。許汀又煮了兩顆溏心蛋,蛋黃像融化的芝士,香濃軟糯。
沈馳言屈指在許汀腦門兒上輕輕一敲,說:“手藝還不錯。”
許汀歪著腦袋,露出一個有點得意的小表情,說:“我很小的時候就會下廚房弄東西吃了,菜譜都不看,純靠靈感,自由發揮!”
許汀小時候爸媽工作都忙,一個跟著歌舞團跑演出,另一個到處出差拿飛機當滴滴打車。家里請了兩個阿姨,做飯的阿姨得顧涵之真傳,滿腦子養生食譜,每餐都是一桌子的綠菜葉,低油低鹽低熱量。許汀私下跟司瑤吐槽,這不是養我,這是養兔子。
阿姨手藝雖然不佳,但是人很好,許汀舍不得辭退她,就踩著小板凳親自下廚給自己加餐開小灶。
所以,許汀會下廚,單純是因為嘴饞!
她說得簡略,話音落到沈馳言耳朵里就是另一番味道了。
小小年紀就要下廚做飯,料理家務,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之前還收了她買的一雙鞋,挺貴的,早知道就不讓她買了。現在折現還給她,她會不會覺得傷自尊?
沈少爺一貫我行我素,幾時在外人身上花過這么多心思。他屈起指節在料理臺上敲了敲,說:“以后,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一定要來找我,不必顧慮。”
無論是缺錢,還是被人欺負,都要來找我,我會幫你的。
許汀疑惑地眨眨眼睛,搞不懂這位少爺怎么突然煽起情來了。
(43)
湯面裝在一個繪著櫻桃圖案的彩釉瓷碗里,沈馳言坐沙發上,許汀習慣性坐地毯,遞了雙筷子給他:“嘗嘗!”
沈馳言發現許汀不僅碗碟配得精致,筷子也很好看,原木質地,一端刻著淺色的櫻花紋樣,枕形筷架上也有同樣的花紋,擱在一起,看上去干凈舒服。
夜色里,食物的味道格外誘人,沈馳言嘗了一口,點頭:“很好吃!”
得了表揚,許汀笑得越發開心,眼睛彎著,唇邊浮起一個淺淡的笑窩。
沈馳言家境好,祖輩都是商人,他從小跟著父親和長兄參加宴會,見過不少漂亮女孩,身材窈窕,皮膚似雪,就連他的母親年輕時也曾是名動一方的美人。
美人雖美,見過也就罷了,就像欣賞櫥窗里的昂貴珠寶,沈馳言從沒對誰上心過。讀本科那會兒,沈馳言幫學校拍過幾段宣傳片,投放在官網和官方微信號上,片子一上線,他就在學校出了名。校慶的時候傳遞薪火,系主任點名讓沈馳言打頭。那段時間,學校的論壇、貼吧、表白墻,處處都能看見“沈馳言”三個字。
不熟悉沈馳言的人,說他像竹,溫文爾雅,修長挺拔。
稍微熟悉他的人,說他進退有度,容止雅重。
真正了解沈馳言的人則會說這家伙高傲得很,追他的女生那么多,沒一個能真正靠近他。
可是在這個尋常的夜里,沈馳言卻被一個笑容晃了眼睛。
其實,許汀不算特別漂亮,勝在干凈,皮膚也好,像某種水果,看上去就很甜。
她愛笑,梨窩淺淺,今夜三分星光,悉數落在她眉眼之間,亮晶晶的,甜蜜動人。
沈馳言有點走神,許汀推他一下:“吃啊,不然就涼了。”
沈馳言拍拍身邊的空位,說:“過來,給你個獎勵。”
許汀面露警覺,拽過一個恐龍形狀的抱枕擋在身前,說:“你別使壞啊,當心我拿面湯潑你!”
沈馳言沒作聲,拉過許汀的手,擱在了自己的喉結上。
“不是說想摸摸嗎?”沈馳言眨眨眼睛,“給你摸。”
男生的皮膚很干凈,帶著點淡香水的味道,許汀的手指搭在上面,隱隱觸到脈絡和骨骼的痕跡,陌生、脆弱、質感鮮明。
喉結緩緩滑動,拉出一條利落的線。
許汀的呼吸有一瞬停頓,緊接著,凌亂至瘋狂的心跳幾乎將她淹沒,大腦中的多巴胺濃度直線升高,逼近沸點。
亂了、亂了,全都亂了。
許汀抬起眼睛,與沈馳言對視的瞬間,從他眼睛里讀到溫柔、寵溺,還有明亮的笑。
那樣的神情下,沒人能夠不心動,許汀幾乎忘了該如何呼吸。
與此同時,四周突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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