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十八子,主神器-《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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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時節的夕陽總是特別艷麗,紅彤彤地斜掛在西邊天際,落在平原盡頭的樹梢上,更顯得比往日稍大一些,仿佛一個碩大無比的紅蘋果般,舉手可摘。
此間的許多地方上,那稀稀落落的莊稼地也都還沒有收完,有些莊稼更長勢愁人,許多都已經干枯在田地里,無人問津。
近一段時日里,不斷有各方消息傳揚。
有說大批官軍要經過此間,前往豫北去剿賊,他們聽聞后都十分害怕,畢竟“賊過如梳,兵過如篦”,他們是既怕流賊,也更怕官軍。
總之,他們最清楚不過的一點是,一旦真的打起仗來,最后苦的還是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所以許多人都離開村莊,躲開了大路,田地里的莊稼也就因此而耽誤了。
豫南一帶的百姓同豫西那邊相比,還是有很大不同,他們雖然也聽說過“闖王”的名號,但對其印象卻并不好,仍是將他們視為無惡不作的“流寇”。
雖然,對官軍的印象也并不友好,但在這些貧苦百姓看來,至少官軍還有朝廷的管束,還有地方官員的制衡和約束。
而所謂的“流寇”,還不是跟個吃人的魔鬼一般,他們一路劫掠,走到哪里就搶到哪里,據說流寇和蝗禍也差不多少,所過之處寸草不留。
此刻,闖王李自成在攻克洛陽后,開倉放糧,賑濟百姓等等收攏人心的事跡,還遠未傳頌到這里。
就算偶爾有人提及,百姓們也大多當做是飯后笑談,并無多少人相信。
多少年來,他們所聽到的都是說“流寇”如何殘暴,每破一城,除了將城中糧秣金銀洗劫一空,更會連城墻都給鏟平,還美其名曰“鏟城”。
而且,流寇更會在鏟城之后,將城中百姓盡數裹挾,充為隨軍腳夫與雜役,以此來擴充自己人馬隊伍,當然那些無用的老弱就會被遺棄掉,任其自生自滅。
然而,老百姓卻是既怕賊寇,也怕官軍。
大明的許多官軍中更是兵疲眾多,玉龍混雜,他們圍剿流寇不行,可滋擾地方,劫掠百姓,卻是絲毫也不比流寇差。
所以,此間的人們是也怕闖王的人馬南下,又怕官軍的人馬西來,尤其這一兩天風聲更緊,沿著這條通往新蔡的大路周邊,許多村莊里的人都早早逃空了。
…………
這一日黃昏,一群外出逃荒的饑民,正艱難地行走在汝寧往上蔡的大道上,他們在夕陽的余輝中踏著一路煙塵,在漸漸濃起來的暮色中,自南奔北而去。
突然,迎面馳來一大隊騎兵,逃荒的饑民們不及躲藏,只得慌慌張張地在大道旁跪成一片。
他們害怕自己胡亂瞎跑,反而會激怒迎面奔來的那一隊騎兵,不管他們是官軍,又或者是賊寇,發起怒來對他們都是一樣的打殺,因此個個心驚肉跳不已。
此刻天時已是黃昏,娃兒們腹中空空,早就餓得不行,正小聲啼哭不止,旁邊的大人忙探手上前,捂緊了他們的嘴巴,生怕驚擾過路的大軍,惹來殺身災禍。
一些胡須花白的老人也跪伏在道旁,深秋的晚風吹拂下,他們本就衣衫單薄的身軀不住顫抖,聲聲痛苦的呻吟也不時傳出。
這群饑民的頭都貼到了地上,他們不是不想瞅一下過路的大軍,但又不敢正面去看,只得將額頭緊貼著地面,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窺望著行過的騎兵馬隊,眼神中滿是畏懼之色。
之所以畏懼,是因為他們這些貧苦百姓,永遠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不論遇到官軍,還是對上賊寇,都注定是被劫掠一空的命運,稍有反抗便會身首異處。
其實,若真的對上了賊寇,可能還會好一些,他們大多只是劫掠,并不會大肆屠戮他們這種貧苦百姓,可官軍卻不一樣,他們劫掠之后,甚至會將百姓殺光,再砍下頭顱以冒充賊首去邀功。
這些窮苦百姓中也有一些略識文字之人,他們遠遠望著行過去的大軍,猶自心魂未定,但一桿大旗卻格外醒目。
只見上面用正楷書寫著一個大大的“闖”字,頓時恍然大悟:“這是‘闖賊’的人馬!”
周圍的人群聽說是“闖賊”大軍,不由就議論了起來。
有的猜測著難道這是去攻打汝寧府城?
也有人猜測著,很可能是南下去迎戰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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