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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體結構課除了論文，還要收幾張全身的人體骨骼圖和人體肌肉圖，需要在旁邊標注不少于二十處的肌肉和骨骼的名稱，這可是個不小的工程。”

    “昂，原來第三項說的圖是這個意思啊。”

    陳默微愣，他剛剛還準備問來著。“稍等一下，我拿個東西。”

    陳默回頭從包里取出自己在學校隨身帶的速寫本，翻開后遞給了張遠。“你看看這個行嗎？”

    張遠微愣，接過速寫本。速寫本上畫的都是人體結構的解剖圖，本子很舊了，能看出來被經常使用，張遠下意識往后翻了翻，正如他心中驚駭的猜想一般，但經過之前幾次刺激，他此時看到這些的時候，心情居然可以莫名平靜了下來，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除了班長翻出的那頁，后面幾乎都是各種的人體解剖圖，有全身的，也有局部的，畫的最多的是腦部的解剖解構圖。全身的解剖圖也不少，基本上都是在一堆器官解剖圖的中間。

    唯一和他們畫的有些不同的，就是這些人體圖都是躺著的，他們畫的模特一般都是找一個正常的模特站姿或是蹲姿這類常見的姿勢，然后去找那種人體解剖學的app，照著畫肌肉，這種除了幾個技術好的，基本上作品出來都會有一點點違和感，但是不大。但班長的這些解剖圖和他們畫的有些不一樣，無一例外，所有繪畫中的模特全部都是躺著的姿勢。

    透視還挺難的。

    張遠還有些奇怪，特意翻看了下，確認自己沒有看錯，確實所有的模特都是躺著的。各種角度躺著的姿勢，其實這種還真不好畫，因為透視太大了，一個不好人體就容易走形，而且最重要的是肌肉骨骼不好加上去。

    張遠左看右看，覺得班長還真是惡趣味。這些畫放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對照著尸體畫的。

    “怎么樣？這些可以嗎？”陳默不確定的試探著問道。

    因為他自己也不確定，這學期人體課，他沒有趕上幾節，不知道老師是什么要求。這些圖都是跟著關萍教授在醫學院上解剖課的時候，隨手拿速寫本畫的。因為繪畫能幫助他更好地記憶理解，還有后續的vr建模，他那段時間還畫了不少。

    整體的不多，也就二十多張，畫局部多一點。關老師上課的時候，給他們講知識點的時候，他也會跟著畫局部器官解剖后的內部結構圖。當時隨手涂鴉做了一些簡單的筆記。沒想到現在還用到了。

    “可以啊，當然可以，你這都畫多了，老師只要十張，你這都兩倍了。”

    “不過我總覺得你這個有點奇怪……班長，這是什么啊？神經脈絡嗎？你為什么要把神經血管的橫切圖劃出來啊，這些對理解結構也沒啥用啊。”

    “可能是當時想摳細節吧，忽視掉這個，不重要，你看看其他的，大部分應該都往細節里扣。”

    陳默摸了摸鼻子，解釋道。

    “張遠你給我看一眼，你給我看一眼。”

    “給給給，別拽！”

    張遠將手中的速寫本遞給了好像發現了什么的孫宏。

    孫宏接過本子倒是沒有看，而是湊到本子前拿鼻子嗅了嗅，然后說出了一句，讓眾人聳然一驚的話。

    “班長你這速寫本上怎么有股子福爾馬林的味道啊？我還以為我聞錯了，這個味道我在高中的生物實驗室聞到過一次，這輩子都不會忘，你這本子上絕對是福爾馬林的味道。”

    “！”

    “！”

    “！”

    眾人突然就有種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竄上天靈蓋的感覺，冷的一個激靈。

    反應過來，張遠奪過本子，狠狠地拍了下孫宏的胳膊。

    “嘿，你瞎說什么呢你！”

    “真的有，我不騙你……”

    “你肯定是聞錯了！”

    但雖然是這么說，但經過孫宏這么一鬧，眾人也發現了有些不對的地方。之前班長的速寫本里面那些人體旁邊的標注有中文有英文，還有不少縮減的字母，雖然有幾個和他們上人體課時經常聽到的肌肉學名，但是也有很大一部分他們都看不懂標注的是什么。越看越像是醫學院那邊的報告。

    “可以就行，那我算是少了一項作業了。”

    張遠把速寫本遞還給陳默的時候，還是遲疑了下，“班長，你……”

    “真有福爾馬林的味道嗎？嚯，還真有。”陳默聞了下，還真的聞到了，失笑著道。

    在眾人驀然驚悚的目光中，笑著解釋道：

    “應該是志鵬那小子弄上的。”

    “我有個朋友是醫學院的，他們之前上人體解剖課，他就借我的本子用了下，應該是天天泡實驗室，本子也沾上了一些。上面有些標注是他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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