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凌晨一點鐘,傅沉俞家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他讀高一的時候,林建一分到了一套小排屋,地段在市中心,小區管制很嚴,能直接進來的都是刷過卡的。 林建一他們都在建京,這時候會有誰來敲房門? 傅沉俞在心里把人選過了一遍,想到了什么,心臟砰砰砰地跳動起來。 他三步并兩步下樓,拉開房門,季眠在外頭被凍成了一個冰雕,帽子、圍巾、頭發上,全都是雪渣子。 偏偏眼睛亮的厲害,彎成了小橋:“傅沉俞,新年快樂!” 大冬天的,傅沉俞的心口滾燙,眼眶都在發酸。 他把季眠拽進來,雪渣子落進季眠脖子里,凍的他一哆嗦:“好冷哦……” 傅沉俞黑著臉,一句話沒說,連拉帶拽的把季眠塞進自己房間里,屋內暖氣十足,季眠脫了外套,露出里面白色的毛衣。 季眠小兔子似的甩了甩頭發,傅沉俞給他倒了一杯熱牛奶,季眠喝了,才緩過來。 傅沉俞沉默到現在才開口:“你怎么過來的?” 季眠:“我騎車啊……除夕夜上哪兒打車啊。而且外面下那么大的雪。” 傅沉俞語氣急切:“你也知道外面下那么大的雪,你跑……” 季眠笑而不語,傅沉俞無處發泄的一股怒氣卡在喉嚨,看見季眠狼狽的模樣,就更說不出話。 “我想陪你嘛,傅沉俞。”季眠坐在小沙發上:“要不是小蕓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今年是一個人過年。” 傅沉俞害怕季眠冷,又給他裹了一層毯子,棉棉兔從小房間里跑出來,跳到季眠的大腿上。 季眠撫摸著棉棉兔,因為感覺到傅沉俞有點兒生氣,所以心虛的不開口。 房間里沉默很久,季眠忽然道:“傅沉俞,忘記跟你說了,我發財了!” 傅沉俞:? 季眠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銀行卡:“一萬塊,我哥給我包的紅包。” 傅沉俞說:“我也發財了。” 他把林建一留下的兩萬塊拿到茶幾上,兩個半大的少年看著足足三萬塊巨款,沉默了。 直到季眠肚子咕咕叫,兩人才回過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季眠“噗嗤”一聲笑了,傅沉俞也彎了嘴角。 季眠說:“傅沉俞,我餓了。” 他剛吃完年夜飯就餓了。 看到傅沉俞桌上吃了一半的泡面,就知道傅沉俞也沒有好好吃飯。 季眠自告奮勇去廚房做飯,并且宣布了今晚要留下來過夜的計劃。 傅沉俞喉結動了一下,沒說什么。 冰箱里還有點羊肉,季眠又找到了蔥姜蒜,切好之后把羊肉煮了去血沫,撈出來之后晾著,清湯倒進砂鍋里,再把調料和羊肉一起下鍋,煮了一鍋羊肉湯。 濃郁的香味兒瞬間在客廳蔓延開,讓這個冰冷的家有了一絲年味兒。 季眠等到羊肉燉好,都凌晨兩點了。 他撈出羊肉放進砂鍋,聞著香味兒咽了咽口水,看了眼時間,理直氣壯地想,除夕夜嘛,就是要守歲的。 哪個年輕人還睡覺啊? 期間,傅沉俞一直在廚房打下手,季眠嫌他幫倒忙,直接把人趕了出去。 他站在客廳,看著季眠系著圍裙忙里忙外,溫順的后頸潔白的刺眼。 傅沉俞心中又酸又漲,那份見不得光的朦朧感情破土而出,變成帶刺的藤蔓纏繞著他的心臟。 疼得血淋淋的。 羊肉出鍋之后,季眠把它端到了傅沉俞臥室外面的小陽臺上,撒上香菜,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 凌晨的雪更大,季眠喝著滾燙的羊肉湯,一路舒坦到胃里。 季眠咬一口湯里的白蘿卜,好奇道:“傅沉俞,你喝過酒嗎?” 傅沉俞筷子一頓,季眠吃羊肉吃的正酣,臉上被蒸的一片濕紅,眼睛是很亮的,像要做壞事:“我聽人家說,吃羊肉要喝酒才好吃。” “沒喝過。你想喝?”傅沉俞挑眉。 ……當然想! 過完年,他就十六歲了,這輩子還沒喝過一口酒呢? 剛才從廚房路過客廳,季眠看到傅沉俞家里擺著好多飛天茅臺,有一瓶還是開的。 季眠慫恿傅沉俞:“我看到你家有酒,能喝嗎,弄一口來喝。” 傅沉俞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就一口?” 季眠不好意思:“兩杯!兩杯!” 傅沉俞對他向來有求必應,季眠仗著這份偏愛,對大佬說話不再像從前一樣拘謹,而是多了幾分任性。 如今還敢指使傅沉俞給他斟酒,小小的杯子滿上之后,季眠深吸了一口:“好香……” 傅沉俞聞了一下,只覺得聞起來就辣,他興趣不大。 季眠抿了一口,辣到舌頭痛,連忙塞了一塊羊肉進去。 一口悶猛了,后勁兒幾秒鐘就上來,沖的他腦袋暈了一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