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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極沒有回答多爾袞的話，而是朝窗邊的小太監(jiān)揮了揮手。在太監(jiān)的協(xié)助下，皇太極艱難地立起了上身，靠在床上。

    皇太極吸了口氣，說道：“朕時日無多了，朕自己知道。”

    諸王和貝勒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皇太極看著床尾的一個香囊，那是皇太極深愛的宸妃海蘭珠的遺物。宸妃已經(jīng)不在，如今皇太極也病入膏肓。皇太極不知道自己死后，在黃泉路上能不能和宸妃攜手。

    想了好久，皇太極才說道：“錦州大敗后國內(nèi)哀鴻遍野，蒙古諸部反叛，朝鮮離心，我大清風云飄搖。而大明的皇帝還在厲兵秣馬練新軍，李植也擴大了一萬軍隊。看上去，局面已經(jīng)看不到希望。”

    “然而今天我要和諸位說的是，局面大有希望。只要操作的好，入主中原不是空話。”

    諸王和諸貝勒聽到這話都十分驚訝，對視了一陣。皇上當真是樂觀，這樣的慘淡境況下還說入主中原。

    皇太極長吸了一口氣，說道：“李植雖然現(xiàn)在臣服于大明，但是很顯然他和大明的文官不是一路人。甚至，他和大明的武官也不是一路人。李植和大明的矛盾之所以還沒有爆發(fā)，就是因為李植還不夠強，他還沒有完全挑戰(zhàn)文官的底線。”

    “李植在天津均平田賦讓文官士人仇恨，這還只是表象。李植最大的問題在于，他提倡公德強調(diào)公平平等，壓制儒家，壓制私德。可以說，李植是夢想要重塑整個大明的思想體系。這是在做人力不可能實現(xiàn)的事情。”

    “李植商人出身，年少得志，做事火候欠缺。假以時日，等李植把他的公德、公平思想徹底暴露出來以后，不光是文官和士紳要反他，明國的武官也要反他。天津之外，不明就里的大明百姓也會反他。”

    “到時候，無論明國皇帝如何保李植，李植都會真正受到天下人圍攻。”

    皇太極看了看多爾袞，猛烈地咳嗽起來。

    好不容易壓住氣息，皇太極緩緩說道：

    “那個時候，就是我大清的機會。我大清只要高舉尊重儒學的大旗討伐李植，則天下歸心。那些文官武將會像潮水一樣歸于大清旗下，入主中原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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