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朋克風格的年輕男人叫蔣修,跟在他身側的青年是他的弟弟蔣平。 蔣修所在的地方,身側一片空曠,來這個副本前下注的玩家全都自覺地繞開了他們,只是時不時投來敬畏的目光。 由于有的副本結束前就會塵埃落定,看出結局,如果有人在結束前一刻下注是穩賺不虧的。樓為了保持所謂的平衡原則,副本開啟賭樓直播的時候會給出一個時限,只有在這個時限內才能下注。時限一過,下注截止,已經下注的玩家只能等待副本結束查看結果,沒有下注的玩家也不能再下注,只能觀看投影。 興許是其他初始玩家都沒有賭樓界面的原因,直播視角一直都停留在孫石這邊沒有切換。待到孫石帶著三個初始玩家探索完了畫展,下注的時限也快要到了。 在這邊的樓內玩家紛紛開始下注,蔣修也拿出一部分積分扔進了下注池。 “日記不算舊,筆跡也沒有多少褪色的痕跡,雖然這很正常,但是他們忽略了畫展上這些畫的時間——最早的畫都在十年前。日記本至少要有十多年的舊感,這個日記本有問題。低層副本一般只有找線索這一個難度,孫石被經驗和眼界所限,根本沒想到線索也會有問題。” 蔣修嗤笑了一聲:“現在看來,低層玩家就是低層玩家,蠢還不自知。” “他們不可能過得了超出難度的副本。” 聽了蔣修的判斷,下注結束前一分鐘,蔣平訥訥地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將積分丟入下注池,選擇了“闖關失敗”。 副本的下注池里,“闖關失敗”的押注人數急速上升。 天色將昏。 走廊一如既往地亮著不太明亮的暖黃色燈光,肖像畫平靜地懸掛在兩側,安安穩穩地度過了一整個白天。靜謐襯托著整個酒店愈發詭異,仿若蟄伏的兇獸。 男人卻神色自若地半靠在一面鏡子上,銀發在長廊的燈光下更為冷淡。他一手抄著夾克的兜,一手抬起,骨節分明的手輕巧地夾著煙。 氤氳的煙霧在他淡然的面容旁升起,火星緩緩蔓延到煙頭部,被晏明光干凈利落地按滅了。 他垂眼,拿起了掛在脖頸上的燕子項鏈。深黑色的眼眸微動。 他什么也沒做,就這樣看了一會,隨后將項鏈塞進了衣領了,轉頭回了房間。 燕危坐在書桌前,高明站在一旁看著。桌上散著他們這兩天擁有的所有線索,那張畫家的肖像畫就那樣大大咧咧地攤開擺在那里,畫像里男人的笑容燦爛著透露著點點陰森。 晏明光剛一進門,燕危清冽的嗓音就響了起來。 青年一抬手,接住了方才不知道拋了多少回的硬幣,輕笑了一聲,道:“我想通了,我不相信只有這么簡單。” 高明一愣:“不是挖眼填畫?” “是挖眼填畫,”燕危說,“但是階梯線索……我覺得不在畫里,未必和畫有關。” “為什么?” “住在我們隔壁放的那個玩家說,他老婆死的時候,畫家從畫里爬出來殺了人。而畫家——應該已經是鬼了,也被挖去了雙眼。最明顯的問題——他也死了,誰殺的?誰挖的他的眼睛?” 時鐘聽擺在了五點五十分,即將到達了必須吃完飯的時間。 高明思索了片刻,躊躇道:“這不是沒有可能。你們這張自畫像不也是畫室里找的嗎?所以說,畫室里其實最開始是有兩張完整的畫。一張是第一個受害者女醫生,一張是畫家自己。他挖了女醫生的眼睛之后,完成了女醫生的肖像畫,然后他可能瘋魔了?他把自己的眼睛也挖了,所以他的自畫像也是完整的,但他也因為挖了自己的眼睛死了,能說得通啊。” 燕危眉梢微動,目光頗為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高明推了推他那古板的黑框眼鏡,撓了撓頭,“干嘛這樣看著我,我要是說錯了,別鄙視我啊。” “……”燕危無奈輕笑,“他既然會下手殺了女醫生,那他為什么第二個就對自己動手?他還有那么多未完成的畫,活著去外面找目標不好嗎?他只是對畫眼睛太過苛求完美,從而產生了心理障礙,又不是精神有問題。而且疑點還很多……” 晚餐時間要到了,三人都起身往樓下走,燕危邊走邊說明了自己的思路。 如果按照挖眼填畫最終作繭自縛的思路,畫室和挖眼睛的邏輯就算是圓滿填上了,但有很多細節就無法嵌入這個邏輯里。 鬼怪殺人是有死亡觸發條件的,第一晚上死的長裙女人眼睛很好看,當天燕危躲過觸發之后,長裙女人或許也觸發了死亡條件而沒有破解。那他們丟到垃圾桶的娃娃是怎么回事?娃娃如果在他們房間里,興許被挖眼睛的就是他和晏明光,那娃娃按理來說也是一個死亡觸發,但他們屋里發生的狀況和四號房太不一樣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