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阁_书友最值得收藏的免费小说阅读网

Chapter 08 戰斗吧,小倉鼠-《你是心上一顆糖》


    第(1/3)頁

    “她最大的優點,就是真心實意地對我好,這一點,連我的親生母親都沒有做到。”

    84)

    寒假開始后,俏俏本想約唐青瓷出來玩,向唐青瓷倒一倒肚子里的苦水,室友周楚甜卻搶先一步聯系她,求她幫個忙。

    網癮少女周楚甜是本地人,放假之前就找好了兼職,在一家星級酒店的餐廳做服務生,答應對方,考試結束就入職。結果入職沒幾天就有事要請假,趕上客流旺季,生意正忙,領班脾氣也不好,告訴她,要么辭職,要么找人頂班。

    周楚甜沒辦法,找到俏俏。

    俏俏想著平日里大家關系都不錯,不過是代班一天,總不會出什么岔子,也就答應下來。

    兼職打工的學生沒什么經驗,一般都是做些打雜的零活,俏俏代班那天,人手缺得厲害,領班一著急,居然將她推進了包廂。

    偌大的包廂燈火通明,墻壁上嵌著金色的燭臺,地毯質地上乘,踏上去,綿軟無聲。

    俏俏硬著頭皮掃了一眼,只一眼,就看見陸然何坐在主位上,正裝華服,氣質絕佳,面前一支高腳杯,里面酒色滟滟。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陸女王也看見了俏俏和俏俏身上的服務生制服,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陰得嚇人。

    俏俏打了個哆嗦,不敢再看,尋了個機會,從包廂里溜了出去。

    換班時間一到,俏俏一刻也不想多待,起身便走,領班叫了她一聲,她才發現自己連衣服都沒換。

    經由員工通道走出酒店,呼吸到外面的空氣,一直緊繃的肌肉才放松下來。

    俏俏無奈地苦笑,這種倒霉到家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天色暗下來,沒下雪,干冷干冷的。等公交車時,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映在屏幕上,俏俏只覺頭皮一炸,預感不妙。

    按下接聽鍵,陸女王不帶半分感情的聲音自聽筒里傳來:“酒店對面有一家咖啡廳,我在那里等你,十分鐘后見。我想,你一定有話對我說。”

    也不等俏俏回應,徑自斷了線。

    這哪是說話,根本就是送上門去挨罵,聽陸女王數落她有多上不得臺面。

    罷了罷了,好男不跟女斗,小姑娘要讓著老太太,畢竟那是陸驍的媽,讓她數落兩句又不會少塊肉。

    起風了,冷得厲害,俏俏拉高圍巾擋住臉,哆嗦著想,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應該就是今天了。

    以后,很難再有比這更倒霉的日子了吧。

    85)

    公交車站離咖啡廳不算遠,俏俏盯著老北風一路跑過去。路過一家臨街店鋪的櫥窗時,她停下來,對著玻璃窗上的影子理了理頭發和衣服。

    雖然已經差到極致,還是盡量挽回點印象分吧。

    咖啡廳的招牌就在前面,俏俏拉下圍巾,放慢腳步調整呼吸,掌心里卻不住地冒冷汗。

    半是緊張,半是嚇的。

    沒陸驍在身邊,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陸女王牌火力值,萬一陣亡了,連個給她收尸的人都沒有。

    俏俏越想越凄慘,突然有人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她嚇得一抖,還以為是陸女王,轉身一看,眼珠子差點從眼眶里飛出來。

    居然是她家白太后。

    陸女王vs白太后。

    俏俏只覺溫度更低,風更冷了。

    白太后退休在家無事做,和小姐妹一道看話劇,演出結束,想到這附近有家西點店,手藝很地道,想帶些點心回去,居然碰到了俏俏。

    說巧,也是真巧,說倒霉,也是真倒霉。

    太后刀子嘴豆腐心,最是心疼小輩,摸了摸俏俏的臉,嗔怪著:“這么冷的天,也不戴個口罩,凍壞了可怎么辦。跟同學出來玩啊?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飯?”

    白湘寧和陸然何,一個太后,一個女王,一個護短,一個傲嬌,都是戰斗力滿級的鋼鐵戰士。這種情況下,要是讓兩位戰士碰了面,那就是一場親家版的原子彈大爆炸,千里之內,鳥獸無蹤,天地俱滅。

    俏俏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面,只覺有九道天雷滾滾而下,直接劈在她天靈蓋上。

    太刺激了!

    就在這時,一輛通身漆黑的賓利在路邊停下,俏俏只覺背后陡然一涼,幾乎要窒息,脖頸僵硬得像是銹住,一寸寸地移動著,轉過去,后排的車窗緩緩降下,露出陸女王沒有半分表情的臉。

    妝容精致,目若霜雪,真是個地地道道的冷美人。

    陸然何久居上位,處處透著威儀,她掃了俏俏一眼,姿態優雅,目光卻冷得像冰,寒聲道:“家里人沒教過你什么是體面,難道連守時也沒教過你?讓長輩枯坐在咖啡廳里,等你一個小輩,你也好意思!”

    陸然何出口就是釘子,護短的白太后怎么可能眼看著她數落自家閨女。

    白湘寧沒見過陸然何,不曉得她是什么身份,更不曉得她就是陸驍的媽,但是這滿身帶刺的氣勢激得她心頭火起,端起教訓余笙時的架勢來,笑著道:“我家的閨女我沒教好,是我不對。不過,夫人這張口就不給人留臺階的性子,也不知是從哪位長輩身上學來的。”

    完了完了,較上勁了,大爆炸啊,天地俱滅啊。

    俏俏簡直要瘋,她偷偷拽了拽白湘寧的衣袖,用微弱的氣聲擠出幾個字:“陸……驍……他……媽……”

    白湘寧衣袖一甩,掙開俏俏的手,心道,我管你是哪座廟里的菩薩,欺負我家孩子就是不行!

    陸然何有年頭沒被人這樣擠對過了,目光一厲,像是要從眼眶里遞出刀子來。

    俏俏攔在兩人中間,連忙介紹:“嬸嬸,這位是陸驍的媽媽。阿姨,這位是養我長大的嬸嬸,我自小父母不在身邊,都是嬸嬸照顧我。”

    陸然何攏了攏外套,冷淡道:“我只是想提醒你,陸驍是何等的出身,又是何等的優秀,你也要努力配得上他才行,不然,以后我怎么帶你出去見人?”

    陸然何話里話外全帶著鉤子,白太后登時就炸了:“怎么說話呢你!我家閨女哪里配不上你兒子了?”

    陸然何瞥了白湘寧一眼,冷笑著:“哪里配不上?這個問題,留給你自己想吧。”

    說完,陸然何徑自升起車窗,吩咐司機開車。

    賓利轉瞬間就沒了影子,白湘寧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

    俏俏知道太后已是怒到了極致,又慌又怕又無助。

    86)

    家里,余建國早就做好了飯菜,等著太后回來用膳。余笙也在,盤腿坐在沙發上打游戲,見母女倆一前一后走進來,玩笑道:“散步去了?集體減肥嗎?母女倆一對多肉植物。”

    放在往常,太后早過來捶他了,今天一反常態,脫了衣服掛在玄關處的衣架上,根本沒理他,轉身看向俏俏。

    俏俏怯怯地喊了聲:“嬸嬸。”

    開口的瞬間眼淚就滾了下來,止都止不住。

    “余俏,你先別哭,咱們講講道理。”白湘寧字字清晰,像是怒到了極致,又像是失望到了極致,她控制著聲音里的火氣,冷靜道,“我自認是個開明的家長,你說你喜歡陸驍,想要跟他在一起,我從來沒有多加干涉。可結果呢?今天可是我第一次見陸驍的媽媽,她是怎么對我的?她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分上,你要是還能堅持跟陸驍在一起,別怪我不讓你進這個家門!”

    “嬸嬸,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委屈了。”俏俏哭得幾乎嗆住,眼淚簌簌地落下來,“陸驍他媽媽脾氣的確不好,陸驍也……”

    “你還護著他!”白湘寧徹底怒了,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吼著,“我委不委屈無所謂,重點是你!陸驍但凡有一點身為男人的擔當,都不會讓他媽這么欺負你!若是真嫁過去,就他媽那架勢,剝掉你一層皮都是輕的,到時候你找誰哭!”

    白湘寧句句在理,可這事也不能怪在陸驍身上。俏俏左右為難,一想到要跟陸驍分開,心口疼,腦袋也疼,眼睛里全是淚,各種委屈和惶恐交織在一起,像是要將她撕成兩半。

    余建國和余笙見情況不妙,兩父子分頭行動,配合默契,一個安慰太后,一個抱住俏俏。

    余建國拍著老伴兒的肩膀,溫聲相勸:“有話好說,拍什么桌子嘛,你看你把孩子嚇得,哭成那個樣子,多讓人心疼。”

    余笙抽出紙巾按在俏俏臉上,哄著:“不哭不哭,跟哥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白湘寧重重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轉身進了臥室。余建國端了杯熱水跟過去,一路哄著,讓老伴兒消氣。

    客廳里再沒其他人,俏俏終是忍不住,撲進余笙懷里哭了個痛快,用沙啞的音調說出了連日來的一系列遭遇。從遇到許知燃時的惶恐,到讓陸驍失望的無助,再到被陸然何討厭的懊喪。她理不清頭緒,不知道究竟是誰的錯,又該去責怪誰。

    俏俏自余笙懷里抬起頭,她眼睛里全是水汽,連瞳仁都模糊了,喃喃著:“我不想放棄陸驍,他很好,他值得喜歡。可是、可是我讓家人受委屈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兩位戰斗力同樣強悍的母親,在最不該碰面的情況下碰了面,雙方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雞飛狗跳,一地狼藉。俏俏作為災難中心,她承受的傷害,超過任何一方。

    余笙摸摸她的腦袋,道:“你才多大,要是知道該怎么處理這種問題,那就離成仙不遠了。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出了,就要想法子解決,哭是沒有用的。我的意思是,讓陸驍盡快到家里來一趟,負荊請罪也好,跪地討饒也罷,拿出個態度來,先把咱家太后哄好。至于陸女王,那是塊難啃的骨頭,只能慢慢想辦法了。”

    余笙沒有提出讓她和陸驍分手,而是在幫她想辦法,這讓俏俏無比心安,她像是找到了一點依靠,能夠暫時卸下周身的疲憊。

    87)

    俏俏是哭著睡著的,飯也沒吃,臉上淚痕明顯。余笙絞了熱毛巾,幫她擦了擦臉,然后展開被子將她蓋住,從臥室里出去時,還細心地關上了燈。

    余建國精心烹制的菜還擺在飯廳的桌子上,都涼透了,一筷子沒動。余笙嘆了口氣,他從柜子里找出一套茶具,洗干凈,泡了壺茶,用托盤端著,敲響了太后臥室的房門。

    二老都還沒睡,余笙把熱茶遞過去,拖了張椅子,坐在床邊,道:“太后,咱倆聊聊?”

    “我不跟你聊!”白太后瞪他一眼,“就知道向著你妹說話,心眼都快偏成大彎道了!”

    余笙喝了口茶:“我不向著她,我向著您,和您一塊逼她跟陸驍分手,不分手,就連家門都不讓她進,管她多傷心多難過,自己想辦法去吧。因為陸驍他媽惹您生氣,就連自己閨女也一并不要了,這多解恨啊,是吧!”

    余建國沒繃住,在一旁笑出聲來,太后氣得半死,拽著余笙的袖子,在他胳膊上抽了好幾下。別說,還真挺疼,余笙抱著胳膊連搓了好幾下,還是火辣辣的。

    這么一鬧,太后也冷靜下來,嘆了口氣,道:“陸驍他媽怎么對我,其實并不重要,我又不跟她一塊過日子,大不了老死不相往來。我擔心的是你妹……”

    余笙坐在床邊,攬住太后的肩膀,簡單說了一下陸驍的身世。

    陸家發跡多年,算得上望族,陸然何公主般長大,跟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男人私奔,卻慘遭拋棄,她將剛剛出生的兒子丟給酗酒的婆婆,獨自回了陸家。

    陸驍的童年很苦,飯都吃不上,即便被接回陸家,認祖歸宗,也格外不受待見。

    “高中時我就認識他,”余笙道,“和他身世類似的小公子們,哪個不是無法無天。可陸驍不一樣,他連叛逆期都沒有,他必須完美,必須懂事,必須時刻體面,那是母親對他的要求。摔斷了肋骨的時候都一聲不吭,他說被疼愛的孩子才有資格喊疼,他沒有。陸夫人就是那種性子,她不單對俏俏刻薄,她對所有人都是刻薄的,包括自己的骨肉。”

    太后沒說話,卻很認真地在聽。

    余笙笑了笑,握著太后的手,繼續道:“陸驍的確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今天的事,我會讓陸驍給您一個說法,但是您不能以此為理由,要求俏俏和他分手。陸然何最可悲的地方就在于毫無緣由的霸道強勢,不給人留退路,留余地,您不想變成和她一樣的人吧。”

    “誰和她一樣了!”太后小聲嘟囔了一句,推著余笙的肩膀把他往外攆,“出去出去,啰啰唆唆的,煩死了。”

    余笙從飯桌上的一堆冷菜里撿了個自己愛吃的,塞進微波爐里加熱,胡亂吃了兩口,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一腳踏出電梯,被迎面而來的冷風拍了個噴嚏。余笙攏著衣襟罵了句臟話,一邊點煙一邊摸出手機撥通陸驍的號碼。

    忙音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來,陸驍剛從中國香港回來,聲音里帶著濃重的睡意,他道:“我剛下飛機,有事能不能明天說,要困死了。”

    余笙往垃圾桶里磕了磕煙灰,道:“在金譽園是吧?我半個小時后到,有禮物給你,出來收一下。”

    大半夜的無車可堵,沒用上半個小時就到了金譽園。陸驍事先跟保安打過招呼,保安看了眼余笙的車牌,沒有多問,直接放他進去。

    陸驍頂著一頭睡亂的頭發站在門前的臺階上,仰著頭像是在看星星。

    余笙推開車門走下來,他戴著棒球帽,帽檐在眼睛周圍拓下陰影,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陸驍不明所以:“這么晚了,到底……”

    不等陸驍把話說完,余笙抓著陸驍的衣領往下一拽,抬起膝蓋對著他的肚子撞了過去,連撞了三下,每一下都帶著悶響。

    余笙下手又急又重,陸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覺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膝蓋一軟,半跪在地上。

    陸驍一手抵著傷處,一手在地面上輕輕敲著,給自己讀秒,挨過最疼的那一陣,這是練格斗時教練教的法子。

    余笙抿著嘴唇眼神憤怒,低聲道:“我們尋常人家攀不起陸少爺這么高貴的親,麻煩少爺以后離我妹妹遠點!再敢靠近她一步,我擰斷你的脖子!”

    十幾秒后陸驍才站起來,他疼得不輕,臉色都是白的,聲音依舊平靜:“消氣了嗎?消氣了,就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兒。”

    余笙非常想甩袖子就走,心道,我跟你說個鬼,憋死你!可他是來解決問題,不是來火上加油的,按著脾氣,粗聲道:“俏俏在酒店餐廳幫朋友代班,碰上了你家女王,剛好我家太后也在。你家女王毒舌功力見長,罵人都不帶臟字,我家太后氣個半死,點名讓俏俏和你分手。梁子是結下了,以后怎么辦,你自己琢磨吧。”

    說完,余笙轉身就走。

    陸驍也沒攔,站在原地揉著肚子。

    余笙走到車邊,想起了什么,單手撐著車門,對陸驍道:“我妹妹真的讓你失望了嗎?”

    街燈光線昏暗,在陸驍周圍映出模糊的輪廓,他頓了一下,慢慢浮起一點笑,目似朗星,真誠道:“她是我的寶貝,也是我的驕傲,從前、現在、以后,永遠都是。”

    余笙沉默半晌,也笑了,指著陸驍說了句:“算你識相。”

    88)

    離開了金譽園,不想回家,余笙把車子停在路邊,拿出電話翻了翻。大晚上的,除了泡吧、唱k、打游戲,也找不出什么帶花樣的娛樂方式。

    他點開微信,本想發一條“求隊友,組隊吃燒烤”的朋友圈,卻看到了唐青瓷五分鐘前發布的動態。

    是一幅油畫,初學者水平,算不上多生動,勝在顏色熱烈,滿紙的紅楓如火,燦爛燃燒。

    定位信息顯示出一個小區的名字,余笙去過這里兩次,他知道這是唐青瓷的家。

    長夜漫漫,不如,去見見心上人吧。

    余笙掰過后視鏡,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憋悶了一晚上的壞心情,驀然間云開霧散。

    自夜場游樂園一別,唐青瓷再沒有見過余笙,她被那句“讓我喜歡你吧”嚇著了,至今也沒有想通,余笙究竟抽的是哪門子風。

    余笙的確是個很安靜的追求者,他不會莫名其妙地打電話過來噓寒問暖,說些讓人尷尬的套路情話,更不會報時機器一般,早安晚安按時問候。他很禮貌,會在發消息時避開午休和睡覺的時間,消息的內容也很有意思,或是一張隨手拍下的照片,或是一個剛剛發生的小故事,慢慢將他的生活展現在唐青瓷面前。

    余笙喜歡喂學校里的流浪貓,十多斤重的大胖橘,也不知道是公是母,余笙拍了張橘貓啃小魚干的照片發給唐青瓷,說你知道它為什么叫年年嗎?

    唐青瓷等了好久也沒等到下文,忍不住發了個問號過去,余笙立即回復:因為年年有魚(余)啊,我取的!

    唐青瓷:……

    余笙:上課了,祝你今天開心。

    余笙有很多很好玩的祝福語,比如,祝你會有彩虹糖味道的夢,再比如,祝你早日發現我的好。

    每一個小句子,唐青瓷都十分喜歡,可她不敢表露,害怕被察覺,害怕一敗涂地。

    余笙給出的喜歡是那樣好,好到她連接受都不敢。

    所謂近鄉情更怯,便是這樣的滋味吧。

    金工實習是機械類專業的基礎實踐課,掄著小錘錘熟悉生產的過程。余笙用上課時剩下的邊角料給橘貓年年做了個貓牌,貓爪形狀,掛在皮制項圈上,背面刻著一行字:流浪貓,無主,能吃,賞口飯吧官人。

    余笙將貓牌照片發到朋友圈,賤嗖嗖地問,小爺手藝棒不棒?

    俏俏評論說,性感小橘,在線乞討。余笙回復她:都快胖成貓版的你了,哪兒性感?

    唐青瓷找了一個做手工藝的店鋪,將照片發過去,定做了一條一模一樣的貓牌手鏈。

    墜牌是淺古銅色,正面是貓爪圖案,背面是沖壓的字跡,字跡刻痕略深,摸上去帶著鮮明的起伏感,陽光跳在上面,像一張受了傷的舊唱片。

    店主問她,這是你自己設計的嗎?叫什么名字?

    唐青瓷想了想,回復:它叫年年有余。

    年年有余,年年有你,要是真的能這樣,該有多好。

    唐青瓷將手鏈用絲絨盒子裝好,收進了柜子里,她想,我多希望一覺睡醒就能變得十全十美,可以坦然而驕傲地收下你所有的心意。

    可惜,天底下哪有這樣好的美事。

    后來,逛商場時唐青瓷收到一張傳單,零基礎油畫學習班,可免費體驗。

    依稀記得之前同俏俏的對話: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砚山县| 巴中市| 肇东市| 陇川县| 玉树县| 无极县| 农安县| 北宁市| 鄂托克前旗| 东丽区| 武清区| 晋宁县| 丘北县| 洮南市| 温宿县| 开平市| 开原市| 江川县| 鄂伦春自治旗| 平定县| 兴和县| 恩施市| 澄城县| 铁力市| 寻乌县| 新泰市| 淳安县| 普宁市| 海原县| 新建县| 扶绥县| 洛扎县| 景宁| 嘉善县| 汶上县| 伊通| 喀什市| 思南县| 桃园市| 栾城县| 福海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