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妾無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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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向騰見武梁沉默,抬手輕輕撫著她的背,象哄一個小孩子。他知道她心里其實很不喜這些爭來斗去的,只不過攤上了,也不只害怕逃避,積極應對罷了。
他心里也知道,讓她攤上這些事兒的人,是他。他知道他們是有感情的,就是因為這些,才讓她對回侯府并不期待。
她這人,最是自由散漫慣了,肯定不耐煩又被誰拘著管著,呼來喝去。
等回了府,她是堂堂正正女主人,府里一些行事自然隨她,日常不用她拘什么禮,只管按自己喜歡的方式行事就行。
只是,府里到底不同外面,上面有長輩,不能不尊不敬,至少面兒上得過得去。
程向騰道:“你放心,一切有我呢?;馗蟮那樾?,我都替你想過了。”
府里就那幾個人,以后真正夠資格管她的,也就老夫人一人而已。
程向騰說,娘那人你放心,不管她心里有多少意見,只要真成了程家的人,她都會幫著護著。她不是那種看不上眼,就想著法兒的刻薄折磨你的那種老人家。
武梁點頭。這倒是,程老夫人,從前確實不是個愛找事兒的婆婆,“但愿以后也寬待俘虜啊,”她說。
程向騰好笑的點她鼻子,“不是有說俘獲人心嗎,我才是你的俘虜好不好?你俘虜了這么大個侯爺,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然后輕言細語給她講老夫人的瑣事,“你不知道,其實你封了嘉義夫人,熙哥封了世子,娘都高興得很。那天還跟身邊的人感嘆,說咱們熙哥兒就是有個有本事的娘。如果是我當年淪落到府外去,不說死得渣都不剩,也肯定會拖累了自己人去,哪會還有今天的光景?!?
“有一次徐媽媽還特意跟我提起,說娘心里,其實最佩服的就是你了?!夜烙嫞彩翘婺镎f的。你看,夸你呢不是?”
“何況就算娘萬一真對你有什么咱也不怕,還有我,有熙哥兒呢,都能在她面前幫你糊弄。”
好吧,一起糊弄。
除了程老夫人,還有一尊大神當頭罩,那就是太后娘娘。
做為侯爺夫人,做為娘家弟媳,以后程府和宮里的來往,很多時候需要她出面了。逢年過節的請安了謝恩了,太后直接的宣召與口諭了。被她斜著眼看,那可真夠戧。
偏偏程向騰慢條斯理說,太后不是問題,如今她……且沒功夫管別人的閑事呢……至于到以后,她用得著咱們的地方可多著呢,不會為難咱們的……
既然圣上不肯留下柳水云,都讓鄧隱宸出手了,那他就不好對太后再明說也不能留肚子。
若柳水云真有個三長兩短,或從此消失不見,太后定然更會對保住肚子有期望有幻想。萬一肚子真能保下來,以后送到白玫那里,也扣也不會放心任他隨意生活不管不問,一定需要宮外有人幫著照拂他平安。
程向騰想,他大概就會是那個人選了。
如果生不下來或早早夭折也好說,他會想法子讓她知道,此事已經敗露,都有些什么人知曉。她以后想針對武梁,嫌她出身嫌她名聲什么的,她也得想一想她曾經這肚子,想一想自己有沒有資格嫌別人。
他語蔫不詳,武梁不明所以,但隱約覺得這中間是有些什么的。
不管了,他說沒事就沒事吧,好奇心會害死貓。
說來說去,最難纏的,還數鄭氏。
她年長,正可以壓人一頭,又是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主兒。欺負了,她以大訓小有理,反攻了,她還可以裝可憐賣慘。最是讓人輕不得重不得,能讓人憋悶暗傷的主兒。
程向騰繃著臉,“如今已經給過她警告了,今后她對你無禮,你也不用客氣,她若朝你呲牙,你就只管沖她撂爪子!若還過份,就真跟他們分家,大不了,老死不相往來。我就不信,誰離了誰不能活了不成!”
武梁挺感動的,實際情況是不是真能如愿且不說,至少頭上三座大山,他都有替她想到。他說這三尊神你都不用頭疼,我都幫你捋順了,以后侯府你就橫著走。到時候我和熙哥兒,身后替你撐傘。
撐傘……你們爺兒倆再邁個正步……
武梁想象了一下那陣勢,噗的笑了。
她說,就是,有侯爺在,任誰作怪,我都不帶怕的。
程向騰說他倒有一怕。旁人誰使絆子傳閑話他都可不放在心上,就怕她將來受不了府里的不自由,受不了府里的人多事多,再起落跑的心思。
武梁說不會的,只要你站我一邊,泰山壓頂我也挺住……就算頂不住要落跑,也帶著你一起好不好。
程向騰笑。
說那好,你可別忘了。不過咱最好不要,那是咱家,憑什么是咱落跑?咱還有程熙呢,那里以后是他地盤,咱跑了,他咋辦?
咱以后雙劍合璧共進共退,遇山移山,遇水搭橋,遇見烏云也將它撥開了,咱就走光明的康莊大道……
武梁笑得什么似的。侯爺大人不是武將么,怎么也用上這么文藝的調調了。
程向騰說本侯爺哪文藝了,句句實打實的真心話。以后那些糟心事兒都由他去想,現在她只需要安心待嫁。
又問她親事準備得怎么樣了,可還缺些什么不缺。
武梁說別的都還好,就缺一個人。
程向騰挺胸立正,一臉正色道:“人一直都在的,已時刻準備著!”
哎喲,還說不文藝?明明文藝得不要不要的。
歲尚寒,風卻暖。
如果說還曾有些微屬于婚前的縷縷焦燥,也徐徐的被風吹散了。
程向騰這個男人,過日子是靠譜的。誰家又能一清二白無事無非任你逍遙呢,百姓家自有別樣的苦處,皇王家更有萬般的繁難。
日子在誰也看不見的前方,會遭遇些什么誰也不知道。唯有帶著信心上路,且行且較量。
···
既然達成同識,便不去理會流言。只希望程向騰那*當眾揚言的“不管”、“分家”能嚇住鄭氏,能讓她低頭,別再尋釁找事。
可是,如果鄭氏死不悔改,就真的不管,真的分家嗎?不說會被外人怎么看,首先程向騰自己心里,就過不去那一關。
武梁聽見程向騰交待西山大營的弟兄,說等辦完喜事兒,就把大房倆小子丟過去鍛煉去。
鄭將軍老了,如今只知一味的慣縱孫輩,在西北,說是在軍營里摔打,其實下面人退讓,上面人護縱,哪有讓大房那幾個吃過什么苦頭。
他得教,出重拳。得讓他們知道此一時彼一時,得讓他們知道天高地厚。知道從前那一套,西北能行的,在京城行不通。知道沒人該永遠慣著他們,他們得自己長本事掙面子拼前程。
免得他們一個個活在從前的自以為是里,總覺得現在不同往日,是因為誰拿走了屬于他們的東西,是誰欠他們的。
程向騰說,別看現在程烈去了毫州,好像無依無靠會多可憐。有咱侯府做后盾,哪怕有人刻意操練他,但絕不敢嚴重到傷筋動骨的地步。將來摔打出來一身能耐,才是真正安身立命的本錢。
家里這幾個,還需要機會好生淬煉呢。
這才是他為人叔父的態度,哪里真要不管?
武梁當然不能攔著他去管。那是他的家事,是他的嫂子,這種分家啊絕交啊的話,他能說,她就別提了。
她不能去追問“此話當真”?不能去攛掇:“那你趕快分家吧”,不能去試圖杜絕:“那你從今后就不要再理他們了”。這樣的話只會讓男人為難、郁悶。明明男人自己的提議,可若女人真提醒著讓他去做了,最后往往落得被男人怪罪。
武梁只做自己的事。
以后真和鄭氏成為妯娌,生活中細碎的交集一定會有很多的,有時狹路相逢,就是沒法不看不理錯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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