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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蘇秦懵懂揭王榜?王后無奈用偏方-《戰國縱橫:鬼谷子的局(1-15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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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姑奔波多日,蘇秦的婚事仍無著落。

    聽聞龍口村有家閨女及笄,麻姑特地起個大早,沿伊水東堤向南走去,走有二十余里,來到伊闕。

    龍口村就在闕里。

    麻姑進村打聽,讓她驚喜的是,待字閨中的不止一家,而是六家。麻姑一家一家地走訪,從村東頭一直串到村西頭,直忙到天色向晚,憑她一張鐵嘴,竟未說動一家。

    麻姑掛著一臉干笑走出最后一家柴扉,不無沮喪地走向村東的伊水河堤。

    快到河堤上時,麻姑看到有個土墩,也是累了,一屁股坐上去,取出別在腰后的芭蕉扇,連扇幾下,長嘆一聲:“唉,又是白忙!”

    話音剛落,眼前一亮,一位浣紗少女出現在河堤上。

    麻姑仔細望去,浣紗少女的品相倒是端正,唯有左腳甚跛,走路一搖一晃。

    麻姑盯住她看。

    少女左手一籃,右手一桶,一歪一歪地走到跟前,朝她點下頭,甜甜一笑,又一歪一歪地朝村里晃去。

    麻姑又盯一時,回過神來,揚手叫道:“閨女留步!”

    少女停住步子,回眸一笑。

    “閨女可是這個村的?”麻姑趕前幾步,笑盈盈地問道。

    少女點頭。

    “閨女是哪一家的,麻姑兒好似不曾見過!”

    “俺姓朱,叫朱小喜兒,”少女又是一笑,“俺大叫朱老喜兒!大娘是哪個村兒的?”

    “哎喲喲,”麻姑一拍腦門,“原來是老喜兒家呀!大娘和你大是熟人哩。小喜兒,麻姑兒是打軒里來的,走得渴了,想到你家尋口水喝!”

    小喜兒道:“好咧。”

    二人來到村南頭,走進一家獨院,院外翠竹綠松,院內干凈整潔。麻姑打眼一看,心里一陣歡喜,剛近柴扉,就咋呼起來:“老喜兒哥,有稀客嘍!”

    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應聲迎出,見是麻姑,滿臉堆笑:“哎喲喲,是大妹子呀,稀客稀客!來來來,小喜兒,快到灶房里去,為你大娘燒碗荷包蛋,打八個!”

    麻姑兒一聽是打八個蛋,樂了。在這方圓,媒婆上門,主人若是端上八個荷包蛋,就表示有意讓她提親。

    見小喜兒拐進灶房,麻姑兒呵呵笑道:“老喜兒呀,妹子就是沖著你家這八個荷包蛋來的!”

    “不瞞大妹子,你今兒一進村,老喜兒就瞄到了,哪兒也沒敢去,只在家里候著。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看看天色不早了,老喜兒正在著急哩,大妹子這兒卻露頭了!”

    “呵呵呵,”麻姑笑道,“不瞞老哥兒,大妹子把村子走了個遍,不想老哥兒家住得偏,愣是給漏了。麻姑回家,走到河堤上,偏巧碰到咱家閨女,嘿,真叫個天意哩!”又壓低聲,“閨女多大了?”

    “老大不小了!”老喜兒輕嘆一聲,“唉,人你也看到了,哪兒都好,就是這左腳有點兒毛病,打小落下的。前年就及笄了,可??就為這個,提過幾家都沒成,看把我愁的!”

    “怎么不見她娘哩?”

    “唉,”老喜兒又是一聲輕嘆,“早走嘍。小喜兒命苦,六歲時沒娘,家中也沒個兄弟姐妹,孤零零的一直守著我過。不瞞大妹子,小喜兒雖說腳跛,卻能干得很,里里外外,粗活細活,啥都能做。小喜兒說,她誰也不嫁,就守著我老喜兒過一輩子。可這哪能成呢?她不嫁人,老喜兒的老臉往哪兒擱?再說,老喜兒巴望多年,早就想抱個小外孫呢!不瞞大妹子,近處是沒指靠了,老喜兒早想求求大妹子,不拘遠近,不拘窮富,好歹為她尋戶人家!”

    麻姑兒正欲接腔,小喜兒已經端著托盤跛出灶間,上面是兩只陶碗,每只碗里盛著八只荷包蛋。

    麻姑兒接過一碗,盯住小喜兒又審一番,樂得合不攏口道:“嘖嘖嘖,他倆真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

    回到軒里已是人定,月上樹梢,麻姑顧不上疲累,徑直走到蘇家院子,站在柴扉外,扯嗓子叫道:“蘇老哥兒!”

    房門“吱呀”一聲洞開。

    蘇虎披件衣服,走出來,打開柴門:“聽出來是大妹子的聲音。這辰光來,怕是有喜信兒哩!”

    “呵呵呵!”麻姑笑著走進柴扉,一屁股坐在石幾旁。

    蘇姚氏也走出來,點了油燈,端出一碗薄荷涼茶放在石幾上,面對麻姑坐下。

    麻姑一手端過涼茶,品一口,見不燙口,“咕咕”一氣喝下,另一手伸到腰后,摸過扇子,連扇幾下。

    蘇虎蹲在地上,試探道:“看大妹子樂成這樣子,事兒成了?”

    麻姑故意嘆出一口長氣:“唉,一言難盡哪!”

    蘇虎急了:“大妹子快說,是成了,還是沒成?”

    “當然成了!你聽說過有麻姑兒做不成的媒嗎?”

    “哎呀大妹子,”蘇虎笑逐顏開,“真是勞苦你了。快說說,閨女是哪個村的?”

    “龍口朱家,可是個正兒八經的莊戶人哪。”

    “龍口朱家?”蘇虎怔了下,“龍口只有一戶姓朱的,難道是朱老喜兒家?”

    “呵呵呵,除了他家,還能有誰?”麻姑兒得意地連扇幾下。

    “他有閨女?”

    “老哥兒呀,”麻姑兒嗔怪道,“他若沒有閨女,我還忙個啥哩?”又壓低聲音,“不瞞老哥兒,老喜兒家中并無他人,只此一個閨女,看得就如掌上明珠似的,一心想找個聰明能干的女婿。這不,聽說是你蘇老哥兒的小子,老喜兒二話沒說,當即允準了。我說不急不急,先安排個日子相面,你猜老喜兒咋說?老喜兒說,”麻姑清清嗓子,學朱老喜兒的聲音:“‘誰是誰呀,我信不過蘇老哥兒咋的?你去告訴蘇老哥兒,若是提的別家,我倒要三訪四查,只他蘇老哥兒,老喜兒啥也不說,只要他不嫌棄我家的小喜兒,這閨女早晚都是他家的,叫他只管揀日子迎娶!’”

    “唉,”蘇虎看著蘇姚氏,“說起來還真是緣分!朱老喜兒是我兒時故交,許多年不見,他竟是養出一個小喜兒來!”

    蘇姚氏忍不住插上一句:“麻姑,閨女咋樣?”

    “呵呵呵,”麻姑回道,“老嫂子呀,閨女真叫沒個說的!年方十七,品端貌正,面若桃花,口若櫻桃,語未出聲笑先出,妹子我是越看越中意啊!”

    蘇虎問道:“我說大妹子,咱莊戶人家,會過日子才是緊要!”

    “妹子曉得老哥兒想問的是啥。妹子盤問過了,家務活兒樣樣俱精,養蠶織布更是一把好手。不瞞你說,老喜兒的大小家務,另有五畝桑園,全是閨女一人包攬的!”麻姑湊近蘇姚氏,比量一下奶子和屁股,“再說給老嫂子一句,閨女哪一處都惹人哩,麻姑只過一眼,就曉得是個能生養的。老嫂子,你就等著抱孫子吧!”

    蘇虎、蘇姚氏樂得合不攏嘴兒。

    蘇虎斂住笑:“大妹子,生辰八字也得合上才是!”

    麻姑嗔道:“瞧老哥兒說的啥話?妹子是吃啥飯的,方圓三十里,哪家閨女的生辰八字不在妹子的心里頭擱著?若是八字合不上,妹子是連門也不會登的!”

    “嗯嗯嗯,是著哩。照你這么說,這門親事可以定下!哪天相親,老哥兒聽你的!”

    聽到“相親”二字,麻姑笑出幾聲:“呵呵呵,我說老哥兒,人家朱老喜兒滿心兒愿意。你看,相親這事兒—”

    “不相親哪兒能成?”蘇虎搖頭道,“咱雖是莊戶人家,該走的禮數,還是要走的。大妹子,你看這樣成不,相親日子、聘禮全由你定,老哥兒聽你的!”

    麻姑眼珠子一轉,連連點頭:“好好好,明日麻姑就去老喜兒家,搞定這事兒!”

    次日午時,小喜兒正在織布機上織布,老喜兒收工回來。

    小喜兒走下織機,一瘸一拐地走進灶房,端出燒好的飯菜,擺在幾案上:“阿大,吃飯。”轉個身,再次走向機房。

    老喜兒覺出她有啥心事兒,沖她的后背道:“喜兒,你咋不吃哩?”

    “我不餓。”

    “回來。”

    小喜兒拐回來。

    “你的臉色不好,咋哩?”

    “上午槐花來玩,說是麻姑兒昨兒也到她家提親,提的就是那個人,她阿大死活不肯,說出一堆壞話,硬把麻姑轟出去了。”

    “唉,”老喜兒長嘆一聲,“閨女呀,蘇家的二小子阿大早就打聽過了,名聲是不大好,身為莊戶人,卻討厭種莊稼,吊兒郎當的總在王城邊上閑逛。可聽來聽去,阿大覺得沒啥子呀。人家一沒偷東竊西,二沒招蜂引蝶,三沒殺人越貨,是個文靜人呢。有人還看見他在王城書肆里幫人抄書。能幫人抄書,表明他識字。喜兒呀,阿大一個字兒也不識得,只會種田,出死力。要是你能嫁個識文斷字的人,這是多大的福呀,阿大為你高興哩。”

    小喜兒臉上溢出笑,迅即又斂住,嗔怪道:“聽說他是個口吃呢!”

    “閨女呀,有個毛病才好哩,要不是這個,咋能輪上咱哪?再說,口吃了,話就少些,你話也不多,過日子正合適。”

    “嗯。”小喜兒眉開眼笑。

    “喜兒呀,別的不敢說,有一點是實的,他阿大我年輕辰光就認識,一道為天子出過役,是個好人,話不多,種莊稼是把好手,再說,蘇家還有一井好田,是天子賜的,在軒里村算是戶殷實人家,就沖這個,咱能與他結親,也算是高攀哪!”

    “嗯。”

    外面一陣響動,接著麻姑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聽出聲兒,老喜兒堆起笑臉迎上。

    瞥見桌上的飯,麻姑對小喜兒道:“閨女,給麻姑盛一碗,餓了!”

    老喜兒看出端詳,對小喜兒道:“再炒個菜,打幾個蛋。”

    小喜兒應一聲,走向灶房。

    老喜兒轉對麻姑,急問:“蘇老哥兒咋說?”

    “還能咋說?”麻姑一臉興奮,“聽說是你朱老喜兒的閨女,一句話,成了!”

    “呵呵呵,”老喜兒樂了,“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哪。”

    “老哥兒說,不能屈了閨女,得過個相親禮!”

    “這??”老喜兒朝小喜兒努一下嘴,壓低聲,“你提沒提過她的這個?”說著指下腳。

    麻姑白他一眼:“這個咋能講呢?”

    “不講咋成哩?”老喜兒急了,“人家來相親,一眼不就看露餡了?”

    “呵呵呵,”麻姑指指自己的腦袋,“你呀,這兒得拐個彎!”

    老喜兒撓頭:“咋拐哩?”

    麻姑招手,老喜兒湊過頭。

    麻姑低語一番,老喜兒先是一怔,繼而笑逐顏開。

    吃過午飯,麻姑風風火火地趕到蘇家,對蘇虎道:“我對老喜兒說了,老喜兒說,既然老哥兒禮細,咋個過禮,就由老哥兒定!”

    “哎,”蘇虎頗是感慨,“沒想到老喜兒仍舊是這么個性子!”

    “老哥兒是咋個相法,妹子好去張羅。”

    “大妹子呀,弄這事兒,你在行,你說咋整,咱就咋整,老哥兒全聽你的!”

    “要是這說,我們先定日子。”麻姑扳起手指頭,“今兒來不及,明日犯煞星,后日?嗯,后日大吉大利,適合嫁娶婚配!”

    “那就后日!”

    “四季四喜,老哥兒就備個四色禮吧。”

    “哪四色為好?”

    “老喜兒能喝幾口,送他一壇老酒。其他三樣活的為好,一只羊、一只鵝、一只鴨就成了!”

    “是不是寒磣了些兒?”蘇虎略略一想,慷慨道,“把鴨換成個牛犢吧,我家欄里剛好有一頭。”

    “真是大禮喲,”麻姑高興道,“老喜兒不定多開心呢!我這就去,讓老喜兒明兒趕個集,備幾個好菜!”說完轉身就走。

    蘇虎、蘇姚氏送到院門外,目送麻姑走遠。

    “他大,”蘇姚氏想起什么,擔心道,“秦兒沒回來,咋能相親呢?”

    “哼,”蘇虎應道,“即使在家,那小子也未必肯去。我尋思過了,后天我去,一則跟老喜兒多年未見,敘敘舊,二則看看閨女。若是中意,咱就安排結親。若是不中意,咱也好推到秦兒頭上,有個退路!”

    “嗯,你說得是。”

    第三日向晚時分,蘇虎趕著牛車從龍口村回來。蘇厲牽過牛,去后院卸套。蘇虎顫步走到屋里,滿臉通紅,顯然是喝高了。

    蘇姚氏從灶房出來,見他一身酒氣,笑道:“老頭子呀,瞧你喝成這樣,見到閨女沒?”

    蘇虎白她一眼:“廢話,不見閨女,能叫相親?”

    “咋樣?”蘇姚氏急問。

    “嗬,”蘇虎在石幾邊坐下,哈出一口重重的酒氣,“麻姑兒真沒瞎吹,閨女真就是??要啥有啥哩。不說別的,單是那個勤勞勁兒,打上燈籠也難尋出第二個。這不,我一到她家,就見閨女坐在機上織布,直到我走,那架織布機就未停過。我看得心疼,對老喜兒說,好歹也讓閨女歇一小會兒,你猜老喜兒咋說?老喜兒說呀,唉,不瞞你老哥,閨女打小養就這個毛病了,只要坐到機子上,天不黑定,她就不肯下來!”

    蘇姚氏笑了,半是調侃道:“瞧你美的!閨女不下機子,是不肯見你這個公公,這叫害羞!”

    “呵呵呵,管她是害羞還是勤勞,反正這閨女我是相中了!就小喜兒這個性子,對咱二小子再好不過!”

    “嗯,有這閨女守著,秦兒的野性子,想必會有個收斂!”

    “說的就是這個。聽著閨女一聲緊似一聲在織機上忙活,我那心里真叫個美呀。臨出門時,我對老喜兒說,啥也不說了,這門親事,正式定下。至于大喜日子,老喜兒要我選,我問麻姑兒哪天合適,麻姑說,這個月最合適的日子是辛丑日!”

    “辛丑日是哪天?”

    “就是大后天。”

    “天哪,”蘇姚氏打個驚怔,“那就只有三天辰光了!”

    “嗯。就二小子這個野勁兒,早過門早好!”

    “嗯。”蘇姚氏擔心道,“可莊稼咋辦?”

    “秋咱收好了,怕個啥?剩下是冬耕,早幾天晚幾天沒有大礙。再說,秦兒回來,還多雙手哩。”

    “那就快點籌備,不能屈了秦兒!”

    蘇虎朝屋里大喊:“蘇代!”

    蘇代應聲出來。

    “明兒你去洛陽,尋你二哥回來!”

    鬼谷子、童子慢悠悠地走在洛陽的鬧市口。這兒相當接近王城了,遠處的宮墻隱約可見。

    路邊有個雜貨攤,架上掛著各色各樣的錦囊,下面擺著各色文玩。鬼谷子走過去,取過幾只錦囊并書寫之物,收入囊中:“小子,付錢。”便扭頭走了。

    童子遞過一枚大布幣,店主找回幾個小布幣。

    童子收好零錢,追上:“先生,買這些東西做啥呢?”

    鬼谷子指著遠處的宮墻:“小子,想不想進那王宮里遛一小圈兒?”

    “想死了,”童子興奮道,“可有兵士守著,不讓進呢。”

    “要是你真想進去,老朽為你想個辦法。”

    “什么辦法?”

    鬼谷子指向前面:“那兒去,鬧市口!”

    一老一少走有不到一個街區,童子指向前方:“先生,鬧市口到了。”

    “是嘍。”鬼谷子看到一片空地,過去坐了。

    童子跟過去,豎幡站在一側,悄聲道:“先生,這就要進宮嗎?”

    鬼谷子朝告示壁努下嘴:“那兒有堆人,過去看看是何熱鬧。”

    童子“嗯”一聲,將幡子插進土里,走過去,擠進人堆。

    人堆前面是個臨時搭起的臺子,臺上懸掛一塊造型精致的木板,板上“王榜”二字赫然在目,榜上蓋有王璽,旁側有四名持戟甲士守護。

    人頭攢動,圍觀者越聚越多,一個貎似斯文的人大聲念著榜文:“??朝野無論何人,凡能醫好王后者,賞金三鎰,晉爵大夫??”

    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了,議論者眾,卻無一人應榜。

    就在此時,兩個山里行腳醫大步流星地趕過來。一個年約六旬,顯然是醫中高手,另一個年輕些,背個背簍,里面裝著草藥,一副興沖沖的樣子。

    顯然,二人是聽到求醫的榜文,專門過來的。

    年輕人走到近前,站在人堆邊,踮起腳尖朝榜上看。

    有人看到二人的打扮及藥簍子,大叫起來:“喂,有醫家來了,大家讓讓!”

    眾人讓開一道縫。

    年輕人左右打拱,頭前走向榜臺。

    公子疾、嬴駟幾人看得真切,互望一眼,跟進去。

    童子在人縫里鉆來鉆去,拱到了最前面。

    年輕人走到榜前,細讀榜文。老醫家緊跟過去,站他旁側。

    眾人或調侃,或起哄,七嘴八舌:

    “老醫師,快揭榜呀,三鎰金子,你看一輩子病也掙不到啊!”

    “對呀,老醫師,快揭榜,還有大夫爵位哪!”

    年輕人熱血上涌,跨前一步,伸手就要揭榜,不想老醫師先一步出手,一把扯住他的衣襟,生生將他拉回。

    年輕人看著老醫師,滿臉詫異:“阿大?”

    老醫師不由分說,連推帶搡地將他扯出人堆。

    年輕人一臉懊喪:“阿大,您不是說,娘娘的病不難治嗎?”

    老醫師橫他一眼:“我說過不難治,可也沒說好治呀!”

    年輕人顯然蒙了,不解地望著他,小聲辯道:“阿大,疑難雜癥您醫好不知多少,想那娘娘之病,又能難到哪兒去?”

    “我且問你,診病靠什么?”

    “這還用說,望聞問切!”

    老醫師從鼻孔里哼出一聲:“娘娘玉體,豈是你我草民所能望的?為娘娘診病,要隔道簾子!望且不能,談何聞、問?再說切脈。曉得不,為娘娘切脈,是要懸絲的。你有懸絲切脈這本事嗎?”

    年輕人咂吧幾下嘴唇,瞄一眼王榜,不再作聲了。老醫師扭轉頭,顧自走去。年輕人回望一眼,乖乖地跟在身后。

    公子疾幾人相視一笑。

    司馬錯聳聳肩膀,言語中盡是不屑:“我道是哪路高人呢,卻是兩個庸醫!”

    “呵呵呵,”公子疾笑道,“司馬兄,若是不出所料,那個老醫師當是醫中高手!”

    “不會吧,疾哥,”公子華詫異道,“你怎么曉得他是高手?”

    “就憑他的一番話呀。尋常醫師哪能曉得懸絲切脈這個說法?前番魏醫為娘娘看病,就是那般切的脈!我家仙姑因是女流,方才得以近前!”

    “既然曉得這些,他又何故興沖沖地趕來?”

    “如果不出所料,”公子疾手撫下巴,“當是那年輕人要來,老醫師也或是讓他實地看看,給他個教育!”

    嬴駟嘆服地點頭。

    公子疾轉對嬴駟道:“看來,一時三刻不會有人揭榜了,”又指向不遠處,“那兒有家酒肆,我們去小酌一盞,如何?”

    嬴駟點頭,幾人轉身走向酒肆,剛好撞到匆匆趕來的張儀、蘇秦和小順兒。

    蘇秦一直在看招幡下坐著的鬼谷子,心思分了去,未及躲閃,結結實實地撞在嬴駟身上。嬴駟猝不及防,被他撞倒。

    有人竟敢撞倒殿下,司馬錯急了,一個箭步沖上去,按住蘇秦。公子華緊忙扶起嬴駟。

    司馬錯揚拳就打,卻被張儀眼疾手快地托住胳膊。

    張儀賠笑道:“兄弟,無意撞上,甭動粗啊!”

    司馬錯何等身手,一個反轉扭住張儀,用力極大。張儀疼得齜牙咧嘴,硬是忍住。

    司馬錯冷冷一笑:“嘿,你小子,竟然跟我來這個!”

    小順子見是扭到主人,不顧一切地撲上去,被司馬錯飛踹一腳,踢倒在地。

    被按在地上的蘇秦這也反應過來,一肘子回頂司馬錯的腿窩。司馬錯腿肚子一軟,“撲通”跪地。張儀得力,撲到他身上,按住要打,被公子華揪住衣領,硬拎起來。

    顯然,張儀三人處于下風。

    司馬錯惱羞成怒,翻身就要開打,嬴駟重重咳嗽一聲。

    見殿下發聲,司馬錯、公子華住了手。

    嬴駟兩眼盯住蘇秦,給他個笑,態度和氣地拍拍他的肩:“呵呵呵,你很會打架嘛!”

    蘇秦一臉窘相:“我??我??”

    嬴駟看向張儀,拱手:“公子好身手哦!”

    張儀拱手還禮:“您過譽了!”眼睛轉向司馬錯、公子華,嘴角撇出一笑,“人多不算本事,有種單獨練練!”說著解下劍,扔給已從地上爬起來的小順兒,“順兒,拿住!”便當街扎下架勢。

    見對方主動挑戰,司馬錯來勁了,氣血上涌:“嘿,倒是遇上個不識趣的!”亦解下劍,遞給公子華,扎下架勢。

    見有人當街打架,觀眾們圍過來。

    姬雨夾在人群中,冷冷地看著他們。

    有殿下在,公子疾不想生事,一把扯住司馬錯:“呵呵呵,練什么練呀,司馬兄,兄弟們都在等著呢,再不去,酒菜就涼了!”又給公子華使了個眼色。

    公子華護住嬴駟,擇路走開。

    正在興頭上被人攪局,司馬錯怎會甘心,手指張儀,咬牙切齒道:“你小子,等著!”卻被公子疾硬拽著離開人群。

    張儀得勝地打個口哨,朝他們離去的方向啐一口,從小順子手中接過劍,佩好。

    見熱鬧沒了,童子踅過來,走到鬼谷子身邊。

    鬼谷子問道:“小子,看到什么了?”

    童子應道:“那個人在打架呢!”

    “那個人是哪個人哪?”

    “就是那個??與我們打賭的人,還有那個口吃!”

    “呵呵呵,不打不相識嘛!”

    童子兩手一攤,不無遺憾道:“可是??還沒有打成,對方就走了!”

    “你還看到什么了?”

    “前面張了個王榜,說是王后病了,無論何人,誰要能治王后的病,賞金三鎰,晉大夫爵!”

    鬼谷子捋須笑道:“呵呵呵呵。”

    “先生,三鎰金子是多少?”

    “你的袋子里有多少金子?”

    “大大小小十幾塊,是那女的給的。”

    “三鎰金子嘛,就是十來個這樣的袋子。”

    “這么多呀!”童子驚道,“那能買好多好多東西嘍!對了,啥叫大夫爵?”

    “就是做官哪!”

    童子盯住鬼谷子:“先生,您??不會是要去為娘娘治病吧?”

    鬼谷子反問道:“你說呢?”

    “要叫我說,就甭去了。”

    “喲嗬,你小子不想進宮了?”

    “想是想,可??聽那個老醫師說,給王后治病,難哩,不能看,不能問,連把脈也得懸絲。對了,先生能懸絲嗎?”

    “能能能,不就是吊根絲嗎?”鬼谷子一副輕松自如的樣子。

    童子眼睛眨巴幾下:“先生,即使能懸絲,咱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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