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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偷學藝蘇秦背劍?爭上風張儀賭師-《戰國縱橫:鬼谷子的局(1-15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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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日晨起,洛陽軒里村蘇家院落里天一亮就開始忙活。

    看到蘇虎、蘇厲皆在收拾耬具、鋤頭,蘇代有點兒納悶,看向蘇虎道:“阿大,地都鋤過一遍了,今兒做啥?”

    蘇虎應道:“伊水邊你哥新墾的那塊地!”

    “咦,不是鋤過了嗎?”

    “是鋤過了,”蘇虎白他一眼,“可你鋤凈了嗎?你沒看到的小草不會再長大嗎?”

    蘇代嘟噥:“哪有田里不讓長一根草的?”

    蘇虎的臉陰起來,正要責備他,蘇姚氏從灶房里走出來,急切說道:“他大呀,秦兒咋還沒回來呢?這都半個多月了!”

    蘇虎恨恨道:“偷懶去了!”

    “他大呀,”蘇姚氏為愛子辯護,“秦兒從不偷懶呀,干啥都是出死力的!”

    蘇虎剜她一眼,喘著粗氣:“死力個屁!他這樣兒,還不是你個老乞婆寵出來的?”

    “好了好了,”蘇姚氏賠笑,“都怪我,待會兒給你熬碗順氣湯喝喝!”

    蘇虎沒有理她,轉對蘇代道:“代兒,去,尋那鱉貨回來!”

    “阿大,莊稼差不多鋤完了,地里也沒啥大活,叫我二哥回來做啥哩?”

    蘇虎眼一瞪:“叫他回來白吃飯,成不?”

    “代兒,”蘇姚氏小聲嗔怪道,“叫你去你就快去,對答個啥?”

    蘇代沖她齜牙一笑,揚揚手:“去嘍!”就跑出門去。

    鬼谷子心中有事,怕童子走不久長,就在入衢道后雇了駟馬驛車,一路乘至虎牢關。

    過關之后,鬼谷子不急了,讓童子扛起招幡,優哉游哉,于次日迎黑趕到洛陽郊外。

    將到洛陽時,童子一步一扭,顯得吃力。

    鬼谷子沖他笑道:“小子,走不動嘍?”

    童子小嘴一噘:“誰才走不動哩!”

    “那你扭來扭去,扭什么呢?”

    童子面露苦相:“左腳打了個泡,疼哩!”

    “不是給你挑掉了嗎?”

    “又打了一個!”

    “呵呵呵,你小子,待在山里,你覺得憋氣,這下到山外了,好玩不?”

    “先生,”童子答非所問,“您說天黑之前能到洛陽,天就要黑了,咋還沒看到呢?”

    “尋個高處就看見了!”

    童子眼珠子四下一轉,用幡子一指:“前面就有一個,還有房子哩!”說完,也不顧腳下疼痛,“噌噌”跑去。

    童子一路跑到坡頂,看到一座廟宇,廟門關著。童子極目遠眺,果然隱約看到洛陽的城墻與城門樓。

    “先生,”童子指著城墻,興奮叫道,“看到了,是道墻,就在前面,沒多遠!”

    鬼谷子跟著也走上來,望望遠處的洛陽城,又轉向廟宇,見門楣上寫著“軒轅廟”三字,轉對童子說道:“小子,看來你是走不動了,這地兒不錯,今兒就在這兒歇腳兒!”

    “好哩!”童子上前就推院門。

    門“吱呀”一聲開了。

    童子走進院中,見里面打掃得干干凈凈,正殿大門敞開,便扭頭道:“先生,有人住呢!”

    “哦?”鬼谷子也走進來,四下打量幾眼,走進殿門。

    大殿里,蘇秦端坐于地,一扇殿門做幾案,揮筆如飛,正在往簡上抄寫。由于天色漸黑,蘇秦的眼睛快要湊到幾案上了。

    許是過于專注,蘇秦對來人視若無睹。

    土廟沒有偏殿,只有正殿三間,中無隔墻,左右兩根粗柱撐著屋頂,甚是空蕩。正堂靠墻處坐著一尊泥塑的軒轅帝,面前擺著少許供品。

    鬼谷子攜童子在軒轅帝前跪下,拜過三拜。

    童子的目光依舊盯在蘇秦身上,小聲強調:“先生,已經有人住了!”

    “他住他的,你歇你的嘛!”

    “好咧!”童子應過,將旗幡靠在柱子上,“噌噌”走到院中,抱來許多干草,在東側麻利地鋪出兩個軟榻。

    鬼谷子走過去,在軟榻上坐下。

    蘇秦已經不抄了,坐在那兒,既不看他們,也不與他們說話,兩手一下接一下地刮著什么。

    鬼谷子的一雙老眼落在蘇秦身上。

    童子忙活完畢,終是忍不住好奇,躡手躡腳地走近蘇秦,在他前面蹲下。

    天色黑定了。童子睜大眼睛方才看清,蘇秦正用一把小刀聚精會神地刮著一柄木劍,每刮幾下,還用一塊破布擦幾下,像是在拋光。一把木制劍鞘擺在旁邊。

    木劍本是兒童玩具。童子心里癢癢的,看有一時,見他仍舊一言不發,一門心思只在刮磨,終于忍耐不住,伸手去摸旁邊的劍鞘。

    說時遲,那時快,蘇秦陡然出手,迅速將劍鞘拿起,瞪他一眼,見對方是個孩子,遂將劍鞘移至膝上,朝童子咧嘴一笑,算是致歉,依舊刮擦他的木劍。

    蘇秦的過激反應使童子大吃一驚。見他發笑,童子知他并無敵意,正要問個明白,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有人敲門。

    童子起身開門,見是一個跟那人差不多高下、差不多相貌的小伙子。

    小伙子見是童子,怔了。

    童子問道:“你找誰?”

    小伙子應道:“找我二哥!”

    是蘇代。

    “哦,知道了。”童子朝殿里一指,“在呢!”

    蘇代走進殿門,見到果是蘇秦,驚喜道:“二哥,我在城里尋你一整天了,直到迎黑才打聽出你住這里!”

    蘇秦頭也不抬,依舊在刮他的木劍。

    “二哥,阿大要你回去呢!你出來有些日子了,娘也想你哩!”

    蘇秦不作聲,只是埋頭刮他的木劍。

    “二哥呀,”蘇代急了,“你就死了這個心吧!阿大說了,富貴是好,可富貴不是咱莊稼人的!咱莊稼人是啥?是蒼頭,是臣仆,生就下田干活的命,咋能跟富貴人比哩?阿大還說,人家富貴人打小就習六藝,就讀詩,就知禮,可咱呢?打懂事起,就曉得種地!”

    蘇代一口一個阿大,蘇秦聽得煩躁,朝他白一眼,起身,將刀具收起,將木劍小心翼翼地插入劍鞘,將抄好的竹簡碼齊,拔腿朝門外走去。

    蘇代一愣,緊跟出去。

    童子追到廟門口,見兄弟二人已經一前一后走下臺階,走向山下。

    童子回到殿里,頗為不解地對鬼谷子道:“先生,山外真是怪人多呀,你看那人,已經是個大人了,還玩木劍!人家對他說話,他一句也不應!”

    鬼谷子瞄一眼蘇秦所抄的竹簡,轉對童子道:“看看他的竹簡,抄的什么?”

    童子走過去,瞧一眼竹簡:“是《易》!”

    《易》不是尋常人可以讀的,鬼谷子淡淡一笑:“呵呵呵,讓你說對了,是個怪人。”

    天色黑定,蘇家中堂里煥然一新,幾案漆光閃閃,幾盞燭光照得滿堂透亮。

    蘇虎走到里間,弄來一只高凳,站上去,從棚架上取下一個錦綢包裹,仔細解開,現出一個匾額,上刻“天道酬勤”四字。

    蘇虎小心翼翼地將匾額搬到中堂,在墻上懸好,退至遠處端詳有頃,覺得滿意了,又從幾案下面的抽屜中取出列祖列宗的牌位,依序擺好。

    見一切布置停當,蘇虎大步走到院中,拿回幾根剝光皮的荊條,擺在顯眼位置。

    蘇虎剛剛擺好,蘇姚氏走進來,打眼一看,吃一驚道:“他大,又不是逢年過節,咋又擺弄起這些物事哩?”

    蘇虎白她一眼:“不是叫你殺只雞嗎,雞呢?”

    “在鍋里煮著呢!”蘇姚氏小聲嘟噥,“他大,你這是為啥哩?”

    “為你的那個二小子!”蘇虎沒好氣地應道,“我算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根本沒往莊稼上放!”

    聽到是為這事兒,蘇姚氏心疼起那只雞來:“你個糟老頭子呀,好端端的下蛋雞,你怎么能??”眼睛落在荊條上,吃了一大驚,放軟聲音,半是懇求:“他大,你??你想咋的?”

    “咋的?”蘇虎氣呼呼地吼道,“就讓他跪在列祖列宗跟前,對天子賜的錦匾起個毒誓!”

    蘇姚氏嘟噥道:“都是自家骨肉,起啥毒誓哩?”

    “不讓他起毒誓,他就不會老老實實地待在家里,也就不會老老實實地伺候莊稼!”

    “起誓就起誓,你弄荊條做啥?”

    “讓他長點兒記性!”

    蘇姚氏急得直跺腳:“老天呀??”

    “去去去,”蘇虎橫她一眼,“別在這兒啰唆,看看雞煮熟沒?”

    蘇姚氏給他一個白眼:“他阿嫂在煮哩!火候不到,急死也是白搭!”

    “那你就到村口看看那個鱉貨回來沒?”

    “曉得了!”蘇姚氏沒好氣地應一聲,抬腿走出。

    蘇姚氏剛到村口,就見兩個黑影晃晃悠悠地走過來,緊忙招手叫道:“是秦兒嗎?”

    說話間,蘇秦已經走到跟前,頭低著:“嗯!”

    “秦兒呀,你總算是回來了,把娘想死哩!”

    蘇秦仍舊低頭。

    “秦兒呀,”蘇姚氏急切地叮囑,“待會兒到家了,該認錯時你就認個錯,千萬不能與你阿大犟嘴!”

    見母親話中有話,蘇代驚訝道:“娘,咋哩?”

    “你阿大在擺中堂哩!”

    蘇代心中一震:“擺啥中堂?”

    “教訓你二哥呀!”蘇姚氏半是責怪道,“老頭子讓鬼迷了,又是洗又是涮,從后晌一直倒騰到這辰光,又讓我殺了只下蛋雞,我還以為是來了啥個稀奇客哩,沒想到是??”

    “二哥,”蘇代轉對蘇秦,“要是這樣,你還是別回去了吧!”

    “我??你??”蘇秦看下蘇代,又看向蘇姚氏。

    “我編個謊兒,就說沒有尋到你!”

    蘇秦連連點頭,在他肩上重重一按,朝蘇姚氏鞠個大躬,一個轉身,大踏步走了。

    望著蘇秦遠去的背影,蘇代眼珠子一轉,對蘇姚氏道:“娘,我先回,你過會兒再跟上,就裝作沒見到我!”

    蘇代大步流星地回到家里,遠遠看到蘇虎守在院門口,忙迎上去:“阿大,我回來了!”

    “咦,人呢?”蘇虎看向后面。

    “阿大,別看了,”蘇代做出個苦臉,“我在洛陽城里尋了個遍,連一個影兒也沒看到!”

    蘇虎蒙了。

    “咦,阿大,家里來稀客了?”蘇代裝作不知,大步走向中堂,見雞已擺好,香也燃起,蘇厲已在堂前跪著。

    “稀你娘個腳!”蘇虎這也回過神來,眼睛一橫,沖他吼道,“你個白吃飯的,洛陽也就屁大個地方,他能飛到天上去?”

    “阿大呀,”蘇代做了個鬼臉,“是天子之都啊,不能帶臟字!”

    蘇虎自知失言,呼哧呼哧喘會兒粗氣:“這個逆子,氣死我了!”

    說話中,蘇姚氏也走回來,見蘇虎氣得面紅耳赤,假作不知:“咦,代兒,你啥時候回來了?”

    蘇代看向她,做個怪臉:“娘,我剛到家!”

    “你二哥呢?”

    “沒找到呀。”

    “他大呀,”蘇姚氏轉對蘇虎,輕嘆一口氣,“秦兒這辰光還沒回來,你看這??”

    蘇虎呼哧呼哧又喘幾口,黑起臉,氣沖沖地走到院外去了。

    “厲兒呀,”看著他的背影,蘇姚氏偷偷樂了,小聲對蘇厲道,“你也起來吧,先把東西收起來,等秦兒回來了再擺!”

    “行。”蘇厲應過一聲,爬起來收拾中堂。

    翌日晨起,天剛麻麻亮,蘇秦就拿起掃把打掃廟院。里里外外全掃一遍,蘇秦將殿門安到門框上,又將捆好的竹簡挑在肩上,“咯吱咯吱”地出廟去了。

    童子看著他做完這一切,走出廟門,方才小聲道:“先生,那人走了!”

    “小子,你想一直守在這個廟里嗎?”

    童子搖頭。

    “那就跟著他呀!”鬼谷子朝廟門外努嘴。

    童子緊忙拿起幡子,跟出廟去。鬼谷子優哉游哉,跟在后面。

    將近午時,烈日炎炎。

    蘇家谷田里,蘇虎、蘇厲、蘇代父子三人仍在勞作,揮汗如雨。

    正干活中,蘇虎冷不丁放下鋤頭,望著蘇代道:“代兒,昨日去王城,看到啥熱鬧了?”

    “嘻嘻,”蘇代亦停下鋤頭,“阿大呀,您咋也問這個哩?”

    蘇虎臉一虎:“問你啥你就說啥,打啥岔哩?”

    “是是是,”蘇代連連點頭,“要說熱鬧,大著哩。秦國、魏國,還有燕國,三國都派使臣來聘娶長公主,滿城人都在議論呢!”

    “唉,”蘇虎吸一口氣,低頭忖道,“近來只顧忙活莊稼了,這么樁大喜事兒,竟是一絲兒不知!”眉頭一緊:“怪道那小子沒有魂哩,莫不是他??思春了?”豁然開朗:“嗯,定是這般了。這小子前年就已入冠,我在他這年齡,早為人父了!嗯,是了,若是有個媳婦守著,他沒準兒就收心哩??”越想越覺得理順,便將鋤頭搭在肩上,轉對二子:“你倆慢慢鋤,我有個事兒,得回去一趟!”說完,大步走了。

    蘇虎走進自家宅院,將鋤頭靠在墻上,動作極大。

    蘇姚氏正與蘇厲妻在院子里擰被單,一人握住一頭,使勁擰水。

    “他娘,”蘇虎看向蘇姚氏,“過會兒再擰,先到雞棚、鴨舍抓只雞、逮只鴨!”

    “他大,你??”蘇姚氏吃驚地望向他,“這又是干啥哩?雞、鴨都在生著蛋哪!”

    蘇虎白她一眼:“要你去,你就去,啰唆個啥?”

    蘇姚氏嘟囔幾聲,放下手中活計,與蘇厲妻一道走到后院,不一會兒,一人拎只雞,一人抱只鴨,回到院里。

    將雞鴨放下,蘇姚氏心疼不已,抱怨的眼神凝視蘇虎,嘴唇動幾下,似要說句什么,又止住。

    蘇虎沒有理她,自去尋來兩根繩子,將雞、鴨的腿綁上,一手提溜一只,大步出門,走向位于村西頭的媒婆麻姑家。

    蘇虎站在柴扉外面,大聲叫道:“大妹子,在家不?”

    麻姑聽到喊聲,系著圍裙從灶間里走出,見是蘇虎,夸張地嚷道:“天麻麻亮聽見幾只喜鵲兒喳喳喳叫,妹子就琢磨有稀客,這不,老哥兒說到就到了嗬!”揚揚白乎乎的手,“這在和面哩,我就不沾手了,老哥自己開門,院子里坐!”

    “好哩!”蘇虎推開柴扉,走進院子,將雞、鴨放到地上。

    麻姑掃一眼仍在撲騰的雞、鴨,明知故問道:“老哥兒呀,恁忙的天,你不下田干活,綁著這倆小東西來妹子這兒,想干啥哩?”

    “呵呵呵,還能干啥?給大妹子補補身子呀!”

    麻姑也不客套,開門見山:“老哥兒呀,直說吧,是哪個?”

    “托大妹子的福,老大已經結親,這該老二了!”

    “唉,老哥兒呀,”麻姑長嘆一聲,瞄一眼雞鴨,“這雞這鴨,你還是拎回去吧,妹子消受不起哩!”

    蘇虎略顯驚訝:“咋哩?”

    “還能咋哩?”麻姑出口如發連弩,“要是為你家三公子跑個腿兒,大妹子二話不說,可這位老二,說話口吃不說,走路也不拿正眼瞧人,一天到晚心兒不在肝兒上,看著就讓人揪心哪!”

    見她將話說得這么直接,好面子的蘇虎面現不悅:“聽說東莊有個少條腿的,大妹子都給玉成好事了呢!”

    “老哥兒呀,”麻姑兒苦笑,“人家只是少條腿兒??”指心:“這兒不缺眼哪!”

    這分明是數落蘇秦既口吃又缺心眼,實實在在是個廢物。蘇虎頗為不悅,臉色陰下來。

    “唉,”似乎意識到過分了,麻姑兒略帶歉意地解釋,“不是妹子不肯幫忙,是這個忙實在不好幫呀!你家老二名聲太響,方圓幾十里無人不知。莫說是家境殷實的,縱使尋常人家,也不好尋呀。不瞞老哥兒,為東莊做媒時,妹子也為你家老二留了個心眼,順口打問過幾家,可人家閨女寧愿嫁個少腿的,也不肯嫁他!”

    蘇虎從袋里摸出幾塊布幣,塞給麻姑,臉上堆笑道:“肯不肯嫁,還不全在大妹子這張金口上?這樁好事兒老哥兒誰也不托,就托給大妹子了!”

    “唉,”麻姑將布幣收入囊中,長嘆一聲,“也只有妹子這人,嘴皮兒硬,心腸兒軟。老哥兒既然放下這個狠話,妹子也只好為你家老二豁出去了!”

    蘇虎躬身揖道:“有勞大妹子了!”

    王城大街上,童子扛著招幡兒,兩只大眼左轉右轉,不無新奇地打量著兩邊連綿不絕的店鋪。

    鬼谷子被他好奇的舉動逗樂了:“呵呵呵,瞧你小子,眼都使不過來了!”

    “先生,”童子興致勃勃道,“我們這是到王宮了!”

    鬼谷子故作驚訝:“哦,王宮在哪兒?”

    童子指著兩邊的店鋪:“這不是嗎?”

    鬼谷子捋須長笑:“呵呵呵,這哪兒是王宮呀?”

    “咦,”童子一怔,歪著頭,“這些房子又高又大,一個個連在一起,比咱的山洞長多了,不是王宮,又是什么?”

    “呵呵呵,你小子呀,這些是店鋪,比王宮可就差遠嘍!”

    “啊?那??王宮在哪兒?”

    鬼谷子指向一直走在前面百步開外的蘇秦:“跟著那人,不定你就看到了!”

    “先生,為什么您老讓我跟著他呀?”

    “你不是說他怪嗎,讓你看看他究竟是怪還是不怪!”

    “他一直不說話,能不怪嗎?”

    “不說話就一定怪嗎?”

    童子盯向蘇秦的木劍:“他是啞巴嗎?還有他的那柄劍!”

    “劍怎么了?”

    “劍是木頭的!”

    “劍為什么就不能是木頭的呢?”

    “木頭的劍怎么殺人?”

    “為什么要殺人?”

    “咦?”童子驚訝了,“劍不用來殺人,要它何用?”

    “殺心哪!”

    童子眼睛忽閃幾下:“殺心?先生,心怎么殺?”

    鬼谷子指向蘇秦:“你問問他,就曉得怎么殺了!”

    “可他不說話!”

    “你怎么曉得他不說話?”

    “從昨晚到現在,就沒聽見他說過話!”

    “你沒聽見就等于他不會說話嗎?”

    童子似又發現什么,指向蘇秦的木劍:“先生,看!”

    “看什么?”

    “他的劍是怎么拿的?”

    “背著呀!”

    童子指向街上背劍的人:“先生,看看人家是怎么背的?劍柄朝上,掛在腰里,可他的呢?劍柄朝下,斜在背上!”

    鬼谷子故作驚訝:“咦,是哩!”

    “先生,看,他拐彎了!”

    前面是十字街口,蘇秦消失在左側街道上。

    童子顯然來勁了,加快腳步,追上。

    鬼谷子依舊優哉游哉地跟在他背后。

    靖安宮里,周王后依舊昏睡,幾個御醫輪流望診,無不迷茫。周顯王焦急地看向年紀最長的御醫。老御醫面色沉重,輕嘆一聲,朝他搖頭。

    顯王撫摸王后的臉,淚水流出。

    老御醫長嘆一口氣:“唉,已經是第十五日了!”

    王后長睡不醒,最急的是雪公主,坐在木榻上一直抽泣,圓潤的肩膀隨著她的抽動而微微起伏。

    雨公主打外面回來,見姐姐哭得這般傷心,趕忙過來,輕叫:“阿姐??”

    “雨兒,”雪公主涕泣,“母后??母后若不醒來,阿姐可就??悔死了!”

    “咦?”雨公主不解道,“母后之病,是秦人、魏人逼出來的,與阿姐何干?”

    “若是沒有阿姐,秦、魏就不會逼親,父王就不會為難,母后也就不會??”

    “不管有沒有阿姐,該來的,躲也躲不掉!”

    “雨兒你說,母后她會不會??”姬雪頓住,似乎不敢說下去。

    “阿姐,我有主意了!”雨公主眼珠子一轉,“母后喜歡聽琴,尤其是《高山》《流水》,要不,我們這就為母后彈奏此曲。母后聽到此曲,不定就會醒過來呢!”

    “甚好!”雪公主抹去淚水,轉對雨公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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