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會議室內(nèi)靜悄悄的。 校董們都是自負血統(tǒng)的人,武力雖然不是他們的強項,當(dāng)然希爾伯特·讓·昂熱不在這個范疇之內(nèi),但包括昂熱校長在內(nèi),每個人都了解煉金術(shù)。 他們從未見過這般堪稱神跡的手段,一瞬間剝奪了一個人的精神,令他成為孤魂野鬼。 混血種的歷史上從未有過這般記載,或許對煉金術(shù)頗有造詣的青銅與火之王可以做到這一點。 “昂熱校長,我需要一個解釋。”轉(zhuǎn)動串珠的校董說。 昂熱懶洋洋地靠在柚木椅子上,噴出一口煙霧:“解釋什么?解釋我為什么沒有出手攔住他?” 片刻后他笑了,臉上的溝壑縱橫:“首先,我沒辦法阻止這件事,其次,一旦連我都出手,豈不是把他向漢高那里逼?孰輕孰重,你們應(yīng)該知道。” “但你不應(yīng)該告訴他,我們開會的地點。”身穿明黃色緊身衣的校董,心有余悸地放下抱著的自行車頭盔。 “天地良心,我可沒告訴他我們在波濤菲諾開會。”昂熱聳聳肩,“他的確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想要把這份情報交給我。我的回答是‘現(xiàn)在正在開校董會,等到會議結(jié)束后你再來向我匯報’,泄露情報的罪責(zé),可不要歸咎于我。” “那陸離是怎么知道會議地點的?”最年輕的女校董問。 “重要么?”昂熱挑眉,反問。 “當(dāng)然重要,我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緊張的聲音中,還有一絲怒氣。 轉(zhuǎn)動串珠的校董將自己不離身的寶貝放在青銅鈴旁邊,用顫抖的手從懷中掏出一盒火柴,以及一支大衛(wèi)杜夫的煙絲。 他轉(zhuǎn)動串珠時肅穆得跟個僧侶一樣,這是來源于年輕時犯下的罪業(yè)與殺孽,晚年以僧侶之事祈福。但現(xiàn)在毫無疑問,他犯了清規(guī)戒律。 只不過這位校董戒煙多年,但肌肉記憶仍是讓卷煙、點火這一長串動作無比嫻熟,帶著驚人的美感。 “我想這不重要。”昂熱搖搖頭,根本不看他把煙霧吸進肺里的享受模樣,“重要的是,我們得到了一個底線。” “底線?”有人問。 “別過多干涉他,我們是合作的關(guān)系,不是上下級的關(guān)系。你們那些蠱惑人心亦或是收買、威逼、恐嚇、試探的方法在陸離這里都是無用的。如果再有一次,他就不是我們的朋友,而是敵人。或許我能勉強自保,但你們就算躲到外太空都沒用。” 他解開了自己的袖口,由亞特坎長刀碎片打造而成的折刀滑落,冷鍛鋼的紋路流淌著銳利的光。 誰都知道昂熱的袖口內(nèi)有一個小小的布袋,里面裝著恐怖的屠龍神器。再配合他那詭異的言靈,不需要陸離,他一個人頃刻間就能殺掉會議室的所有人。 “你們聽,外面的聲音。” 校董們彼此對視,紛紛亮起黃金瞳,聽力的敏銳陡然上升一個階層。 窸窸窣窣的聲音順著風(fēng)聲灌了進來,還有茫然與震驚,不難想象,是外面那些暗中守護的保鏢正在抖落身上的塵土。 總共一百一十九個心跳,無一人陣亡。 “他沒有殺人,也沒有對你們怎么樣。”昂熱的目光從弗羅斯特虛幻的身影中移開,抖了抖肩膀,“當(dāng)然,排除我們尊貴的弗羅斯特校董。事實上他這是自討苦吃,如果沒有這次試探,他也不會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誰都知道弗羅斯特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如果他沒有下令收集情報,不,就算收集也沒問題,他只要暗中進行,沒有作死地撩撥陸離去帶回這份資料,根本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他的本意是試探,但試探的結(jié)果令所有人大跌眼鏡。 當(dāng)然校董們也十分感激這位‘老山羊’,畢竟試探陸離這個念頭他們或多或少全部萌生過,但加圖索家族的勢力在校董會中是最大的,所以他最先完成了這項任務(wù)。 慢,也是有好處的,否則今天被抽出精神的就不止一個人了。 于是校董們紛紛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 “看我干什么?”弗羅斯特氣急敗壞地跳起來。 自從被抽出精神之后,弗羅斯特就有些不正常,先是良久的沉默,沉默到讓人以為他根本不存在。然后是易怒,失去肉體后,他的涵養(yǎng)與風(fēng)度似乎被封印在蒼老的軀殼中。 “我們在想,如何讓你恢復(fù)原狀。”身穿明黃色緊身衣的校董,睜眼說瞎話。 “要不然弗羅斯特先生,你走回自己的身體中試一試?”最年輕的女校董興致勃勃的,“我記得某本書上寫過。” 弗羅斯特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