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會議室內,悄無聲息地多了一個人。 遙掛再高墻之上的細小窗戶有零散的陽光射進來,點燃雪茄升起的青色煙霧是良好的膠體,光亮的通路寓意著這束光可以被看見。 丁達爾效應。 攝影界叫它‘耶穌光’,一般出現在清晨或者日落時分,雨后云層較多的時候也能看見這蔚為壯觀的一幕。 校董們看著沐浴在光芒中圣潔如天使的陸離,全部屏住了呼吸。 弗羅斯特·加圖索是最震撼的那位校董,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塞在上衣口袋中的深紅色手帕掉落,慢悠悠地掉在拄地拐杖一旁。 另一位年邁的校董則停止了轉動串珠,蒼老的手指停在某一粒之上,指甲深深地嵌入,扎起串珠的細線緊繃,仿佛下一秒就會四處飛濺。 身穿明黃色緊身衣的校董則第一時間抱起了自行車頭盔,不知道里面藏匿什么可怕的武器,還是只有抱著什么東西才能帶給他安全感。 最年輕的那位女校董則紅唇微微張開,嘴巴大到能塞下一個橙子。她的座椅被無聲地挪動,本來站在后面戴著白手套的管家,伸臂擋在她身前。 蒙著黑色面紗的伊麗莎白·洛朗,也難以掩飾自己眼神中的震驚。 不過她倒是沒有什么好怕的,因為這場會議從頭到尾,她都堅定地站在昂熱一方。 “介紹一下,各位尊貴的校董,這是我們的陸離老師,你們有的人是第一次看見他。” 昂熱笑著說,不忘輕輕噴出一口青煙。他是唯一鎮定自若的人,一如既往。 “昂熱,他沒有收到邀請,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弗羅斯特重重地頓了頓拐杖,根本不看站在窗邊的那個身影。 其余的校董們也紛紛從震驚中蘇醒,更多的是忌憚。 哪怕昂熱告知了陸離開會的地點,但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保鏢,除了愷撒誰都不會放行。他是怎么悄無聲息潛入的?莫非外面那些人都死了? 一想到他能突破這座堅固的堡壘,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弗羅斯特先生,別這么說嘛?!标戨x大大咧咧的坐在柚木椅子上,那本來是給愷撒準備的位置。 他心安理得地靠在椅子上,撐著扶手:“我這次是來匯報的。” 那雙漆黑的瞳孔中只有笑意,并沒有殺意,但所有人都覺得屋內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冷若冰窟。 “陸離老師。”重新轉動串珠的校董,冷冷地說,“這是校董會議,你無權出席,請你馬上離開!” 陸離懶洋洋地看了這位年邁的老人一眼,他滾動的喉結立刻僵在那里,一切聲音停止。 仿佛看不見的冰霜把他塵封了,連帶身體以及靈魂。他沒辦法再說任何一個字,因為身體不受控制。 “還有人反對我出席這場會議嗎?”聲音中透露著些許囂張。 伊麗莎白·洛朗出來打圓場,她笑著說道:“陸離老師既然是來匯報的,有什么緊急情況,需要你闖入這場會議呢?” 這是一句開脫,從‘闖入’變成了‘需要緊急匯報’,這件事的性質立馬發生了改變。 “我記得校董會發布了一次任務,讓我去濱海市復活雷蒙德并找到那份資料。”陸離環顧四周,“我想問,是哪一位校董發布的任務呢?” “是我。”弗羅斯特冷冷地說。 “前一項任務圓滿完成了,但是后一項任務比較困難,我又不是福爾摩斯,找東西不是我的強項?!标戨x從懷中取出一個資料袋。 “但是呢……”聲音忽然拉長,“在我回到芝加哥前的那個夜晚,有人找到了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了我。” 陸離晃了晃檔案袋,取出那一疊厚厚的手寫文件,讓所有人都看到了首頁的幾個大字。 “弗羅斯特先生,還是信不過我啊?!? 那份資料被重重地摔在桌上,無聲地滑行到弗羅斯特的面前。只是滑行沒有多遠,白色的火焰就憑空出現,所有紙張自燃。 這是何其精妙的火焰控制力,那些文件雖然處于焚毀,但在滑行中還保持著原先的狀態,就像被點燃擱置許久的香煙,煙灰長長并不掉落。 直到弗羅斯特身前,才‘啪’的一聲化作灰燼。 這是十分顯眼的挑釁與輕蔑,校董們養尊處優多年,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們這樣無禮過。但他們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畢竟在這間會議室里,所有人都是陸離的俘虜。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