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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前男友你好,這是我現(xiàn)任-《隔壁那個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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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衫下地鐵時,雨完全沒有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雨珠子密密麻麻連成一氣,被風(fēng)卷著東搖西晃,形成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扭曲簾幕。屋頂上的積水匯聚,順著排水管道傾注而下,像是一道道銀白的小瀑布,重重砸在地上,形成嗒嗒嗒的連續(xù)撞擊聲,猶如鞭子狠狠地抽下來,聽得人心煩意亂。

    冷風(fēng)挾著水汽撲面而來,拼命往衣縫里鉆,恨不能吹得人汗毛都搖擺起來,那感覺相當之提神醒腦。藍衫不自覺搓了搓手臂,她有點冷。

    地鐵的出口處已經(jīng)擠了不少人,都是因為沒帶傘而滯留在這里。后面不斷有人向外擁,乘務(wù)員只好一遍遍強調(diào)“不要堵住出口通道”。

    藍衫在一片嘈雜和擁擠之中思考拔足狂奔回去的可行性。

    不過身為美女,被路人搭救的可能性相當之高,她才思考了不到一分鐘,就有男士上前問她可否同行。

    藍衫正想答“是”,突然被一個人叫住:“藍衫。”

    聲線溫潤,穿過雨簾撞上她的耳膜。

    藍衫循聲望去,看到喬風(fēng)撐著一把黑色的傘立在階下。雨絲擊打在傘面上,飛濺出無數(shù)細小水花,連成一片,像是在傘頂上罩了一層薄霧。

    他舉著傘立在雨中,一動不動,像是一棵堅定的蘑菇。

    藍衫本來還有氣,見他這樣,氣竟然消了大半。

    站在藍衫身旁的那位男士看到喬風(fēng),心想:這哥們兒到底會不會泡妞,拿這么大一把傘出來接人?這傘下別說站兩人了,站兩頭大象都夠了吧……

    喬風(fēng)舉著他那巨無霸的大黑傘,朝藍衫招手:“藍衫,快過來。”

    藍衫走過去,站在他的傘下,喬風(fēng)主動接過她手里的包。

    兩人便一同往回走。藍衫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沒帶傘?”

    喬風(fēng)答道:“我只是擔(dān)心你沒帶傘。”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這笨蛋真的沒帶。

    藍衫很感動,她都要把喬風(fēng)原諒了。她也看出來了,這其實就是一個實心眼兒的傻孩子,雖然笨了點,但心地很好,她何必跟他置氣呢?

    然而接下來,喬風(fēng)突然問道:“藍衫,你今天中午為什么和宋子誠一起去酒店?”

    藍衫驚到了,她停住腳步,深深地看他一眼,反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他去酒店了?你跟蹤我?”

    喬風(fēng)搖搖頭:“沒有。”

    藍衫逼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她沒有跟任何人說,也沒有寫在網(wǎng)上,他怎么可能知道?如果他什么都能知道,那太讓人沒安全感了。

    “你微信的位置功能開著,我建幾個虛擬位置,就可以輕松定位你的精確位置。”

    雖然聽不懂,但藍衫知道他最后定位了她,這樣一來他知道她在酒店就不稀奇了。

    這和跟蹤好像也沒什么太大區(qū)別?藍衫心中不爽,壓下火氣又問道:“就算你知道我在哪里,那你是怎么知道宋子誠也在的?”

    喬風(fēng)垂目看著地面,眼中情緒被濃密的睫毛掩著,他答道:“我進入了他們酒店的系統(tǒng),看到了宋子誠的入住信息,但沒看到你的。所以我猜測你們是一起去的,用宋子誠的身份證開的房間。”

    藍衫氣結(jié),她指著他,怒道:“喬風(fēng)你是不是有病呀?成天窺探別人的隱私有意思嗎?你有窺私癖吧?”

    “我沒有窺私癖。藍衫,你們到底在酒店做了什么?”

    藍衫譏諷:“問我干嗎?你不是能耐大嗎?自己去查唄!”

    喬風(fēng)有點無奈:“今天他們酒店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壞了,攝像頭沒法用。”

    “你……”藍衫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她搶過自己的包,轉(zhuǎn)身快步走開,“神經(jīng)病!”

    喬風(fēng)跟上去,小心幫她打著傘,他不依不饒地追問:“藍衫,你們到底為什么去酒店?”

    藍衫賭氣道:“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開房還能做什么?”

    喬風(fēng)斬釘截鐵地否定:“不可能。”

    “切,”藍衫嗤笑,“你又知道了?”

    “藍衫,你不是那樣的人。”

    藍衫加快腳步:“走開,我就是那樣的人!”

    喬風(fēng)緊追不舍:“我希望你不要接近宋子誠,他不像是什么好人。”

    “比你好!”

    喬風(fēng)突然停住不動了。

    藍衫沒注意到,以為頭頂上的雨傘還在跟著她,她昂首闊步扎進雨中,突然被潑了一身雨點子,她一驚,本能地后撤。

    喬風(fēng)見她被雨淋到,趕忙上前一步幫她撐好傘。這樣一退一進,兩人又靠得極近。

    藍衫扭過頭,她看到他在低頭注視她,玄黑的眼中不復(fù)平日的神采,布滿了失望和哀傷。她心頭一凜,莫名地有些難過,但轉(zhuǎn)念一想,明明氣人的是他!

    她低下頭,重重哼了一聲。

    喬風(fēng)挪動腳步,繞到她面前,他耐著心,小聲問道:“藍衫,你生氣了?”

    藍衫這回學(xué)乖了,實話實說:“對呀,我生氣了,我從昨天就開始氣,一直氣到現(xiàn)在!喬風(fēng)你這笨蛋,笨死了!你——”

    他突然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中。

    藍衫嚇了一跳:“你你你,你干嗎呀!放手!”一邊說著,一邊奮力掙扎。

    喬風(fēng)固執(zhí)地抱著她,答道:“我記得你轉(zhuǎn)過一條微博,說女孩子發(fā)脾氣時,她需要的只是一個擁抱。”

    藍衫突然安靜了。

    喬風(fēng)一手握著雨傘,把兩人安安穩(wěn)穩(wěn)地罩住,另一手攬著她的腰,將她的身體緊了緊。他柔聲說道:“藍衫,別生氣了。”

    藍衫沒有回答。喬風(fēng)感覺到懷中人的肩膀在微微抖動,他詫異地放開她,然后就看到她眼圈發(fā)紅,淚水在瘋狂地往外涌。

    喬風(fēng)慌亂地幫她擦眼淚:“對、對不起。”

    藍衫癟癟嘴巴,抬袖子豪放地往臉上蹭了蹭,她抽抽搭搭地說道:“已經(jīng)好久沒有人抱過我了……”剛一說話,眼淚又涌出來了。

    “別、別哭了。”

    “我想家了,我想我爸媽了!嗚嗚嗚……”

    喬風(fēng)不知道藍衫情緒變化的邏輯在哪里。一會兒好了,一會兒又生氣了,一會兒又難過了……他不理解。

    他只知道她現(xiàn)在傷心落淚了,他不想看到她這樣。他為她的難過而感到難過。他拉著她的手,說道:“藍衫,如果我能為你做什么,請你直接告訴我。”

    藍衫點點頭,淚水嘩啦啦地繼續(xù)流。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哭個沒完沒了,搞得好像天塌下來一樣,其實根本沒什么啊……

    喬風(fēng)把哭泣的藍衫領(lǐng)回了家。藍衫到他家時終于哭夠了,他讓她洗了把臉,然后他給她煮了姜糖水驅(qū)寒。

    藍衫捧著姜糖水,鼓著腮幫子吹散水面的熱氣。

    喬風(fēng)看著她紅紅的眼睛和鼻子,說道:“藍衫,我想過了,對于你剛才情緒的爆發(fā),只有一個原因可以科學(xué)地解釋。”

    “什么原因?”

    “你的生理周期快到了。”

    藍衫剛喝了一小口姜糖水,被他這句話驚得連番咳嗽,差點噎死。她瞪他一眼:“瞎說什么呢!”

    “我只是在和你探討科學(xué)。”

    “閉嘴!”

    喬風(fēng)只好閉嘴。過了一會兒,他又換了個話題:“那么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生氣嗎?”

    藍衫答道:“第一,你昨天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給我難堪,讓我下不來臺。”

    喬風(fēng)想了一下,誠懇地看著她:“抱歉,我總是不能準確理解普通人的情緒。如果你覺得那個方式不好,那么我以后不會用,但前提是你不能再上課睡覺了。”

    “行了行了,”這個問題簡直無解,藍衫都不知道這小天才到底在堅持什么,她擺擺手,說道,“本來昨天的氣我都快消了,但是你今天為什么要窺探我隱私呢?你知不知道這很讓人反感!”

    喬風(fēng)搖頭了:“這一點我不能接受。你手機軟件的位置功能開著,任何人都可以據(jù)此探究你的位置。我這不算窺私。”

    “那入侵人家系統(tǒng)是怎么回事?”

    “我也只是看到了宋子誠的信息,并且通過邏輯推導(dǎo)……”喬風(fēng)說得頭頭是道,一抬頭看到藍衫目光幽幽地盯著他,他怕她又鬧一場,只好承認道,“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有不當之舉,但請你放心,我并非有窺探他人隱私的癖好。比如你的個人電腦里有那么多漏洞,我就從來沒有入侵過。”

    這有什么好得意的……藍衫囧了囧,問道:“那你今天到底發(fā)的什么瘋?”

    “我……”喬風(fēng)低下頭,“你今天上午不理我,我不知道是為什么。”

    “就為這?當然是因為我還在生你的氣!”藍衫說著,轉(zhuǎn)念一想,好吧,今天上午他還不知道她在生氣,艾瑪好混亂。她擺擺手:“行了行了,我今天去酒店呢,是因為有個冒失鬼潑我一身菜湯,宋子誠幫忙送我去酒店洗澡換衣服。這件事情到此打住,我們吃飯吧。”

    喬風(fēng)卻叫住她:“藍衫。”

    “又怎么了?”

    “我今天也不高興。”

    藍衫挺稀奇:“嘿呦喂,你怎么了?難道你也要來大姨媽了?”

    喬風(fēng)愣住,隨即別扭地搖搖頭,郁悶地看著她:“你說宋子誠比我好。”

    “我那是說氣話呢你也信?這天底下哪個男人比你好呀?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任勞任怨任打任罵,比牛都老實比狗都忠誠比兔子還乖巧比貓還會賣萌……”做慣了銷售,夸人的話都是順嘴禿嚕,不怎么走心。但是藍衫說完這些奉承話,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些話用來形容喬風(fēng)竟然都挺貼切的。這到底是怎樣一個極品男人啊……

    當晚,藍衫回到家,很不幸地發(fā)現(xiàn)她的例假真的來了……囧死了,這種事情被一個男人猜到,感覺真的好詭異啊……

    她心想,難道果然如喬風(fēng)所說,她發(fā)脾氣的真正原因是這位親戚的造訪?看來科學(xué)這個玩意兒比魔法還要神奇。

    第二天,藍衫和喬風(fēng)一起吃飯時,飯桌上出現(xiàn)了補血的紅棗花生粥。

    藍衫當然不可能把女性的私事拿出來跟男人分享,之所以喬風(fēng)會做這些,完全是因為他相信并堅持自己的判斷。藍衫發(fā)現(xiàn)喬風(fēng)看起來挺好說話,但其實對于某些事情有著異乎尋常的執(zhí)拗,只要是他堅持的,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如果你膽敢阻撓,他就會不停地在你耳邊碎碎念、碎碎念、碎碎念……直到把你煩死。

    所以現(xiàn)在藍衫也沒打算跟他辯論什么。她坐下來,安心地享受紅棗花生粥。

    “怎么樣?”喬風(fēng)有點期待地看著她,“我第一次煮這個。”

    藍衫重重點頭:“好吃!”香,甜,軟,糯,爛,溫度也剛剛好,順著食管滑進胃里,把整個腹部烘得暖融融的,特別舒服。第一次做就做得這么棒,不愧是個小天才。藍衫連吃了幾口,忍不住伸出舌尖,飛快地舔了一下上嘴唇。抬頭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喬風(fēng)一直在看著他,眼睛明亮。

    藍衫指指喬風(fēng)的餐盤:“吃呀,傻了你?”

    “哦。”喬風(fēng)回過神來,低頭開始吃東西。

    藍衫又想逗他了,于是問道:“喂,你說我這樣的,算不算秀色可餐呀?”

    喬風(fēng)埋頭吃東西,沒有回答。

    藍衫覺得無趣,正想吃飯,一低頭發(fā)現(xiàn)餐廳里闖入一個不明物體。那東西黑白相間,長著個白色的尾巴,移動速度很快,眼看著就要到了藍衫的腳下。

    藍衫嚇得抬起腳:“啊啊啊,這什么東西啊!”

    喬風(fēng)淡定地安慰她:“不要怕,那是薛定諤。”

    薛定諤什么時候長這樣了?藍衫奇怪地定睛看去,恰好薛定諤也抬頭看她。然后她就看到一張熊貓臉……

    原來薛定諤穿了熊貓?zhí)籽b,此刻大胖臉的一多半都被熊貓造型的帽子罩住。它仰頭時,眼睛被帽檐兒擋住,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于是它又低下頭,不滿地叫了一聲。

    藍衫有點無語:“你為什么要把一只貓打扮成熊貓?”

    “我覺得你應(yīng)該會喜歡。”

    藍衫好像能理解喬風(fēng)的想法了。他應(yīng)該是擔(dān)心她心情依然欠佳,所以用這種隱晦的方式哄她開心。

    得閨蜜如此,夫復(fù)何求啊!藍衫吃著紅棗粥,看著小熊貓,滿心都是感動。她對喬風(fēng)說道:“小風(fēng)風(fēng)啊,我覺得,不久的將來你就能趕超小油菜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了。”

    喬風(fēng)默默地在心中給藍衫下了一個評價:重色輕友。

    說到這里,藍衫突然想到一個許久以來的疑惑,她試探著問道:“喬風(fēng),你跟你哥感情不錯吧?”

    “嗯,挺好的。”

    “那他怎么都不來找你……玩兒呢?”

    喬風(fēng)抬頭掃了她一眼,好像是覺得她問這個問題莫名其妙,不過他還是回答了:“他每周都來的,只不過剛好你都不在。”

    原來是這樣,懂了。雖然這一回答使藍衫產(chǎn)生了新的疑惑,但這些疑惑都不適合拿出來問了,至少目前不適合。

    為了表達謝意,藍衫給宋子誠買了個高大上的煙灰缸,黑色合金材質(zhì),邊緣鑲了好幾圈鉆石——當然是假鉆石啦。整個煙灰缸像個璀璨的小盤子,藍衫猥瑣地想,就算不抽煙,拿來種蒜那也是相當不錯的。

    因為這幾天宋子誠沒有去4s店,藍衫只好把他約出來吃了頓飯,然后她把煙灰缸拿給了他。

    宋子誠很高興,這是藍衫第一次送他東西。送什么不重要,他都喜歡。

    吃過飯,兩人一同走出餐廳。外面華燈璀璨,街上人車如流,藍衫摸著肚皮望望天空。不管市區(qū)的天氣多晴朗,人和天空也總像是隔著一層濃霧,你在市區(qū)永遠看不到繁星如斗的天空,最多是小貓三兩只。

    這個季節(jié),在她家鄉(xiāng)的晚上,已經(jīng)能看到燦爛的星河了。那里蒼穹如頂,罩著大地,滿天的繁星像是沉入深海的鉆石,明亮又璀璨。人若是有煩心事,躺在大地上望望天空,所有的憂愁都會被那浩渺的宇宙吸走。

    藍衫有點惆悵,也不知是想念星星了,還是想念家鄉(xiāng)了。

    宋子誠突然問道:“想看星星了?”

    藍衫訝異:“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知道?女孩子抬頭看天,多半是想看星星,難不成想看飛機嗎?宋子誠勾了勾嘴角,夜光下的眸中柔光點點,退去了平時的冷峻。

    藍衫看著他的眼睛,心想,這雙眼睛倒是挺像星星的。

    宋子誠說道:“在這里看不到星星的,如果想看,我們可以去密云。”

    藍衫點點頭,心想,以后可以把小風(fēng)風(fēng)騙去密云看星星了。

    第二天藍衫在喬風(fēng)家玩耍時,接到了一張請?zhí)粡垺懿幌矚g的請?zhí)?

    喬風(fēng)有點好奇:“這是誰的請?zhí)俊?

    藍衫把喜帖折好扔在茶幾上,一扯嘴角,冷笑:“這世界上有一種生物,叫作前男友。”

    喬風(fēng)拿過請?zhí)归_來看。喜帖的內(nèi)文都印刷好了,只有藍衫的名字是手寫的。0.7的簽字筆,鉤折之間,筆畫勻稱圓滑,看起來十分妥當。喬風(fēng)點點頭,贊道:“字寫得不錯。”

    藍衫黑線:“喂!”

    “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說道,“雖然工整,但筆力平柔,筆勢斂而不發(fā),以字觀人,你這個前男友,性格大概有點懦弱。”

    藍衫被他逗樂了:“看把你玄乎的,你就是這么當科學(xué)家的?”

    喬風(fēng)挺自信:“這也是科學(xué)。”

    “作為一個小面瓜,還說別人弱哪?”

    喬風(fēng)撩眼看她,長眉微挑,眼神有些不善:“你覺得我很弱?”

    呃……藍衫被他看得一愣神,陷入思考。喬風(fēng)弱嗎?看起來挺面的,但其實吧,人家大腦發(fā)達小腦也發(fā)達,賺得了錢賣得了萌,還顛得一手好大勺,人家哪里弱了?

    之所以讓人覺得“弱”,完全是因為此人性格太溫吞,從來不會有咄咄逼人的氣場,這就造成一種假象。但其實呢,遇到認定的事,他的革命立場又堅定到頑固的地步。這樣一個人是不能用“弱”來形容的,甚至也不能簡單用“強”來概括,藍衫想了想,說道:“你這樣的,學(xué)名應(yīng)該叫作‘扮豬吃老虎’。”

    喬風(fēng)對她的回答還算滿意,至少她不認為他是“弱”的。他看著請?zhí)瑔柕溃骸斑@個叫盛宇的,就是你前男友?”

    “不是,如果我沒猜錯盛宇應(yīng)該是個女人。我前男友叫楊小秀。”

    ……好名字。喬風(fēng)折好請?zhí)缓笃届o地看著藍衫,問道:“你們在一起多久?”

    藍衫想了想:“一年多吧?我記不太清了。”

    真笨。他有些鄙夷,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宇便舒展開來,仿佛浮云散去,露出月華明朗。他又問道:“你們分開多久了?也不記得?”

    藍衫有點不耐煩:“你自己算吧,我畢業(yè)剛工作的時候和他在一起。一年……差不多三四個月之后,分開。”她發(fā)現(xiàn)喬風(fēng)還挺有八婆的天分。

    喬風(fēng)轉(zhuǎn)瞬之間已經(jīng)算清楚了,又問道:“為什么要分開?”

    說到這里藍衫就不得不嘆一聲自己前任有多極品了:“因為他媽媽嫌棄我。嫌我學(xué)歷不好,工作不好,還不是本地人——他們家條件好像還不錯。其實最重要的是吧,楊小秀那慫貨,對他媽媽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然后老娘一怒之下就把他給甩了。”

    喬風(fēng)從這一大段話里捕捉到了一些關(guān)鍵信息:“你們已經(jīng)談婚論嫁了?”

    藍衫慚愧得想捂臉:“別提了,誰沒個腦殘的時候呢,對吧?”她那個時候剛畢業(yè),工作也不好,就特迷茫特?zé)o助,有一種干脆早點嫁人生孩子了此殘生的沖動。當時楊小秀追她追得那個兇猛啊,她就先跟他處一下唄。誰能想到最后會那樣收場呢……幸好她及時想清了,人立于天地之間,不該想東想西,最可靠的永遠是自己。

    喬風(fēng)神情悵惘:“那你愛他嗎?”

    一聽到這個問題,藍衫就有點迷茫,她靠在沙發(fā)上,仔細回憶了一下才答道:“說實話,我雖然談過戀愛,但是吧,我還真沒對誰要死要活非君不可過……所以我應(yīng)該是不愛他吧。”

    他低眉,目光被小刷子一樣的睫毛盡數(shù)掩去:“所以這個喜宴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去他大爺!”藍衫說著,拿過那請?zhí)麃硪阉旱簦瑒傄皇箘牛蝗煌W。瑔枂田L(fēng),“你說,楊小秀給我發(fā)請?zhí)菍ξ遗f情難忘呢,還是想跟我耀武揚威呢?”

    喬風(fēng)搖頭:“我怎么知道!”

    藍衫突然在沙發(fā)上蹭了蹭,蹭到他身邊,笑嘻嘻地看他。喬風(fēng)腰桿挺直,斜著眼睛掃了她一眼,警惕地挑眉:“你要做什么?”

    藍衫一勾他的肩膀:“小風(fēng)風(fēng),陪我去喜宴吧?”

    喬風(fēng)無力地掙扎了一下。她貼得太近,胸部線條若有若無地擦著他的手臂,使他登時緊張得一動不敢動。

    藍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晃了一下他的肩膀:“好不好呀?你也不用干別的,往那兒一站當個花瓶就行,讓楊小秀他媽媽看看,老娘現(xiàn)在的男朋友,甩他兒子十條街!哼哼哼哼……”

    喬風(fēng)低著頭,小聲說道:“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安啦安啦,就是幫個忙而已,假扮我男朋友,懂不懂?”

    喬風(fēng)側(cè)臉看她。她正側(cè)對著他,一只手扶著他的肩頭,下巴墊在手背上。她眉目精致,眼睛烏亮,此刻笑吟吟的。她一笑,那美眸中就像是要滴出水來一般;她展顏,就仿似三千里桃花盛開。

    藍衫見他發(fā)呆,又推了他一下:“喂,行不行呀?”

    喬風(fēng)點了一下頭:“可以。”

    藍衫很高興:“還是我們家小風(fēng)風(fēng)最好了。”

    “不過。”喬風(fēng)抿了抿嘴,提出了他的一點疑惑,“他們要是讓我親你怎么辦呢?”

    “他們神經(jīng)病啊,你又不是新郎。”

    “哦。”

    吃過晚飯,藍衫給小油菜打了個電話,跟小油菜說了楊小秀的事兒,順便表達了自己的一點疑惑:楊小秀怎么知道她新的住址呢?

    小油菜坦然承認:“是我告訴他的,姐們兒,你現(xiàn)在今時不同往日,到時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他婚禮,就是要讓他知道,沒有他,你過得更好,更有女人味兒了,悔死他!啊對了,你還可以把喬大神叫上撐場子。”

    要不怎么說是閨蜜呢,這腦回路簡直神同步。藍衫按下此事不提,又問道:“你現(xiàn)在干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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