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事實上,春秀并沒有走遠,只是跑開了一段距離,眼見著到了南苑閣的偏門出口,確定身后沒人跟著,春秀又悄悄的繞了回來。 言桑說了,南苑閣里的孩子,家中不是皇親貴胄,便是一品大員,若是出了事,更會驚動朝野。所以南苑閣的戒備很是嚴密,若有異常一定會被第一時間發現。 是以言桑先去找太傅,查閱進出南苑閣的登記冊子,若是沒有進出記錄,說明人還在南苑閣,春秀若是嚷嚷,反而會逼得人狗急跳墻,對沈郅和薄鈺早早下手。 春秀不怕惹事,但怕壞事,她曉得自己幾斤幾兩,沒旁人這般好頭腦,所以言桑說得這般鄭重其事。春秀冷靜下來想想,覺得應該信一信,畢竟沈郅說過,言桑和宋留風是他的摯友,理該相信。 李長玄雖說是個文弱書生,性子頗為迂腐,然則腦子確實靈光,又博學多才,否則不至于被請到此處教授這些貴人子弟。 驟聽得言桑偷偷的稟報,李長玄先是嚇了一跳,回頭就反應過來,找了個由頭出了大殿,吩咐人守住整個大殿,不許任何人踏出殿門半步。 ”少傅是擔心……”言桑不解。 ”噓!”李長玄示意他莫要說話,”先去看看冊子,若是沒有人進出,自然是最好的,若是真的有,可就不太好辦了!記住了,丟的不是沈郅,是薄鈺!” 言桑皺眉,”可是……” ”傻孩子。薄鈺是離王府的小公子,沈郅是什么身份?要救沈郅,就得先抬了薄鈺的身份!”李長玄行色匆匆,言桑在后頭快速跟著。 他們這一走,殿內就開始喧鬧不休。 宋留風心里懸著,言桑是去找沈郅的,如今沈郅和薄鈺都沒回來,言桑還把少傅請走了,這就說明沈郅或者薄鈺出了事。 南苑閣戒備森嚴,要在這里做手腳可不容易,除非……是窩里反。 這三個字瞬時讓宋留風警戒起來。他身子不好,素來不與人爭執結怨,正因為如此,心思格外敏銳,默默的留意著關宣和尤天明的動靜。 沈郅提過,之前在街上和關宣、尤天明的爭執,所以這兩人,比誰都有動機,尤其是關宣。 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 方才尤天明出言不遜,關宣一聲不吭。 萬幸的是,南苑閣沒有閑雜人進出的記錄,也就是說,除非那些人劫了薄鈺和沈郅,插上翅膀飛上天,否則人就還在南苑閣內! 地方不大,要找人倒也不是什么難事。 ”少傅,怎么找?”言桑忙問。 李長玄壓著聲音道,”現在去看看,偏殿里少了誰家的奴才。” 言桑點頭,”少傅是懷疑……” ”噓,慎言!”李長玄搖搖頭,”君子不可非議,切忌口說無憑。”言桑頷首,緊跟著李長玄,心里倒是有些詫異,少傅成日只會搖頭晃腦,沒想到遇事竟是這般處變不驚,難怪父親總要提及,好好向少傅學習。 偏殿內的奴才,少了兩家。 關宣的奴才,尤天明的奴才。 這兩家各自剩下親隨一人,再無別的奴才蹤影。 ”尋常總是三五成群的招搖過市,今兒只剩下一個。”言桑咬著牙,”一定是他們做的!少傅,他們……” ”噓,方才我怎么教你的?進了南苑閣,是讓你們動腦,不是讓你們動手的,切忌浮躁。”李長玄牽著言桑行至回廊處,瞧著四下無人便壓了嗓子在他耳畔嘀咕兩聲。 言桑詫異,”這樣行嗎?”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何樂而不為?”李長玄笑了笑,”旁人說這話定是不信的,但你是個孩子,能打消她很多顧慮。” ”是!”言桑撒腿就跑。 跑到偏門的時候,言桑慢下了腳步,瞧了瞧四下,這才低低的喚了聲,”春秀姑姑?” ”在這!”春秀晃了晃手中的鞋子。 言桑環顧四周,再次確定無人,趕緊上前吩咐道,”一會就有人來了,你在這里躲好,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吭聲。要保持冷靜!沈郅和薄鈺還在南苑閣的某個角落里,定要看緊偏門,莫放了人出去。” ”欸,我記住了!”春秀連連點頭,”我家郅兒真的不會有事嗎?” ”太傅說,放心!”言桑說完就往外跑。 放心? 春秀這一顆心就跟擂了戰鼓似的砰砰響,怎么放得下心?! 更讓人不放心的是,一盞茶過去了,春秀沒等到言桑回到,倒是瞧見了熟悉的身影,疾步進了偏門,朝著南苑閣后頭走去。 南苑閣的后頭是荷池,這荷池面積不小,池中還有亭子,以供學子們清晨朗誦之用,周遭則以假山與紫竹環繞,平素也沒什么人會過去。 ”她怎么還沒死呢?”春秀直犯嘀咕,起身就想跟過去,可言桑說讓她不要離開,一定要守住偏門。 春秀急得直跺腳,到底是跟過去呢?還是守住偏門? 驀地,又有一人躡手躡腳的進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