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貴妃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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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裴濟交代完手中事務,動身往蒲州而去。
這一回去,仍是以例行儉校事為由而來。
陳應紹身為兵部尚書,雖暫身在蒲州主理鑄鐵牛之事,然其并非地方官員,而是朝廷中掌握實權的中央官員;另一位涉及的幽州刺史范懷恩,則是掌一方民政大全的地方官。
此案所涉地域甚廣,尤其幽州為邊疆之地,靠近突厥,若沒有切實證據(jù),不能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十日后,一行人抵達蒲州城。
陳應紹一如既往地笑臉相迎,先與駐地官員們一同領著他到城中幾處冶煉之所巡查,又將一應進度細述出來,各項賬目、記錄等也都及時送上,沒有半點拖延。
裴濟與從戶部、兵部和御史臺一同跟來的幾位監(jiān)察官員將呈上的東西分門別類,照規(guī)矩仔細校閱,連著三五日下來,果然沒找到什么錯處。
這些本就在預料之中。
陳應紹此人確有幾分實干的才能,這才會一直受到朝廷的重用,對早已定下的例行監(jiān)察,他自然能事先防范,滴水不漏。
裴濟不動聲色,一面繼續(xù)與同僚們依著規(guī)矩辦事,一面私下旁敲側擊地幾番詢問陳應紹近來在城中暫居之處豢養(yǎng)的幾位歌妓的來歷。
大約是因想起裴濟到底年輕,資歷尚淺,這幾十幾日里又的確沒別的動作,陳應紹已稍稍卸下了先前那般的警惕與防備,竟借機在居處設宴,主動邀裴濟前往,共賞歌舞。
若換做平日,這樣毫無必要的應酬,他絕不會去,可這一回,石泉拿著帖子過來時,他只略一思忖,便應下了。
當日傍晚,理完公務后,他未急著過去,而是先返住處,換了一身衣物,又坐到案前擬了一封奏疏,這才帶著石泉出門,前往赴宴。
蒲州雖也是重鎮(zhèn),然其人口、經濟等同長安皆不能相提并論,才至傍晚時分,百姓們便紛紛回家,閉門休息,路上行人寥寥,寂靜不已。
唯有陳應紹的這一處宅邸,燈火通明,緊閉的大門也擋不住其中的歌舞聲與玩鬧聲。
石泉拍拍腦袋,忍不住嘟囔一聲:“陳尚書的日子,倒過得比京里自在多了。”
在長安時,杜衡與裴琰二人深知陳應紹脾性,雖重用他,卻時時牽制敲打,令其兢兢業(yè)業(yè)辦事的同時,始終繃著跟弦,不敢放肆,如今出長安不過幾個月,便全然松懈了。
裴濟沒說話,跟著匆匆趕來的仆從進門,穿過前廳,進了庭中。
庭中絲竹不斷,歌舞伎們或唱或跳,正引四下已喝了不少的賓客們撫掌而笑。
見他進來,陳應紹親自起身來迎:“小裴將軍!我還道今日請不來將軍了!”
方才等了一陣,不見人來,他便以為不回來了。從前在長安時,便一直聽聞裴相公和大長公主的這個郎君為人板正得很,平日輕易不踏足煙花柳巷,即便去平康坊飲酒,也多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原以為當真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哪知這回來,竟然主動問起他府中歌妓的事。到底是熱血方剛的少年郎,在長安城里束手束腳罷了,蒲州遠離天子腳下的,果然就露出本性了。
方才未準時過來,恐怕也是經歷了一番掙扎——少年郎嘛,總要如此。
裴濟瞧著他這幅樣自以為了然的模樣,也不點破,順著他的意往新添的座上坐下,一面從善如流地同眾人飲酒,一面暗暗觀察宴上眾人,將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一一記在腦海中。
不一會兒,賓客們漸漸飲得半醉,庭中的歌舞也暫休,方才的舞姬們魚貫下去,卻見一個年約十五六的少女穿著一身榴花裙款款而來,微笑著沖眾人行禮。
那少女雖身姿纖裊,顏色卻只算秀美,并不出挑,是以賓客們不曾留心,只仍舊飲酒作樂。
然而下一瞬,絲竹聲再度響起,少女甫一開嗓,那清透明亮的聲音便一下將眾人吸引。
原本嘈雜的庭院漸漸安靜下來,只余樂曲聲與歌聲。
一曲《春鶯囀》,唱得高高低低,時而清脆悅耳,時而婉轉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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