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鈴 7-《女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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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跟周一乙她們提這事,沒說出口的記憶才能悄無聲息地刪除不是嗎。
靳譯肯的狀態一直很好。
我觀察過,他是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偏偏又夾帶一些不易察覺的欲,在他倒退著步子盯籃筐時,在他叼著筆慢悠悠地從辦公室走出來時,在他經過女生身旁時習慣性將手擺到身后以免不小心的肢體接觸時,在他擱著二郎腿安靜看書,手指無聲且勻速地轉著筆時。
龍七必然是會被他這種人追到手的,我甚至在心里頭分析,我喜歡龍七,是因為她的一切都跟我不同,她說話的腔調我喜歡,她走路的方式我喜歡,她聽的歌我喜歡,她學的語言我也喜歡,在我的概念里,她做的一切選擇都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在我所愛上的她里,應該還包括了一個愛上了靳譯肯的她。
如果她不愛靳譯肯,來看我了,我反而就不那么喜歡她了。這么優秀的她,卻選擇了這樣一個沒有任何閃光點的我,毫無邏輯,且將成為她的一個污點。
這種自損八百的自我開解方式,說實話有點用處。
而后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我進入自我調整的階段,埋頭學習,忍著沒去看任何跟龍七有關的信息,周一乙她們也知趣得很,沒再跟我提過相關八卦。
直到那天放學,我發現靳譯肯的賬號已經連著半個月沒有更新,人也不怎么出現在球場,基本就是埋在教室里頭,一開始我以為是臨近高考學業繁重,但是周一乙告訴我,他要出國留學了。
“那龍七怎么辦?”我第一反應問這句。
周一乙給我看了兩個東西,一個是一周前的熱搜截圖,龍七以“最美藝考生”的標題上了熱搜第五,點進話題,是數張她穿梭在藝考生群體中的照片,她比之前還瘦了點,收凈長發扎著高馬尾,挺安靜的,不是埋頭看手機,就是戴著耳機目視前方。
第二個東西,是龍七和靳譯肯的賬號,靳譯肯仍舊關注著龍七,但龍七取關了靳譯肯。
我靠?
“我漏了什么情節?”我問。
“目測,”周一乙說,“分手了,至少,龍七想分了。”
完后周一乙又說一句:“其實正常,你看,靳譯肯都要出國了,畢業本來就是個大坎兒,還碰上出國這種異地必分手的大坑,龍七這招,及時止損。”
“他舍得嗎?”
“舍不舍得的,反正他看著跟平常沒兩樣。”
周一乙聳肩。
不見得。
真擁有過我學姐的人,絕對沒有辦法毫發無損地離開她。
周一乙一邊喝著保溫杯里的水一邊看著我,知道我又心癢了,問:“怎么說?”
她太懂了。
我說:“我也要考戲劇學院。”
她噴了半口水出來,枸杞飛散到尤卷的卷子上,尤卷白了我們一眼,抽紙巾擦卷子。
“我這不才高二,來得及,而且本來我就沒有什么志向和目標,現在一下子有了,我現在的感覺特別好,真的,前路豁然開朗。”
“請問你有什么藝術天賦?關鍵你也沒個明星相啊。”
“戲劇學院很多專業的好吧,又不是非要當演員,我對舞臺美術也挺感興趣的。”
周一乙和尤卷都白了我一眼,但我不管,我說今天周五,你們誰家家長不在,我們殺過去過夜,我請夜宵!
尤卷一聽請夜宵就舉手:“這不就說的我嗎?我爸出差我媽回老家看外婆,我家附近的烤豬蹄特別好吃,大眾五星好評。”
走起。
那天放學各自報備后,仨人就去超市買了一堆膨化零食,我那會兒的心情是真的好,但其中夾雜著多少私欲,我也心知肚明,所以做下決定后就抽開了所有能讓自己有思考余地的空隙。
尤卷媽媽臨走前做了點酒釀,是真的好喝,我們邊寫卷子邊把酒釀全喝完了,完事兒就想吃點咸的,我把烤豬蹄點上了,但尤卷家小區特別繞,外賣這哥半天沒找著樓,我說我下去拿。
那會兒晚上七點,外頭風呼呼響,有點兒冷,我穿著尤卷的拖鞋裹著毯子,臨出門時又念叨了一遍為什么尤卷她爸媽要買八樓的樓梯房。
“看她小腿粗得。”周一乙添油。
“就從小爬樓梯爬的。”我加醋。
“滾下去。”尤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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