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離婚-《咬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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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奚若前幾天,遇到一件蹊蹺事。
那天,暮色四合,夜市上陸續亮起燈光,人群熙熙攘攘。她跟平時一樣,支起小攤,等人過來算卡牌。
這幾天,她裝神婆裝得得心應手,生意很是興隆。這種小眾卡牌游戲,不像塔羅那么有名,游客看了都覺得新奇,時不時有人過來小試一下。
無意之中,瞥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留一頭落拓不羈的卷發,脖子上掛著相機,在東拍西看。
沒一會兒,他撩起她的帳篷簾走進來,自我介紹是獨立攝影師,想拍她的照片,向某個旅游雜志供稿。
裴奚若欣然答應。
等人走了,她走出帳篷透氣。卻意外看到那個人無所事事地坐在攤邊,喝著冰鎮梅汁,偶爾和同伴交談一兩句,更多時候,目光往她這邊頻頻掃來。
不是獨立攝影師嗎?怎么像個人/販/子似的,還有團伙。
裴奚若腦海中立即懸起了一根警/戒/線,悄悄退回了帳篷中。當晚,便開始收拾行李。
收拾著收拾著,她有些郁悶。
先有莫名其妙的沈郁、雪夜戴佛珠的男人,后有攝影師,自己這趟行程,怕是容易撞怪人。
她將那副卡牌丟進行李箱中,準備有機會再施展手腳。
恰好有個留學時的國內朋友現居倫敦,邀請她過去玩一陣子。
于是,裴奚若又在倫敦一家酒店住下來。
期間,老錢聯系過她一次。
說是平城有家美術館,將要舉辦一期青年藝術家推介展,規格比較高,機會難得,邀她送一幅畫過去。
裴奚若向來不乏事業心,聽他列舉的幾位藝術家,都是年少成名,在業內頗受好評的人物,恨不得馬上插雙翅膀,飛回平城。
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養病人設不能丟。萬一回到平城讓誰看見,她再想跑出來就難了。
于是,便讓簡星然幫了個忙,將她去年最滿意的一副版畫送到了老錢那。
轉眼二月即將走到尾聲,傅展行那邊,像是忘了和她的約定,沒再催她回國。
裴奚若求之不得,每天睡前都要拜一拜卡牌之神,祈禱傅展行不要找上門來。
可惜,這西方神靈不太管用。三月第一天,傅展行的電話,就像瘟神一樣飄來了。
“裴小姐,兩個月已經過了?!彼_門見山。
有陣子沒聯系,冷不丁聽到這男人的聲音,裴奚若還有些不適應。她呵呵笑道,“傅先生,你好準時?!?
她想明白了。他壓根沒忘,掐的正是三月第一天這個點。多半是看穿了她會一直拖延。
對于這句算不上稱贊的話,傅展行并未搭理,“不知道裴小姐打算哪天回來?”
“很快,很快?!彼_始打太極。
他不吃這套,“裴小姐還是說個時間,沈鳴好提前買機票?!?
“一張機票而已,我還是買得起的,就不麻煩傅先生了。”她客氣道。
他直白道,“裴小姐難道想耍賴?”
幾個月不見,這男人的讀心術越發長進了。裴奚若干笑,“怎么會呢,只是這里風景太好,我靈感大發,想多畫幾幅作品而已。”
這也算是實話。她的確沉迷于繪畫。
男人輕輕應了聲,似是贊許,“看來裴小姐,很有藝術追求?!?
“是啊。傅先生一定可以理解吧?”她順坡下驢道。
說完這句,不等他回答,裴奚若就將手機拿遠,佯裝信號不好的樣子,“喂喂”幾聲,就這樣把電話掛了。
招是損了點,但她本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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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奚若會耍賴,可以說在傅展行意料之中。
他倒也沒催她。說白了,他想要裴奚若回國,連自己也不甚清楚原因,而跟傅氏那群老狐貍的交鋒,卻是更顯而易見的樂趣。
這小半年,傅展行已將沈郁留下的羽翼剪得七七八八。
他有副溫和清寂的外表,任誰看了都要夸一聲君子如玉,內里卻年輕好勝,手段果決,不到半年,便坐穩了太子爺之位。
對于這位傅氏集團的年輕主人,高層早已分為兩派,八百年前就斗得死去活來,到如今塵埃落定,敗者已掀不起什么大浪。
期間,倒是有人自持長輩身份,想過過嘴癮,數次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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