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武昌二年。 五月十五。。。 整個大魏京都,比前幾日明顯要熱鬧不少。 甚至一度超過了佛門辯法的熱度。 只因一位自稱武帝遺孤的皇子,即將要來到大魏。 京都之外,也早已經聚集了不少百姓,等待著這位皇子的到來。 而京都內,也風起云涌。 各地藩王回京,用的借口都很蹩腳,上繳財政的,回京探親的,還有想來京都游玩幾日的。 理由千奇百怪,但世人都知道,大魏藩王這趟回京,其目的都是這位大魏皇子。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大魏皇子來者不善,否則的話,三日前也不會這般剛烈。 無視皇權,執意入京。 皇宮內。 陳正儒依舊苦口婆心,他有些不明白,為何女帝堅持了三日,最終還是妥協,答應皇子入內。 按理說,既然做出選擇,就應該堅持到底,如今讓季元入京,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陛下。”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阻絕此人入京,雖會惹來一些民間流言,可如今大魏王朝蒸蒸日上,百姓能吃飽喝足,稍稍管制一番,倒也不怕什么。” “再者,無論是突邪王朝還是初元王朝,都無法影響我大魏,有八位一品強者鎮守,大魏已經無懼任何勢力。” “用皇權壓制,固然不是最好的辦法,但也絕對不是不可以做,您允許他入京,對大魏不利啊。” “各地藩王原本已經打消念頭,現在七成藩王聚集大魏,其心可誅,不管此人是真的遺孤還是假的遺孤,對我大魏來說,都是禍害。” 陳正儒開口,他到現在還是想勸說女帝,下令阻絕季元入京。 現在季元還沒有徹底入京,一切還有轉機,只要女帝下令,那么什么都好辦了。 可龍椅上。 女帝長長吐了口氣,望著陳正儒,聲音顯得平靜。 “陳愛卿,你當真以為不讓他入京,他就入不了京嗎?” 女帝開口,一句話讓陳正儒有些愣了。 “陛下,是何意?” 陳正儒皺眉問道。 而女帝在這一刻則不由起身,望著陳正儒,神色平靜。 “陳愛卿,他既然敢來大魏,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你阻止與不阻止,意義又何在?” “朕是能殺他,還是能做什么?” “倘若朕當真殺了他,這弒兄二字,足以讓大魏國運崩塌。” “那個時候,天下人都要指責朕。” “也正是因為這點,他可以肆無忌憚。” “所以,攔不住他的。” 女帝緩緩開口,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此話一說,陳正儒卻顯得有些沉默了。 過了半響,陳正儒還是有些忍不住道。 “陛下,那您之前為何下令?” 陳正儒開口,望著女帝,顯得有些好奇。 “不下此令,又怎能知曉,到底有多少人支持他呢?” 女帝開口,一句話讓陳正儒恍然大悟了。 這三日,女帝并非是在衡量,也不是示弱,而是在引蛇出洞。 讓支持季元的勢力,統統浮現出水面。 之前雖然有所猜測,可終究不好確定,現在的的確確可以確定那些勢力在背后支持季元了。 大魏藩王,王朝陽,七星道宗,突邪王朝,初元王朝,佛門,還有民間一股勢力。 這些勢力加起來,的確可怕。 “陛下,那您到底有什么辦法?臣,實在是難以猜透。” 陳正儒開口,他望著女帝,眼神當中滿是疑惑。 眼下突然出現個什么武帝遺孤,且不說別的,敢如此浩浩蕩蕩前來,顯然是無所顧忌。 這種人的出現,對大魏來說,就是禍害,而身為大魏的實際掌權人來說。 女帝應當極其抗拒才對,讓對方入京,這就是養虎為患啊。 “朕自有打算。” “陳愛卿,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的這么簡單。” “你放心,朕不會亂來的。” 女帝開口,這一刻她的目光露出一抹寒芒。 她是大魏女帝,怎可能沒有一點手段?對于這件事情,她心中已經有了謀劃。 只是怎么做,如何做,不需要告訴別人。 聽到女帝這般回答,陳正儒沉默了。 “既然陛下已有打算,那臣就不多說了。” “臣做好自己。” “不過,無論如何,哪怕這位皇子自證清楚,陛下也絕不可與他相見,至少等待數月。” 過了一會,陳正儒朝著女帝深深一拜,既然女帝自己心里清楚,那他也就沒必要多說什么了。 將關鍵點說出后,他也便告退離開。 就如此。 時間流逝。 轉眼之間已到午時。 正午陽光極其刺目,不顯溫和。 而大魏京都外。 卻直接沸騰起來了。 “來了,來了。” “皇子來了。” “大魏皇子來了。” 隨著一道道聲音響起,這一刻整個大魏京都徹底沸騰。 百姓們并沒有歡呼,但卻顯得格外激動,畢竟能看到武帝遺孤,也是一件幸事。 遠處。 一支隊伍緩緩出現在京城之中。 前后兩座玉輦,顯得無比奢華,突邪軍兵也顯得氣勢洶洶。 突邪精銳騎乘著一頭頭異獸,這些異獸像獅子一般,但有一條鐵鞭,看起來十分兇猛。 人們投去目光,想要看一看這大魏皇子的容貌。 而玉輦內。 季元也感受到百姓們投來的目光。 他沒有出面,相反顯得十分高冷,端坐在玉輦內,無比平靜。 隊伍緩緩行來。 東城門口。 幾道身影也出現在此。 分別是丞相陳正儒,刑部尚書張靖,還有兵部尚書周嚴。 三位尚書早已經在京都內等候許久。 如今,隨著大魏皇子的到來。 當下,陳正儒率領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緩緩走了出去。 “止步。” 聲音響起。 陳正儒來到京都外,他伸出手來,手中拿著一冊圣旨,望著這行隊伍。 當下。 隊伍停駐下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不由看向陳正儒,包括玉輦內的季元。 他神色漠然,望著陳正儒,一語不發。 “奉陛下旨意,命季元于天陽宮內,等候驗明。” 這是陳正儒的聲音,沒有任何廢話,直接下達女帝的命令。 讓季元去天陽宮等候驗明身份。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不管如何,身份若是不驗明,你說你是大魏皇子你就是大魏皇子? 這可能嗎? 誰服? 檢驗身份是必不可少的環節,無非是什么時候檢驗身份,如何檢驗罷了。 可玉輦當中。 季元的聲音,卻緩緩響起了。 “你是陳正儒吧?” 玉輦內,季元的聲音響起,他沒有直面驗明身份這個問題,而是詢問陳正儒。 “是。” 陳正儒神色平靜,給予了回答。 待陳正儒回答后,季元點了點頭,不過他眼神依舊平靜。 “本皇聽聞,這幾日你在朝中不斷彈劾本皇,要將本皇拒之大魏之外,這事是真的吧?” 季元繼續開口,詢問陳正儒。 聽到這話,眾人有些好奇,有部分人不禁皺眉,周嚴和張靖兩位尚書神色不太好看,但他們沒有說什么。 “食君俸祿,替君分憂。” 陳正儒淡然開口。 “狂妄。” 但下一刻,季元的聲音不由響起,他注視著陳正儒,即便有一層紗布遮擋,也依舊讓人體肌生寒。 這一道暴喝聲響起。 季元眼神當中充滿著冷意,他注視著陳正儒,眼中既有冷意,也有殺意。 眾人沉默,百姓們一時之間不敢說話了。 這種事情,他們不能參合,只能看看熱鬧。 “如何狂妄?” 只是陳正儒沒有被嚇到,他身為大魏丞相,什么風風雨雨他沒見過? “吾身為先帝遺孤,乃是大魏皇子,季靈的親生哥哥,體內流淌著大魏皇室之血。” “年幼之時,本皇遭遇不幸,流落民間,如今得天命所承,回歸大魏,而你要讓我妹妹下旨,將本皇子阻絕于外。” “讓我妹妹背負天下罵名,你身為大魏臣子,這是不忠不義之舉。” “大魏王朝,哪怕是許清宵也不敢阻止我們兄妹相見。” “你又算什么東西?” “說你狂妄,有錯嗎?” 季元開口,上來便是口誅筆伐,怒斥陳正儒不忠不義。 面對這般訓斥,張靖與周嚴有些沉默,他們皺著眉頭。 而陳正儒并無任何一絲畏懼。 依舊是面色平靜道。 “未查明情況之前,大魏無皇子。” 陳正儒沒有選擇退縮,而是硬剛到底,主張阻絕皇子在外的的確確是他,既然做了,也沒有什么不敢承認的。 “放肆。” “陳正儒。” “你莫不是以為,你是大魏丞相,就可以任意妄為嗎?” “這大魏,不管如何都是我季家的。” “本皇既然敢來京都,自然是有底氣,你這般言論,是想死嗎?” 季元開口,眼神之中滿是冷意。 “放肆。” “狂妄。” 這一刻,張靖與周嚴兩位尚書紛紛開口了,他們的確不想得罪季元,但也沒想到的是,季元會如此狂妄。 這還沒有驗明真身,就如此狂妄? 若是驗明真身后,豈不是要上天。 “閉嘴。” 這一刻,一道如雷的聲音響起。 不過并非是季元的聲音。 而是懷寧親王的聲音。 此時此刻,人群當中,懷寧親王跟隨著數百精兵,這些都是他的隨從者。 每一個都不是善茬。 而懷寧親王周圍也有幾位王爺,比較熟悉的便是鎮西王。 算起來,一共四位王爺,全部聚集此地了。 懷寧親王出現。 他杵著拐杖,眼神冰冷,望著陳正儒等人,極其威嚴。 “陳正儒,張靖,周嚴,爾等太放肆了。” 懷寧親王冷著神色。 他望著這三人,一張老臉,滿是冷意。 “大魏皇子回歸,此乃天大的喜事,陛下派你們在此迎接皇子回朝,爾等竟然這般蠻橫。” “當著百姓面,與皇子爭吵起來,這成何體統?若傳出去了,說是爾等不懂禮數,倒也還好。” “可要是傳出去,說是陛下派爾等來城口,故意羞辱親兄,豈不是落個千古罵名?” 懷寧親王的確老練,一番話直接牽扯到了女帝身上。 讓張靖與周嚴臉色一變。 饒是陳正儒,也不由神色微微一動。 “未驗明身份之前。” “大魏無皇子。” 陳正儒開口,他依舊是這般態度與口吻。 除非你能確定你是大魏皇子,否則的話,你說什么都沒用。 此話一說,懷寧親王微微皺眉。 雖然有些不悅,但陳正儒說的也沒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