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惜,陳星河不上當,有些幽怨地看著周凌道。 “師父,我的確不算大才,但也不是傻子,您這話您自己信嗎?” 陳星河有些無奈。 “哎呀,行了行了,不就是說你幾句嗎?而且為師說的也沒錯啊,你的確有些死心眼,進來進來,為師剛好寫了副對聯,你幫我看看。” 周凌拉著陳星河進來,也不繼續掩飾了。 走進堂內。 周凌拿出一副對聯給陳星河觀看。 左對:育人先育樹方知樹難育。 右對:明知樹難育更上三分心。 橫批:清宵之師。 “怎么說?為師還是有些水平吧?” 周凌有些自信道。 而陳星河卻有些無奈,但礙于對方是自己師尊,故此點了點頭道:“老師文采,學生自愧不如。” “嘿嘿,星河啊,謙虛了,謙虛了。” 周凌將對聯小心翼翼地放置一旁,而后讓陳星河落座下來道。 “你今日來找為師有何事?” 周凌開口詢問。 “回老師,兩件事情。” “第一,學生中了府試,前來感謝老師這些年的培育。” 陳星河如此說道。 “恩,不錯,不錯,為師也知曉你中了府試,雖說二十來名,但很不錯了。” 周凌十分滿意道。 然而陳星河淡然開口:“十九名。” 周凌:“.......” “第二件事呢?” 周凌繼續問道,將話題扯開。 “師父,我打算云游四方,靜心讀書,所以此次前來,是與師父告別的。” 陳星河說出第二件事情,他要云游四方,潛心讀書。 但此話一說,周凌搖了搖頭。 “小了,格局小了。” 周凌開口,讓陳星河有些不解。 “師父,您的意思是?” 陳星河滿是好奇,不明白自己師父的意思。 “星河啊,這一點上面,你完全不如你師弟清宵,你這個時候跑去云游,你不是犯傻嗎?” “我問你,如今清宵去了京城,再不濟也能混個朝中官來當一當,可你師弟在京城完全沒有任何根基。” “不管做任何事情,你師弟都寸步難行,而此時你是他師兄,再過一段時間,科舉就要來了,你為何不先去京城,找到你這位師弟,到時讀書也好,備科舉也罷,若你師弟需要你幫忙之時,你也可以出手相助。” “一來,你師弟承了你恩情,二來,你有才華,提前入京,了解京城是是非非,也免得有朝一日,你踏入朝堂,懵懂無知,你可明白?” 周凌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 在他眼中,許清宵如今可謂是名動天下,如今去了京城,也肯定是如魚得水,但再怎么如魚得水,也改變不了許清宵會遇到各類麻煩,而若是沒有自己的親信,怎么去做事? 而陳星河早晚也要入朝堂,不說在朝中任官,最起碼當個地方官沒問題吧?早點去京城,早點熟絡人脈,幫一幫許清宵也好,讀書也罷,至少比云游四方要好萬倍。 否則的話,真去當官了,后面沒點勢力沒點人脈,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深淵。 別看周凌只是個夫子,可這幾十年的經歷,遠足陳星河。 的確,此話一說,陳星河有些沉默了,他細細想來,您還別說,還真可以啊。 去京城備戰科舉,了解京城之事,若許清宵需要自己幫忙,自己就幫幫忙,若不需要自己認真讀書,偶爾也結識一番京城的朋友,這樣一來對自己的仕途,起到極好的作用。 “多謝老師指點,學生明白了。” 陳星河露出喜色,恍然大悟道。 “恩,明白就好,那你接下來打算如何?” 周凌捻了捻胡須問道。 “這幾日打算先入品吧,學生感覺快要突破了。” 陳星河回答道。 也就在此時,大門打開,是師娘回來了。 “現在整個縣里都在賣扇子書畫,賣菜的人越來越少了,星河,師娘買的菜不多,你今天委屈一下。” 師娘從大門走了進來,菜簍子里面沒裝什么東西。 “師娘客氣了,隨意就好,隨意就好。” 陳星河倒無所謂,吃什么都還好。 “行,你這孩子來之前也不說一聲。” 師娘點了點頭,隨后在堂內取些東西,便走了出去,將未洗好的衣服,繼續揉搓。 “方才說到哪里了?” 周凌開口,怕陳星河提到自己洗衣的事情。 “學生馬上要入品了。” 陳星河開口回答。 “哦,其實星河啊,別看你師弟短短一個月左右,就已經晉升七品,但儒道這一脈,講究的是厚積薄發。” “古往今來,也不是沒有過一朝悟道之事,雖說萬古不見其一,但無論如何還是有。” “你大器晚成,為師也是大器晚成,所以莫要因你師弟而心急,入品的事情,最好是等到最合適之時。” “你看為師,這么久都不入品,你不會以為,為師是入不了品吧?” 周凌一本正經道。 而陳星河點了點頭,雖然感覺有點怪怪的,但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 “學生明白了,多謝老師賜教。” 陳星河露出笑容,是啊,許清宵有許清宵自己的造化,而自己也有自己的造化,大器晚成嘛,大不了等一等,又不急于一時。 “恩,總而言之,你我師徒二人,雖不說一定超越你師弟,但也絕對不弱于你師弟,對吧,哈哈哈哈哈!” “恩,師父所言極是。” 陳星河點頭附和,同時也發出笑聲。 然而就在此時,門外的師娘,冷不丁的開口。 “兩個沒入品的人,在這里得意洋洋,不嫌丟人。” 聲音響起,堂內,莫名安靜下來了。 非靜止畫面。 過了好一會,周凌起身,將房門關上,隨后從堂后抱出一大疊書籍,看向陳星河道。 “星河,這是為師寫的育人經,請你做件事情。” 周凌開口,又拿出筆墨來。 “請老師吩咐。” 陳星河點頭。 “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清宵來了一趟,我讓他落名,畢竟過些日子為師要去各地講課。” “這書要拿出去賣,一部分是落名版,清宵落了一百本,為師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夠,所以讓你來。” 周凌說道。 “哦,明白,我這幾日也無事,正好幫老師落點名,回頭一同隨老師過去,到時候再去京城也不晚。” 陳星河點了點頭,同時心中有些感慨,還是自己老師好,讓自己落名,也算是弘揚一下自己的名氣,比起那個扇販子,云泥之別啊。 “好,不愧是為師的愛徒。” 周凌滿臉笑容,拿出一本小冊,放在陳星河面前道。 “你對著許清宵的名字仿一下,為師這兩天一直仿,卻仿不出這種稚嫩感,可能是為師落筆老道。” “你來仿仿看,別愣著啊,快點,快點。” 周凌指著許清宵的落名,催促道。 而陳星河卻愣在原地。 嘶!你讓我仿師弟的名字?師父,你欺人太甚了吧?我陳星河哪點不如許清宵? “師父,你讓我仿師弟的名,我不干。” “他許清宵是人,我陳星河也是人,他許清宵是你的學生,我陳星河也是你的學生.......但我陳星河尊師重道!” “師父,把戒尺收回,我寫!” 陳星河本來滿腔憤怒,可看到周凌取出戒尺后,當下話鋒一轉,老老實實坐在桌前開始落名。 此時此刻,陳星河心中無比憋屈。 有朝一日龍得水,定要長江水倒流。 念頭過后,陳星河拿起書籍,遞給周凌道。 “師父,寫好了,您看看可以嗎?” .... 對比周凌家中的熱鬧。 此時此刻,京道上,卻顯得異常平靜。 千里馬疾馳。 躺在馬車當中,望著一張張請帖,許清宵靜靜地思索一些事情。 再有不到一天的時間,自己就要到京城了。 去了京城,第一件事情不是面圣,畢竟面圣是需要等皇帝召見自己,自己主動過去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見各位國公。 安國公、齊國公、信國公、李國公、還有徐國公,一共有五位國公邀請自己過去坐一坐。 第一個肯定是要去安國公家中,畢竟安國公在朝堂幫了自己不少,無論出于任何目的,自己必須要過去感謝。 齊國公和信國公,早些日子已經邀請過,這次又發來請帖,也不可能不去。 至于李國公和徐國公,許清宵未曾接觸任何,只是這次送來了帖子罷了。 大魏王朝一共有九位國公,拋開最開始的六公,后面的三位國公,都是跟隨武帝北伐贏得的地位。 這三位國公分別是,盧國功,恒國公,越國公。 也是這三位沒有給自己發來請帖,沒有發來請帖許清宵倒不覺得不受尊重,反而這是常態。 再者若是真發來了請帖,同時被九位國公青睞,也不是一件好事。 別看都是武官,可武官也分細小勢力,如今抱成一團為的是什么?為的不就是北伐嗎? 畢竟盛世文官,亂世武將,若能北伐,他們也可以為后代子孫建立更多功勛,也可以讓后代子孫去建立功勛。 自大魏建國初始,只有三個國公可以世襲罔替,可如今過了幾百年,這三位國公后人全沒了。 自此國公爵位,都不能世襲罔替,后代人層層遞減。 武將爵位,靠的就是打仗,太平盛世那就是文官天下,所以這幫武將集合在一起,圖謀的是什么? 北伐功勛罷了。 當然也有仇恨在其中,這一點不可否認,可更多的還是功勛,一旦兒孫有了功勛,老一輩的人也就可以安心走了。 最起碼五代不會有任何差池,這也是為何武將們非要主張北伐的原因,涉及到他們的根本利益,哪怕明知道不適合北伐,可還是堅持。 但北伐能不能成,現在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問題,自然武官集團要做好兩手準備,一手準備是可以北伐,那就去建立功勛,一手準備是不可以北伐,就必須要做好方方面面的考慮了。 所以得到九位國公的青睞,并不一定是好事,沒了北伐,這武官直接的利益爭斗也會瞬間暴露出來。 至于文官就更別說了,一直打壓北伐之策,明面上為的是天下百姓,可實際上還是為了權力,一旦不打仗了,大魏徹底進入休養狀態,那接下來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就是文官來處理。 武將直接邊緣化,該養老的去養老,該安享晚年的去安享晚年,后代子孫去軍營隨便混,等有需要再喊你們回來。 就是這么簡單的道理。 而自己,現在面臨的就是一件事情。 主兵伐! 亦或者。 主休養? 毫無疑問,自己肯定是主張休養生息,國家經濟回暖才是王道,可這番話絕對不能說出去,一說出去,整個武將集團要來找自己麻煩了。 本來就得罪了儒官一脈,現在要是把武將一脈也給得罪了,那就沒必要玩了。 加入東明會也于事無補,以目前情況來說,只要北伐之事不蓋棺定論,那么東明會就沒什么很大的奔頭。 想鬧也鬧不起來,不如安安心心養精蓄銳,等北伐之事蓋棺定論,他們再跳出來蹦跶。 再者東明會也不蠢,不會拉攏一個被文武針對的官員入圈,剩下最后一股勢力就更別說了,本身就是小透明,就算想保自己也沒用。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