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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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
建德七年五月的第一日, 皇太子趙彭奉圣詔登基,改年號泰定。
原官家趙啟晟被尊為太上皇, 趙彭賜行宮于陳留, 供其頤養天年。
踐祚當日,新帝趙彭犒賞三軍,提拔許徹等二十余名在汴京之戰中英勇奮戰的青年將領, 恢復忠義侯府四爺褚晏驃騎大將軍軍銜, 并責令丞相吳縉嚴查奸臣范申及其余黨、御史中丞于鑒及侍御史宋淮然聯合大理寺共同審理恭穆帝姬趙慧妍叛國一案。
不日,所有南逃官員盡數被朝廷罷黜, 系范申黨羽者, 或緝拿問斬, 或刺配流放。
隨后, 陳留行宮發來一封由太上皇親手所書的家信, 言辭懇切, 盡在說情。
趙彭視如無睹,收起信后,在面前那封請奏處決范申滿門的奏章上寫下了“批”字。
炎日昭昭, 日上三竿的菜市場人潮涌動, 里三層外三層的老百姓摩肩擦踵地擠著, 單衫上滲出一大片汗跡。
有人承受不住, 終于嚷道:“唉喲, 擠這么兇干什么?
斬的又不是范申那狗賊!”
“哎,要我說, 就該把那狗賊的尸首弄回來, 往那城門上吊他個十天半月, 單是處決這一大堆哭哭啼啼的家眷,可真不夠解氣的……”
“這有什么不解氣?
眼下是哭哭啼啼, 當初仗著范申作威作福的時候可沒少得意,老子今日便是要替他范申親眼看著,他范氏一家是怎么死絕的!”
人聲喧嘩,一長隊囚車把人潮分成兩撥,那些個身板單薄的頓時被擠得更癟了。
正罵罵咧咧,突然身后又一大股力量涌來,一人被震得差點把早飯噴出來,鐵青著臉罵道:“他娘的還擠!干什么呢?
!”
有人回道:“城口大軍出征北伐,去送行的那幫人趕過來了!”
那人頓時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幸而個頭還小,便就近朝一個大胖子懷里鉆去,懇求庇護。
“老天,趕緊殺吧!這再擠下去,我都得去投胎了!”
“……”
人潮漸洶涌,日頭也慢慢攀至中天。
刑場上,六十來號人身著囚服,或神情木然,或涕泗交流地跪在地上。
“啪”一聲醒木驚響,監斬官喝令聲下。
炎炎烈日曝曬刑場。
一剎那間,血流成渠,人頭滾得滿地。
兩日后,陳留行宮。
相較于汴京城里氣勢磅礴的皇城,太上皇趙啟晟的這一座行宮實在簡陋得可以用“寒磣”二字來概括。
在御前伺候了二十多年的內侍崔全海安慰他,稱趙彭已下令在陳留東郊興建宮室,給他打造一座像模像樣的、足以體現皇家顏面的宮殿,然而太上皇本人似乎并不大信,他依舊整日地躺在床榻上,任由自己一點點地被病氣消磨。
身邊的朝臣都徹底消失了,有人說他們是回京復命,有人說他們是請辭回鄉,也有人說,但凡是被禁軍從這里領走的,沒有一個人能夠善終。
他們都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心腹,都曾跟他在逃亡的途中*共患難,共甘苦,但是現在,他們形容狼狽地被自己的兒子派人拖出自己的宮室,而他,這個曾經自以為操縱一切的帝王,連親自去看一眼、送一程的資格都不再有。
他知道那一扇門背后,等待著他那些心腹的都是怎樣的一條路,他還是識破哪些是謊言,哪些是安撫。
帝王清除舊黨所用的手段,就當下而言,他還是比他的兒子更懂。
窗外的一棵老槐樹下,夏蟬嘶啞地叫著,崔全海從外間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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