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別這么急著說,”矮胖男人好聲好氣地說,“你看,有你在那兒,小孟自己也不是不能對付影子,這也不會有什么危險不是嘛......” “不行。”卓老師仍舊是這淡淡的兩個字。 矮胖男人著急道:“卓老師,現在不是你鬧脾氣的時候,我們已經沒有別的法子了!” 坊間的輿論一天比一天更荒唐,眼看著便要向都市奇談的方向發展。民心惶惶,甚至晚間都不敢再出門,可即使在這樣千防萬防的情況下,仍舊有新的被害人出現。 這種壓力沉沉壓在背上,壓的監管司所有人都透不過氣來。 卓璞的薄唇抿了抿,道:“孟皎的能力只有緊急時刻才能有用,你也知道。” 矮胖男人啞然,“這......” 卓老師用力閉了閉眼。 “如果真的有影子立刻傷害他,他——他怎么能逃脫出來?還是你們真的有這個信心,能對我發誓保證他毫發無損?” 的確是無人敢保證,那邊的人一聲不吭。 “既然這樣,”卓璞斬釘截鐵道,“我便絕不會拿他去冒險。” 他的話里,完全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監管司的人只覺得一陣陣頭疼,最后只好道:“那行吧,那你準備怎么辦,就一直守著他?” 卓璞回答的理所當然,“嗯。” 矮胖男人登時更頭疼,太陽穴突突直跳,也不知道自己是想把手機摔了,還是想順著信號過去把這對狗男男打一頓。他吸著氣,絕望地說:“我們其實是不允許辦公室戀情的!” “嗯,”卓老師答得飛快,“那我辭職。” 矮胖男人一下子口氣便軟了,慫得一批:“規矩嘛,都是人定的嘛......” 他擦著汗,好容易才重新穩住了這個人形指南針,卻忽然聽到辦公室里有員工猛地倒吸了口冷氣。 “老大!您快來看!”他吃驚道,“獎學金,獎學金!!!” 男人的目光落到了電腦屏幕上。 在這么多線索之中,如今牽扯起這些受害人的那條暗線,終于慢慢浮現了出來——他們所有人,全都收到過慕席名下公司所資助的獎學金。 四海公司這幾年來越做越大,涉及行業也向著食品、房地產、服務等多個方面發展,子公司遍布全國各地,只是基金會便有數十個。慕席又是個注重慈善的人,提供的獎學金項目數不勝數,每年都有近千人能得到他的資助。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找到這些受害者的共同點,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在卓璞為他們提供了方向,到底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矮胖男人猶豫了下,又不想打草驚蛇,“但是慕席那邊,還得卓老師確認一下才好。” 卓璞嗯了聲,應了下來,道:“我也想見見他了。” 見見那個能讓寇秋親口說“原來喜歡過”的人。 他一點都不在意,真的。 “真才怪呢,”花孔雀在他后頭捧著心口嘟囔,“老子特么才是一點都不在意,好么......” 卓璞與慕席,是當年的大學同窗。為了接近慕席,他打電話給了當年的同學,提出了第二天晚上舉辦一場同學會。 能有再聚的機會,同學自然高興,忙答應著要去張羅。又驚喜地問:“這么說,你從國外回來了?” 卓璞道:“是,回來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同學嗟嘆,“咱們班里的人,都多少年沒見過了?你等著,就慕席他們幾個,肯定要來!” 慕席對卓璞的癡心,也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聽見這句調侃的話,卓老師只是淡淡笑了笑,意味深長。 “希望如此吧。”他道。 怕的就是他不敢來呢。 參加同學會前的準備有哪些? 正常人一般會分三步走,理個頭,買身新衣服,人模狗樣去見昔日舊友。 卓老師的準備也分三步走,帶寇秋剪個頭,給寇秋買身新衣服,和寇秋一起去見昔日舊友。 幾個品牌的最新款都被送了過來,他坐在沙發上,像是在等著妻子去試衣服的新婚丈夫,眼睛始終看著房間的門。半晌后,門才被寇秋推開了,走出來的青年腿長腰細,蹙著眉在鏡子前整了整衣角,“我總覺得這款式有點眼熟......” “能不眼熟嗎,”花孔雀說,“猜猜誰有件一模一樣的?” 寇秋遲疑地把目光投到了卓老師身上。 “還成,”花孔雀樂了,“還沒傻。” 影子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花孔雀倒是瞅見他這動作了,立刻不愿意:“你這眼神什么意思?” 影子慢吞吞說:“你應該明白的。” 花孔雀讀懂了他的眼神,瞬間勃然:“你是不是想說,我都這么傻了,怎么還有臉說別人傻?” “......” 這一瞬間,家中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滿了一言難盡,甚至連家具都齊刷刷露出了關愛智障的表情。 “卓影,”沙發開口道,“去看看腦子吧,趕緊的。” 花孔雀感覺自己被歧視了,還不是一般的那種。 他眼淚汪汪看了一圈,眼看著所有人都沒有幫他說話的意思,頓時委屈地抽噎了聲,蹲到了墻角,開始思考影生。 說真的,影生怎么如此艱難呢? 不僅沒有小黃-書看,甚至還要被一個沙發鄙視智商? 他心碎了半天,扭頭一看,原來并沒有一個人過來安慰他。他的正主正蹲下身,幫著寇秋系鞋帶,根本無人在意他的傷心。 花孔雀不樂意了,嚷嚷:“你們都這么殘酷無情的嗎?” 影子倒是走上前來,好整以暇摸了摸他的臉,“乖。” 花孔雀含著感激的淚望著他。 影子又摸摸他的頭,笑得更溫柔了。 “哭起來更好看了,”他說,“多哭會兒。” 花孔雀:“......” 艸。 著裝的最后完成是領帶。男人從自己的衣柜里抽出了一條暗色條紋的,繞過青年細白的頸子,戴著手套的手不急不慢打了個漂亮的結,順著襯衫的紋路垂下來。卓璞的手在領帶上停留了許久,才輕聲問,“怕嗎?” 與上一世如出一轍的問題,寇秋搖了搖頭。 男人短暫地笑了笑。 “怕的話,”他說,“就跟緊我。” 跟緊我就好了。 晚上七點,同學會正式開始,酒店燈火通明。門口等待的侍應生接待了一位又一位賓客,眼見著連四海集團的總裁都下了車,不由得暗暗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氣。 “瞧那個!”他壓低聲音,對身旁的同事說,“那個人是不是很眼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