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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言本來還打算放幾首歌聽聽，活躍一下氣氛，看老毛子要睡覺的樣子，只能忍住了。只是偶爾跟王有全搭幾句話。

    車開到半路，葉夫根尼似乎記起來了什么，打開了他的手機，然后開始打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應(yīng)該是他兒子，據(jù)說是個美籍俄羅斯裔，之前吸過毒。王有全和許言都從吳小清那里聽到過消息，都知道，當初葉夫根尼之所以答應(yīng)“入伙”，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搜救隊承諾給他的兒子治病。

    看得出來葉夫根尼電話聊的不錯，一開始說話還比較冷，但漸漸就有笑容了。電話時間不長，也就五六分鐘，但這個電話結(jié)束之后，哪怕葉夫根尼沒說什么，整個車里的氣氛卻一下子變得活躍起來。

    在得到葉夫根尼同意后，許言開始放起了歌：“每條大街小巷，每個人的嘴里……”

    葉夫根尼聽著覺得新鮮，沒多久竟然也跟著哼哼起來了。

    在一個一分多鐘的紅燈前，許言轉(zhuǎn)過頭來，跟王有全碰了一下眼神。王有全似乎有些猶豫，但許言眼神卻在鼓勵他。

    “這有什么啊，都是一起的，”見王有全遲遲不開口，許言忍不住就說了，“遲早要說的。早點說對大家都好。”

    葉夫根尼也看出來了，他們這是有事——他基本上也能猜到是什么事了。

    “是跟下次任務(wù)有關(guān)把，”葉夫根尼的中文不是很標準，但倆人都聽清楚了，點頭確認，葉夫格尼繼續(xù)說，“吳跟我提過，下次任務(wù)，我們會分三組，我和沈，會在你們中間選一個。沈已經(jīng)選了嗎？還是說你們有自己的想法？”

    “沈教授過年忙，還沒找到空跟他說這個事。”許言其實大年初二就去沈長文家拜年了，但是去了才知道，一個著名教授家過年這幾天有多忙，就不說沈長文自己家的那些親戚朋友了，他以前帶過的學生，都是排著隊過來看望。

    沈長文住的小區(qū)樓下，超過五成的車都是來看望他們這一家子的。許言跟沈長文也就來得及說個新年好，在那喝了一個鐘頭的茶，最后確定沈長文是真的沒空，這才主動撤退。

    “我只聽說了一個大概，具體的會議應(yīng)該會在一個星期后召開。到時候了解了情況，我們再商量人員也不遲。”

    “不是，您誤會了，”許言道，“不是誰跟誰的事……我們的水平自己還不知道嗎，你們是倆教授，我們是倆工人，隨便聽安排就是了，哪有我們說話的份。我們是想，任務(wù)過程中，能不能多教教我們。你看，之前我們搞過三次任務(wù)，其實到頭來干了什么都不知道。您也知道，吳總和沈教授都很忙……我們是希望您有空的時候，多指點指點我們。”

    “指點？”葉夫根尼明白之后說，“這是可以……但，這對你們可能會有點吃力。你們都是高中學歷是吧？”

    “對。”

    “那基礎(chǔ)比吳以前要好些，”葉夫根尼說，“但也不會好到哪里去……這次任務(wù)我知道一個大概，我負責的方向會是一個使用二進制語言的文明。這種文明的狀態(tài)是我們難以想象的……你們對此有什么心理準備嗎？”

    倆人都茫然的搖頭。

    “別灰心，”葉夫根尼說，“其實在這一點上，我跟你們是一樣的，我們處于同一個出發(fā)點——最多只能說比你們跟更熟悉一點跑道——如果你們真的對這次任務(wù)有更主動的參與意愿，其實更應(yīng)該去公司，那里不是正在做準備工作嗎。”

    “我們是想去來著，”王有全說，“但在那坐了半天，人家說的東西我們壓根就不懂……就跟聽天書似的。要不教授您改天帶我們過去，也跟我們講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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